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裹挾著細雨,枯葉隨著風飄下。
霧滴和粉塵凝聚的積雨雲重疊交橫著,以至天空陰暗的失去往日所有的顏色,壓抑感不由自主的就席卷到心間之中。
源賴光拉著神谷愛子直接出了家門。
不耐到連傘都忘記拿的地步。
因此剛出門就被淋濕了很多地方。
「能暫時先放開我嗎?」
「為什麼?」
「身上都被淋濕了,我去車上拿把傘。」
神谷愛子笑著掙月兌了他的束縛,用手掌掩在臉前往街邊走去,順勢掏出車鑰匙便鑽了進去。
源賴光看著雨中寶藍色亮著雙閃的瑪莎拉蒂。
對她的認知又稍微清晰了幾分。
原來是富家女
很快神谷愛子就從車里走了回來,手里撐開了把短柄雨傘,繞過積水的小水窪,撐著傘重新走到了源賴光身旁,勉強將他也籠罩在內。
「傘有點小,不介意吧?」神谷愛子笑著問道。
「確實算不上大。」
源賴光意有所指的這麼說了句,視線卻是沒放在她的臉上,而是定格在她略微起伏的胸前。
白色襯衫被雨水打濕後有些透明,里面有粉紅色的輪廓若隱若現,特別是稍微往上還緊貼著肌膚,成滴狀的雨水從脖頸滑落進去,順著不算壯觀的溝壑流入谷底。
不算大,可只看形狀,也很漂亮。
晶瑩的涼雨順著發梢緩緩滴落。
源賴光目不斜視。
神谷愛子迎著那恨不得埋進去的目光,強忍著自己用手掩住胸口的沖動,臉上似笑非笑的用聲音打破了他的凝視︰「看夠了嗎?」
「沒有。」源賴光如是答道。
本來兩人的距離就足夠近,再加上雨天通處一把傘下,這種封閉的籠罩感就更強了。
特別是身體和身體之間的熱量還會傳遞。
她甚至能感覺到臉邊傳來的熱息。
「像源君這樣盯著女生那里,說實話很不禮貌。」
最終還是神谷愛子的破綻被無限放大,有些忍受不了這種身體上的接觸,哪怕兩人的只是依靠傘內氣息的內循環。
源賴光倒是對她質問的語氣毫不在意,反而有些依依不舍的挪開了目光,然後笑著的解釋道︰「我只是在估計一下你能不能喂飽孩子。」
「那得出什麼結論了嗎?」
神谷愛子細長的眼楮微眯起來。
「喂飽我可以,至于孩子,估計不夠。」源賴光作出了思考的模樣,沉吟了片刻後說道︰「神谷桑有考慮過吃些木瓜嗎?」
咯吱咯吱——
鋁制傘柄被手指攥的發出哀鳴。
神谷愛子本來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真是無恥又下流的笑話。」
源賴光也毫不示弱的回懟道︰「那也比不上神谷桑的做法,都能用自己的清白來誣陷別人,恐怕你本來也不在乎這些東西吧。」
他已經從神谷愛子剛來的時候緩過神了,不至于像剛才剛醒時被質問的束手無策,反而逐漸恢復了些元氣能和對方過招。
雖然不確定她這樣的目的是什麼,但只憑她能把那張不知真假的報告單甩出,拿自己的清白來當作報復自己的資本,就已經證明對方厚黑學已經修煉到了極致,可怕程度估計比宗師還要高。
番茄
足以被稱為另類成道!
