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大佷子朱慈燃

作者︰北城二千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殿下千歲……」

「殿下千歲……」

四月初一,當急促的腳步聲在乾清宮道上響起,朱由檢帶著一排排官員嚴峻著臉,走進乾清宮。

他們剛剛走進乾清宮,便听到了皇帝的破口大罵聲。

「以臣弒君,貪婪無恥!」

「身為兄長,不僅不體恤自家弟弟,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篡位,欺負自家佷子,派人殺自己佷子。」

「殺錦衣衛的人?我看他巴沙通是不知道什麼才叫王者之師,什麼叫做吊民伐罪!」

「起草聖旨,命令洪承疇備兵,打下東吁後,召集南掌、甘孛智兩國兵馬,一起討伐巴沙通,著其還政于其佷阿滴耶旺」

「下國之臣,謝大明聖人皇帝!」

皇帝的咆孝聲,外人的謝禮聲,這些聲音讓進入乾清宮殿內的諸多大臣一臉懵。

「臣,恭請聖安……」

不管發生了什麼,眾人在進入殿內後作揖行禮,恭請聖安。

「弟弟來得正好,朕要出兵討伐暹羅,以肅不臣。」

站在龍椅上的朱由校見到朱由檢來了,仿佛是有了主心骨一般,連忙走下來,抓著朱由檢的手走上了高台,並為其解釋了起來。

簡單來說,去年冬季暹羅的國王頌曇病重,按照暹羅制度,當時身為副王的王弟室利信時是合法繼承人。

但是,頌曇王在巴沙通等人的慫恿下,立長子策陀為繼承人。

當年天啟八年臘月二十二日,年僅十五歲的策陀繼位,巴沙通自封為披耶迦羅鳳,類似于攝政王,掌握暹羅實權。

巴沙通是頌曇的表兄,同時也是一個野心家,從少年時,他就積極的謀劃篡權,奪位等叛逆之舉。

上位之後,他仗著佷子年幼,獨攬大權的同時,派兵去清除的頌曇的親弟弟室利信時。

此時的室利信,因為無法繼承王位,實際上已經出家為僧,按照暹羅的規矩,是不能對他出手的。

然而巴沙通卻勾結暹羅境內「日本町(類似唐人街)」的首領山田長政去執行「引蛇出洞」計劃。

山田長政面見室利信時,告訴他日本雇佣軍團可以幫助他奪回王位。

室利信時信以為真,還俗離開寺廟,準備奪位,坐實了「謀反」罪名。

巴沙通見狀,便名正言順的派兵將室利信時抓捕,並判處死刑,把他發配到碧差武里,準備把他關在一個土坑之中,活活將他餓死。

然而室利信畢竟做了多年的副王,因此自然有自己的勢力。

沒等他被餓死,他的部下就帶人將他救出,並召集舊部,發動武裝叛亂,連克數座城市。

巴沙通這個時候去蠱惑自己的表佷策陀王,說室利信時發動平叛,慫恿策陀王調動山田長政等日本雇佣軍團參戰。

戰爭幾乎在幾天內被平定,室利信時兵敗被殺。

室利信時一死,山田長政成為巴沙通篡位的一大障礙,因為山田長政一直效忠于頌曇王和策陀王。

因此,巴沙通一邊不斷引誘策陀王縱情聲色,懈怠朝政,一邊試圖拉攏、試探和消滅山田長政。

由于明朝的存在,日本和暹羅南部的敵人都被解決,只有西邊的東吁能打,因此巴沙通派山田長政前往邊境,而策陀王還不知情,依舊聲色犬馬。

最後在山田長政離開阿瑜陀耶城後不久,巴沙通便開始圈禁策陀王。

策陀王也不是傻子,當即派自己最小的弟弟宋穆緹察潛逃。

只是宋穆緹察潛逃的事情被巴沙通知道,因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召集大明在阿瑜陀耶城內所有官員,書吏前往王宮參加宴會。

在十余名官員和百余名書吏,錦衣衛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派大軍將所有人全殲,並放出阿瑜陀耶城有瘟疫的消息,掩蓋了事實。

