下午時分。
船隊在飛燕城東碼頭靠岸。
留守的馬曉慧和周鏗率領大批軍民前來迎接。
一時間,鑼鼓喧天,彩旗招展,場面非常盛大。
楊辰和司馬飛燕也沒打算瞞著誰。
飛燕王旗、明王旗高高豎起,隔著十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沁水對岸,就駐扎著幾萬晉軍。
打遼軍那會兒,司馬銳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建立了東大營。
戰後,更不敢撤掉了。
如今,封丘駐扎著三十萬大晉禁軍。
城內十萬。
南城到西城運河一線,十萬。
東大營七萬!
剩下的就是正在大力恢復的三萬黃江水軍了。
飛燕城的大動靜很快送進宮內。
司馬銳坐在御書房里,臉沉如水。
「看清了?」
「那丫頭和楊辰都回來了?」
西廠總督梅楊恭敬地稟報道。
「不會看錯的。」
「沁水河不過三四里寬度。」
「午後的陽光不錯。」
「長公主和楊辰,卑職的人絕對不會認錯。」
「陛下,他們會不會是……為了五月份的事情而來?」
那還用說?
這倆家伙是明廷的當家人。
正常情況是走一個,留一個。
這回,偏偏兩人一起到了飛燕城。
麻煩了呀!
「傳苗人龍、梁贊、馮子越,洪天海來議事!」
梅楊忍不住提醒道。
「陛下,苗尚書,還在閉門思過。」
什麼閉門思過?
苗人龍不過是替皇帝背黑鍋而已。
沒有司馬銳的點頭。
他就算是兵部尚書,也沒有直接調動十幾萬水陸大軍的權利。
兵敗了,苗人龍只身逃回。
司馬銳總得懲罰一下,給上上下下一個交代嘛!
他還不至于砍了左膀右臂的腦袋。
「取消!」
「命他火速來見朕!」
楊晨等人回到闊比已久的崔各莊。
這里就剩下紡織、制衣、陶瓷、家具、蜂窩煤等幾家工廠了。
煉鐵,水泥、兵工、玻璃等重要大廠早就搬遷。
城南的造船場也淪為修理廠。
明廷在營州、天津和大名建造的造船場大了幾十倍都不止。
飛燕城和京南五縣的人口少了一多半。
軍屬幾乎都遷移了。
搞得街上都有些冷清。
這只是相對于邯鄲、太原和大名等北方城市而言。
飛燕城、雍丘比起封丘京城還是繁華很多的。
「物是人非啊!」
司馬飛燕有些感嘆。
才不過三、四年而已。
自己擁有的,比當初父皇的王朝還要大幾倍。
物力、財力和軍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大晉剩下的,恐怕就是人比明廷多了。
可這種人口優勢,也持續不到幾十年。
只要明廷的百姓敞開生,養得起,趕上甚至超過大晉的人口,很難麼?
楊辰呵呵笑道。
「還不是老樣子麼?」
「安排一下。」
「派人給司馬銳的朝廷遞帖子吧!」
「既然咱們沒打算大打出手,就擺到朝堂上去要個說法!」
「吵架什麼的。」
「你最擅長了!」
司馬飛燕瞪了楊辰一眼。
「什麼叫我擅長吵架?」
「本公主……呃……本王一言不合就會拔劍,你覺得真能吵出個結果來?」
楊辰連忙阻止道。
「這次,你可得溫柔點,盡量別拔劍。」
「咱們這麼多高手,往京城里走一遭,就夠嚇人的了好吧?」
「還有,你我都得把修為壓一壓。」
「出其不意,才能收到最好效果。」
司馬飛燕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狡黠地笑道。
「那我壓到武皇初期吧!」
「咱這年紀,已經算妖孽級的武修了吧?」
「你自己隨便!」
「對了,明兒得去祭拜父皇,你這個女婿要不要去?」
楊辰頓時滿頭黑線。
「喂喂!」
「我跟你爹可是殺父仇人啊!」
「就算咱再大度,把那些惡都推到張至玄身上。」
「也沒法跟你父皇一笑泯恩仇吧?」
這倒是!
換了司馬飛燕,她絕對做不到楊辰這樣。
或許,這是因為楊辰太愛咱們兩姐妹了吧?
「那你就別去了!」
司馬飛燕上前,抱著楊辰地輕啄了一下。
「真是委屈你啦!」
兩人這番親昵舉動,搞得周鏗,馬曉慧、黎子木等一幫人很不好意思。
言歸正傳。
楊辰問道。
「最近,晉廷有啥特別的舉動沒?」
馬曉慧黛眉微蹙道。
「西廠的滲透更強了些。」
「呵呵,我們情報司的實力提升更快,反諜能力更厲害。」
「陳留、雍丘等地都抓到不少探子,假扮各種身份的都有。」
「不過,我們遵照明王的意思。」
「關五天小黑屋,就放回去了。」
「連刑訊逼供都免了!」
小黑屋的厲害,司馬飛燕了如指掌。
軍規如此森嚴的明軍內部,最嚴厲的日常懲罰也不過關三天。
出來的官兵都發誓,再也不進去。
那地方,暗無天日,還擁有良好的隔音效果,人在里面跟陷入深淵絕地沒啥區別。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不如死啊!
「沒把人關瘋吧?」
情報科科長韓啟東嘿嘿笑道。
「普通人多半要發瘋。」
「西廠的番子都受過訓練,暫時……還挺得住。」
「反正,他們一出來,基本上都是竹筒倒豆子。」
楊辰啞然失笑。
這種刑罰,就是無限放大人心里的恐懼感。
你做的壞事越多,就越是害怕。
「無所謂!」
「那些人回去,也得廢掉不少。」
「梅楊手里人多,慢慢耗唄!」
「打打殺殺多沒意思?」
「回頭,本王再教你們幾樣比較人道的刑罰。」
「保證讓罪犯酸爽得不要不要的。」
眾人听得脊背發涼。
一位比半步武帝都厲害的高手發明的刑罰,能簡單得了?
紫禁城,御書房。
梁贊一步踏入,臉色急的發白了。
「陛下!」
「長公主這是要掀桌子啊!」
「飛燕城和京南五縣的駐軍不多。」
「能不能一網成擒?」
苗人龍已經先到一會兒了。
他苦笑道。
「老梁,你以為長公主和楊辰既然敢回來。」
「就沒有做足準備?」
「自投羅網?」
「沒那麼簡單!」
供奉堂首座馮子越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前些日子,在下去東山走了一趟。」
「半路上就被一位後期武皇,兩位中期高手攔住了。」
「幸好我退得果斷,要不然,肯定打不過。」
幾人心里一咯 !
驢球子的,明教和望月庵的高手,怎麼還沒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