而接下來她的反應也不愧于這個稱呼。
在听清源賴光那明顯奚落的聲音後,神谷愛子不僅沒有感到羞恥的意思,反而捋了下自己被雨水浸濕的鬢發。
「我的清白到目前為止只有你踫過。」
「是那種捏捏臉就會懷孕的嗎?」
「報告單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假的不能再假,說吧,花了多少錢。」
源賴光將目光挪開,望向雨幕的遠處,沒有跟她繞圈子的打算。
自從身家資產了跨越階層之後,他就深刻認識到有錢的益處,完全可以把黑的說的白的,做出很多令人難以企及的事情。
就比如剛才那張報告單。
源賴光不認為心里惦記著御藥袋茶音的神谷愛子能懷孕,被自己踫一下都跟破功一樣全身功力盡失,要說突然懷孕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麻煩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神谷愛子笑著推了下邊框眼鏡。
「那就請你為我解答問題,否則我們也沒必要談下去了,要麼你直接離開我家附近要麼我報警。」
源賴光已經懶的和她客氣了。
不過說實話,無論是和良影天海偽裝人設,還是與御藥袋茶音虛情假意,亦或者對初小藤強壓火氣,貌似都沒有跟她相處來的舒服。
畢竟自己都沒忍過她什麼脾氣。
有什麼樣負面的心理情緒直接表現出來,被自己罵了好幾次還能追上門來,這種直來直去的要比那些綠茶輕松多了。
能承受自己所有負面情緒的人。
絕對是相處最舒服的人。
當然源賴光明白付出和回報是同價的,自己的傲慢得以施加于她的同時,現在也同樣也理所當然承受她的報復。
「為什麼我會知道你家的地址嗎?」神谷愛子笑眯眯的看著他,語氣很平常的輕聲解釋道︰「不過是做了一點點調查而已。」
一點點調查?
恐怕是一籮筐吧!
源賴光想起了上次在咖啡廳的時候,神谷愛子搬來的那足夠手臂厚的宗師資料,上面記錄詳細的就差宗師大姨媽是什麼顏色了。
當時自己還抱著手臂一副看戲的姿態。
結果現在就輪到自己了。
真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正當源賴光想質問她怎麼知道自己行蹤的時候,從不遠處的雨幕中慢悠悠來了一輛三輪車,一位老人穿著雨衣的身影逐漸出現在眼前。
剛好路過他們面前的時候,三輪車的速度緩緩減慢,老人注意到了雨中撐傘的兩人,也看清楚了源賴光的臉,隨之而來的是遲疑的聲音。
「阿光?怎麼在外面站著?」
源賴光看著三輪車上的老人微怔了下,一時間對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麼回答,但對方卻把目光挪向了身邊的女孩臉上。
「這位是?」
老人看著神谷愛子驚疑不定的問道。
神谷愛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有掛起了淺淺的微笑,向著老人的方向微微行禮︰「您好,我是源君的未婚妻。」
老人聞言愣了片刻。
甚至驟然瞪大了些自己的眼楮。
似乎想透過雨幕看清楚神谷愛子的臉,確定是不是自己有些老眼昏花了,怎麼看這鼻子眼都和昨天的那個不像,但經過在三確定後發現絕不是一個人,這才眼神有些震驚的看向源賴光。
「啊,你好,你好。」
姓氏光永的老人最終也沒能騙過自己,只是臉上撐起笑容點了點頭示意,然後神情有些尷尬的騎著三輪車離開了。
「這小子真是貪得無厭啊」
感慨的聲音混雜著雨聲傳來。
源賴光聞言眼皮子跳了跳,知道這誤會又給結下了,皺著眉看向她說道︰「你能不能別亂講話,現在還沒有鬧夠嗎?」
神谷愛子似乎很滿意他的表情,好像看見他吃癟就很高興,笑意吟吟的出聲問道︰「是覺得我不夠真誠嗎?」
「真誠這兩個字與你無關。」
「如果你覺得撐著傘沒誠意,那我淋著雨愛你。」
源賴光絲毫沒有慣著她,一把將雨傘奪了過來,把自己完全籠罩在內道︰「那你淋吧,我打著傘。」
「」
靠這麼點肉麻的情話就想打動我?
宗師來了都不行,你行嗎!?
給你機會你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