整個過程下來,說實話朱由檢並不在意暹羅國的內斗,畢竟誰內斗,都要乖乖听大明的話。

然而他一听到巴沙通居然敢殺大明的人,立馬就皺了皺眉,而他身後的顧秉謙、畢自嚴等人也破口大罵了起來。

「混賬無恥!」

「襲殺天使,此罪當誅!」

「合該出兵,把巴沙通生擒北上,斬首于太廟前!」

諸臣在罵,而朱由檢則是瞥了一眼陸文昭,似乎在詢問他,暹羅錦衣衛被殺他怎麼不知道。

陸文昭見狀也搖了搖頭,似乎認為巴沙通不可能膽子大到殺錦衣衛。

顯然、宋穆緹察的話不能全信。

朱由檢瞥了一眼宋穆緹察,而宋穆緹察感受到朱由檢的目光,微微低下了頭。

「有貓膩……」

朱由檢眯了眯眼楮,但他也不想放過這個可以拿下暹羅的機會。

這倒不是說大明要全面佔領暹羅,將暹羅收歸治下,而是朱由檢想要加深大明對暹羅的管控。

眼下的暹羅,雖然十分听話,但國內經濟和大明的關系並不深。

皇店只在其都城阿瑜陀耶城開設,並且只有一家,每年的歲入不超過三萬兩。

如果大明能趁著這個機會,用皇店壟斷整個暹羅,那麼即便要給暹羅交稅,每年卻能有個五六十萬兩的收入。

全面佔領當地不現實,且不提其南北縱深,單單當地的文化屬性就和大明不合。

可以授予暹羅國王宣慰使的身份,讓其國作為大明的屬地,日後再慢慢遷移漢人過去,溫水煮青蛙。

想到這里,朱由檢對朱由校作揖道︰

「皇兄,臣弟以為,可以命令洪承疇出兵先蕩平東吁,然後在暹羅北面囤積兵馬,吸引暹羅注意,最後派海軍攻陷阿瑜陀耶城便能還政于阿滴耶旺。」

「臣等附議……」

朱由檢開口了,百官們自然是附和起他來,哪怕馮銓、施鳳來、姚宗文、韓爌、左光斗、孫承宗等人,都紛紛作揖附和。

「好!」朱由校微微點頭,大手一揮道︰

「從內帑撥銀三百萬兩銀子,催促洪承疇速速將《平東吁》的奏疏交上來。」

「臣等領命……」朱由檢作揖應下,隨後看了一眼宋穆緹察,最後對朱由校道︰

「既然如此,臣弟先回府了。」

「不留下來吃晚膳嗎?」朱由校想留朱由檢吃飯,而朱由檢卻輕笑搖頭道︰

「府內還有百來份奏疏沒有處理,明日再來吧。」

「那也行。」朱由校有些遺憾,嘆了一口氣後轉頭看向了宋穆緹察︰

「宋穆緹察,你放心吧,大明不會坐視屬國內亂的,你好好在四夷館休息。」

「謝謝大明聖人皇帝……」宋穆緹察很會拍馬屁,弄出了一個「大明聖人皇帝」的名號來討朱由校歡心。

朱由檢瞥了一眼他,隨後帶著百官退出了乾清宮。

走出乾清門的時候,他便看向了陸文昭︰

「你說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巴沙通不可能殺錦衣衛,除非他是個傻子。」陸文昭不假思索的開口。

