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靈溪派二人在與季佑劫商量著如何懲治青竹幫某位囂張跋扈的大頭目時,另一邊,趙罡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誰在說我壞話?」
他左顧右盼,面帶狐疑之色,是哪個小癟犢子在暗地里說他壞話?依他的體質,就算是酷暑寒天光著膀子在外面都不一定會感冒,更別說身在院里,肩上還披著毛毯。
思來想去,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念叨他,至于是誰,依他來看,李響那個狗東西最有可能。
不過那小子也就只能趁這幾天蹦了。
「彪子,調查的怎麼樣了?那小丫頭的行蹤掌握沒有。」
趙罡微眯雙眼,半躺在石椅上,右手中還拿著啃了一半的鹵雞腿,幫內明文規定,不準內斗。
尤其是大頭目之間,更是嚴令禁止。
身為高層,得有表率作用,底下的兄弟不和睦,打架還能說不懂事,可你一個僅次于幫主與副幫主的管理層也能不懂事?
真要發生這種情況,提起背後的靠山蚩離首先就不會放過他。
不過李響他動不了,不代表別的人也不能動。
「已經完全掌握,趙爺,只要您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把她抓來。」
體型魁梧的彪子嘿嘿笑道︰「雖然那小丫頭身邊有不少李響安排的幫眾暗中護持,可只要我們動手利索些,完全可以在他們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人抓走。」
「好,這件事……」
一拍桌子,趙罡正欲開口,誰知這時門外一聲巨響,厚實的木門居然猛地碎成無數片殘渣,八名看守的小弟全都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不斷。
「誰是趙罡?」
塵土之中,一名高大的身影從緩緩從里走出,其聲音厚實,恢宏,充斥著壓迫力。
盡管還未接觸,可有點眼力的人就能明白,這是個高手!
練過武的人與沒練過的有很大不同,無論是走路的姿勢,還是說話的聲音與各方面的舉止,都與常人有著很大差異。
尤其是其中的頂尖高手,功夫練到深處,甚至能夠憑借聲音傷人。
「我就是,不知閣下有何貴干,擅自……哎呦!」
趙罡面色凝重,光憑氣勢,他就感覺來者不簡單,尤其是能被他看中的貼身打手,都是一打三都輕輕松松的猛人。
可那麼一群人就隔著一扇門,卻連通風報信都做不到,就都被放倒了。
來者實力之強,可見一斑。
原本他是想探清虛實,再做定奪,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人卻是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
關鍵是這家伙速度還快得很,移動起來就連他也只能勉強看到殘影。
當他反應過來時,胸前已經中掌,身體不受控制倒退的同時,一口逆血從口中噴出。
「敢辱我師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如何收拾我等。」
季佑劫面色冷漠,躋身而上,在受傷的趙罡未防守之前,接連七八個大耳光扇了上去。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轉瞬間,本來硬朗的臉龐就被打成了豬頭。
「等一下……」
「我們……」
「是不是有誤會……」
期間趙罡試圖解釋,換來的卻是更加慘無人道的毆打,這一下,他徹底怒了,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這家伙揍他的份兒都還回去。
然而,當他擺開戰斗架勢,打算還手時……迎來的卻是更加狂暴的揉搓。
「啊!」
「饒命……輕點……」
!!
拳,掌,指,腳,在季佑劫的運用下,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化作了能取人性命的利器,他面色沉穩,不斷的對著趙罡出手,讓其渾身疼痛的同時,又做到不傷其性命。
對力道的把控,早已登峰造極。
「兄弟們,保護趙爺!」
這時,彪子漸漸從震驚從回過神來,大吼一聲,與剛剛趕到的一群手下朝著正在對老大施暴的惡人沖去。
只是,當他挨到了第一個大嘴巴子時,當下雙眼一番,暈倒在地。
至于真暈假暈,便不得而知了。
「你不是看不起我們靈溪派嗎?不是要叫姓蚩的教訓我們嗎?來啊!」
一邊暴揍,一邊質問,季佑劫冷笑連連,就這兩下子,還敢口出狂言,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他也有些疑惑,這家伙的雖然學過幾年武,卻並不精通,按理說趙師弟就算打不過也不會受傷才對,為何會看起來那般狼狽。
「等會兒,我壓根不知道什麼靈溪派,我們根本沒見過面好吧……」
此時的趙罡早已經有氣無力,他嘴角掛著一絲鮮血,渾身上下都是傷,鼻青臉腫到了連他自己都認不出的地步。
可到了此刻,他更加的感受到了憋屈。
這特麼什麼靈溪派他听都沒听說過,怎麼可能得罪,還主動挑釁?別說怕不怕,他又不是傻子,顯得沒事干了,專門去找茬?