誰都看得出來,大明眼下國力如日中天,加上整個南洋都在大明掌控之中,而大明的巨港府又與暹羅接壤,隨時可以調上萬兵馬去進攻阿瑜陀耶城。

這種情況下,巴沙通不可能殺錦衣衛。

「暹羅的錦衣衛有多久沒

有回信了?」朱由檢皺眉詢問,而陸文昭作揖回應︰

「上次回信是半個月前,而且字跡是當地百戶的字跡,卑職懷疑他們應該是被巴沙通威脅囚禁了起來。」

「巴沙通應該是想等阿滴耶旺等王儲都死了,然後再將消息公之于眾,最後向國朝請罪。」

陸文昭的話很有道理,因為中南半島這幾個大明屬國發生內亂時,所有的篡位者基本都是這麼干的。

把王儲都殺了,自己就是老國王唯一的血脈,大明自然不可能把這人殺了,讓屬國王室絕嗣,因此大多時候都是出言呵斥,然後再安撫。

巴沙通前面有那麼多前輩的舉動可以學習,他自然不可能腦子一熱殺了錦衣衛。

殺王儲,大明最多呵斥,但殺錦衣衛,那就是逼著大明出兵了。

「派人去暹羅先打探打探消息,告訴洪承疇不要著急打東吁,先把路修過去再打,不急于一時。」

剛才當著宋穆緹察和百官的面,朱由檢不好反駁自家哥哥,但他很清楚,要打東吁必須先保證後勤。

要保證後勤,就先要進行修路。

一千二百多里路雖然很長,但是架不住洪承疇手上還有上百萬交趾罪犯。

雷管已經被軍備院弄出來了,單憑炸山開礦這一點,眼下的大明不比十九世紀末的基建差。

更何況,這一千二百里路不是炸山新修,而是拓寬原本的驛道,鋪設水泥罷了。

昆隴驛道寬一丈,炒土壘石修建而成,堅固程度不用多說。

洪承疇只需要用雷管把驛道拓寬,然後在原先潭石驛道上鋪設水泥,部分地方用生鐵加固就足夠。

只要雷管跟得上,修建好這條路,也就是一兩年的事情。

「雷管的產量現在是多少?」

朱由檢詢問陸文昭,而陸文昭也作揖回應道︰「燕山火藥局那邊能月產五萬斤,火藥六十萬斤。」

「另外手榴彈,擊發槍,蒸汽機等物都在研究,畢侍郎讓殿下您有時間去一趟軍備院。」

「嗯……」听到雷管和火藥的月產,朱由檢微微頷首。

他早就想再去軍備院看看,只是最近事務繁忙月兌不開身子。

召集諸藩,給他們介紹利未亞,然後便是進攻東吁,以及印度就藩戰爭,還有顏思齊在日本的北伐行動,國內的大旱,移民……

事情本來就多,眼下又出現了暹羅的這檔子事情,估計未來幾個月他都得處理這些事情。

「傳徐霞客去王府。」

「是……」

朱由檢對陸文昭交代了一聲,隨後便坐上了象輅,而陸文昭也派人去傳喚徐霞客,自己則是返回了鎮撫司衙門。

乘著象輅回府的朱由檢一路上都在想事情,這其中,最讓他深思的,便是南亞諸王就藩的事情。

對于大明來說,只要把這塊地方拿下,這塊地方的人口和市場都夠大明吃數百年。

一個簡簡單單的鹽稅,南亞近億人口就能為大明貢獻五六百萬兩稅銀。

哪怕還需要截留賦稅給地方藩王,大明也能分到三分之一。

這還只是鹽,其他諸如茶酒鐵等課稅數量更是讓人眼紅。

諸藩拿三分之二,大明拿三分之一,數百萬兩的稅銀足夠讓大明進一步降低農業稅。

不過要想控制好這個諸藩的就藩地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很考驗皇帝和內閣班子的執政能力。

所以不管怎麼說,培養人才是必須的,尤其是對朱慈燃的培養。

當他想到這里,馬車也停在了齊王府門口。

朱由檢起身下車,門口的大興營士卒見狀

作揖唱禮,而他微微頜首後便走進了府內。

士卒跟上,一隊人馬拱衛著他,護送他抵達內廷宮門後離開,而朱由檢走進了內廷。

只是這一走進內廷,朱由檢還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一大兩小三個人影。

「徐主事,你說利未亞的人都是皮膚坳黑的昆侖奴?」

「是的殿下……」

「那大海是黃色的嗎?」

「我朝沿海的出海口是黃色的,但稍微行駛入深海便是湛藍色和深藍色了。」

「那利未亞既然有黃金,當地的土著為什麼不自己開采呢?」

「他們沒有自己的國家和文化,只知狩獵。」

「那徐主事你逛完真個世界了嗎?」

「說來慚愧,在下只去到了利未亞南部,歐洲人稱為好望角的地方。」

「那你下次去可以帶我一起嗎?」

「這個……」

「好了,燃兒你們倆的功課做了嗎?」

當朱由檢走進,便發現了自家大佷子此刻正在纏著徐霞客,讓徐霞客給他講解海外的知識。

「我們做完了,王叔。」朱慈燃回了一聲朱由檢,然後纏著徐霞客詢問道︰

「我做完功課可以去找徐主事你了解海外嗎?」

「這個……」徐霞客看了一眼朱由檢,面露難色,而朱由檢卻擺手道︰

「作為太子,多多了解海外也正常,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是……」徐霞客聞言作揖回禮,而朱慈燃見狀也樂呵呵的笑著︰

「那我每日申時去找先生。」

「是……」徐霞客只能點頭,同時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走吧……」朱由檢走向書房,徐霞客見狀緊隨其後。

朱慈燃想跟上去,卻被李定國拉住︰「忘記皇後殿下讓你什麼時候回宮了?」

李定國的話讓朱慈燃瞬間垮臉,無奈之下他只能被李定國送出了齊王府,讓人用朱由檢的象輅送他回宮。

等他送完朱慈燃,再度返回書房的時候,朱由檢和徐霞客已經坐在主位,桌上放著熱騰騰的貢茶。

李定國見狀坐到了旁邊的左首第一位,撐著下巴看自家殿下和徐霞客聊事。

「利未亞這個地方,來回起碼二十個月,如果要安排人前往就藩,恐怕有些難度。」

「更何況上面的土地貧瘠,需要改良之後才能耕種。」

「這還只是環境,真正難以控制的還是路程而導致的山高路遠,就藩此地的藩王很有可能不听管教。」

「殿下的想法,恐怕……」

徐霞客端著一杯茶,躊蹴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面對他的想法,朱由檢反問道︰

「如果來回只需要十個月,或者八個月,那你認為就藩後的諸藩容易被掌控嗎?」

「若是在仙勞冷祖島和利未亞南端設立監察司,或許可以羈縻管理……」徐霞客不知道朱由檢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這不妨礙他回答。

「若是從舊港出發,航程是多少?」朱由檢繼續詢問,而徐霞客也回答道︰

「若是航程縮短一半,來回應該需要四個月。」

「好了……」朱由檢微微頜首,手在桌面敲打,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過了片刻,朱由檢才繼續開口道︰「你認為若是召集諸王就藩,有幾個願意前往利未亞?」

「這……」沉吟數秒,徐霞客才躊蹴道︰

「恐怕沒有幾個願意前往,畢竟利未亞與蠻荒無異,與南亞的差距,便像南亞與大明的差距。」

「若是告知他們當地有黃金呢?」朱由檢語出驚人,而徐霞客聞言立馬啞然。

「若是告訴有黃金,那就有些難說了……」

他這麼說,而朱由檢也微微點頭,但緊接著徐霞客又補充道︰

「想讓他們就藩,下官以為,便需要朝廷自己出銀子和人,先送一批人過去才行。」

「不僅如此,朝廷最少得先解決糧食的問題。」

說著,徐霞客給朱由檢說了說在當地可能會遇到的農業問題。

首先就是當地的土地,除了少量可以直接屯墾外,大量地區都是熱帶雨林和沙漠。

熱帶雨林又稱雨林沙漠,而臨近它們的土地想要耕種,也需要精耕細作好幾年,並且要使用很多人力。

就如眼下來說,這次徐霞客等人南下,一路上基本都靠船上的蔬菜和海里的雨,以及利未亞的水果來補充。

他們這批人不過數百,一旦要遷移上萬人前往,那以當地的情況,要麼就是準備好銀子,從北方的奧斯曼和波斯買糧,要麼就只有從大明運足夠的米麥前往。

不過徐霞客說的這點,朱由檢實際上早就了解了,因此他最關心的是具體多少人力物力才能開墾出耕地。

「若是在利未亞南部和仙勞冷祖島,下官只看到當地的歐洲人種植玉麥,以及棉花、豆等作物。」

「下官詢問過,大概三個人精耕細作三年,堆肥積肥,基本就能改變當地土質,將土地用來耕種玉麥。」

「此外,當地實際上適合農牧,完全可以在當地放牧。」

「眼下在利未亞南部的歐洲人,數量不過兩三千人,朝廷只需要一次性遷移上萬人,就能兼並他們。」

徐霞客把事情說了個清楚,而朱由檢聞言模了模下巴。

總的來說還是那句話,只要利未亞有地,有黃金,那諸藩自然會前往。

不過遷移利未亞,自然就不可能開出遷移南亞那樣的高價了。

唯一的好處就是,當地南部基本上處于原始,只需要一營的兵力,就能開拓一省疆域。

「利未亞的事情,這些天諸藩抵達了京城後,我會讓他們去請教你。」

「至于你就先休息一段時間,等南亞的就藩戰爭結束,你就可以準備第二次下西洋了。」

「是!」听到朱由檢的話,徐霞客欣喜若狂,而他也趁機說出了自己的一件事。

「殿下、下官寫了一本《下西洋游記》,不知道是否可以發表?請殿下放心,書中關于金銀銅礦的事情都已經剔除。」

「無礙,你盡管發表便是。」朱由檢擺了擺手,他也希望大明百姓能多多了解外面的事情,而不是蹲在大明兩京十六省的內地行省中,故步自封。

「那下官告退……」徐霞客起身,對朱由檢作揖回禮,隨後轉身離去。

在他走後,一直沉默的李定國才開口道︰

「殿下為什麼總是著急把諸藩封出去?」

「不封出去,難道留下來禍害自己人嗎?」一句話,朱由檢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誠然、諸藩之中有一些好人,賢王,但大部分都是混賬。

放任他們在國內,便是放任皇室的威信被踐踏。

要麼出去,要麼留下來老老實實,這就是朱由檢要告訴諸王的。

「殿下,您不會以後也派我出去吧?」李定國有些惆悵,而朱由檢聞言笑道︰

「怎麼?王府里呆著不舒服,你想出去走走?」

「不是……」李定國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隨後才開口道︰

「我看太子好像對海外很感興趣,我是怕到時候太子要出去,殿

下派我跟著他出去保護他。」

「……」李定國的話給朱由檢沉默了,他想了想剛才自己那個大佷子追問徐霞客海外風景的場景,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不過太子殿下應該不會舍得錦衣玉食,跑出去挨餓受凍吧……」

李定國撐著下巴,百般無聊的說著,但朱由檢卻心里沒底。

他想了想自己那群老祖宗,咽了咽口水︰

「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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