「還敢花言巧語!趙師弟,你來看看,你所說的趙罡,可是此人。」
季佑劫冷哼一聲,轉身望向了來慢一步的趙躍飛與三壇會的副會長廖文杰。
趙躍飛還好,他早已知道大師兄的真實實力,因此對于躺了一地的壯漢並不感到的意外。
旁邊的廖文杰則心中升起濃濃的忌憚,他們和這位季少俠前後相差不過二十多息,可他進來時,那位青竹幫的大頭目已經被輕松制服,其余好手則盡失去了反抗之力。
青竹幫的大頭目,再差也是一門武功達到了小成,算得上是三流高手,更別說周圍還有那麼多小弟。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擊倒這麼多人,此人實力之強,絕非二流高手那麼簡單。
「這家伙的年齡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就達到了一流嗎?真是可怕,這就是宗派與幫會之間的差距!」
廖文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嫉妒,他本身也是天才,自幼習武,師從武林前輩,可習武三十多年,也只是二流層次,想要踏足更高,至今遙遙無期。
是他資質不夠嗎?並非,是他沒有好老師嗎?也不是,當初師尊還在時,也是一流高手,眼界與教徒經驗還是有的。
那是什麼導致了他們之間的差距?究其原因,其實是資源!
很多能讓武功突飛猛進的秘藥,寶物,和一些不可外傳的東西,都掌握在宗派手里,像是他這樣的小門小戶,壓根沒有渠道獲得。
武功之間的上下層,可以說被控制的死死的,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即便你有才華,也不一定能夠施展。
「這……好像不是。」
趙躍飛有些遲疑,上下審視了一遍被打成豬頭的男人,問道︰「前日你可曾在西街的酒樓,與我發生沖突?」
「……」趙罡。
沉默半響,他低吼道︰「大哥,我根本不認識你好吧,最近半個月我一直待在院里沒出去!」
不听聲音還好,這麼一听,確實是不一樣。
上次與他交戰的那人,年紀看起來也就十幾歲,是少年模樣說話語氣雖是老道,可聲線中始終透漏著一股幼女敕。
面前這家伙光是從粗獷的聲線,就能判斷出是三四十歲的人了。
「大師兄,不是他,打我的那個人比這家伙長的帥多了。」
這一下,趙躍飛徹底確定了,不過上次讓他吃虧的那人與面前此人穿著服飾都是同一款,想來是同一幫派的……應該吧。
「……」
季佑劫也有些沉默了,看了眼被打得面目全非,還在眼巴巴望著他的某人,半響才道︰「不好意思,打錯人了。」
打錯人了!
听了這句話,趙罡差點氣吐血,你特麼在打人之前都不做好調查嗎?
打了老子,還想就這麼算了?當他想要出口唾罵時,只見季佑劫看似不經意的把手搭在了腰間的短刀上。
剎那間,他懂得了什麼叫沉默是金,以和為貴,被人家打兩拳怎麼了?反正他皮糙肉厚,人家想打,就成人之美嘛。
「上次打我的那小子穿的也是和這家伙一樣的服裝,你有得罪什麼仇家嗎?」
趙躍飛皺了皺眉頭,此時他也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擺了一道,那混賬玩意不但踐踏他的身體,還愚弄他的智力。
簡直不可饒恕。
仇家……
「一定是李響!他與我同是青竹幫的大頭目,而且,他也是九町街的掌管者之一,在片地方的勢力很大。」
思索片刻,趙罡很快就找到了最可疑的人,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好小子,他還主動出擊呢,就被扣了一個黑鍋。
咱們走著瞧,你讓我受到的傷害,我會讓你加倍奉還的。
「李響?廖會長,麻煩帶一下路,今日,我就把這些牛鬼蛇神一次性解決了。」
季佑劫神色冷漠,先把這些不安定份子解決了,在接下來的任務中也會方便許多,否則這些人要是搗亂的話,多少是會影響到任務進度的。
「好。」
廖文杰微微點頭,找青竹幫的麻煩,他自然非常樂意,尤其是那個叫李黑虎,他也有過了解,可以說那個混蛋就是踏著他們三壇會成名的。
到現在,先後已經有兩名干部折在了對方手里。
若是此時不處理掉,以後還不知道會弄出怎樣的麻煩。
三人沒有過多停留,把趙罡扔下,就打算前往齊花樓,收拾掉李響,可剛走到半路,一聲大喊卻是攔住了他們。
「大師兄,那個地方開了。」
一名靈溪派弟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口中還在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