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其實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作者︰月華禮吻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往日里徜徉的月色全無,夜空被烏雲所籠罩,河中的流水依舊拍岸。

路面的水窪倒映著城市的碎影。

深夜的伏見區煙火依舊彌漫,只是這場雨還沒完全下盡,多少耽誤了夜晚的人群,連帶著生意都不好做。

街道兩側還有店鋪亮燈,但多數都是深夜營業的居酒屋,和倒掛著花傘的傘屋,希冀能多賣出幾把雨傘。

醉醺醺的食客扶著路燈嘔吐。

野貓在滾倒的垃圾桶內翻找著能吃的食物,結果食客吐了過來,嚇的三兩只野貓豎起尾巴喵喵叫的跑掉。

吉川裕美厭惡的看了眼,隨即便收回了視線,調節了下面前制作鯛魚燒的機器,然後看著遠處漸漸出神。

現在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

在目所能及的整片街道里,也只有少數推車,在臨街的店口擺著攤。

實際上是不允許以推車擺攤的形式賣東西,但這里是伏見區,巡查警也並不會過多的問及底層民眾生活。

吉川裕美從沒想過自己回在這里生活,她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被捧在手心里,想要的也總是能夠得到。

哪怕後來慢慢長大成年之後。

許多物質上的東西得不到,可經過她憑著兩張嘴的努力,也獲得了別人得不到的,就算那些東西都很貴。

無論是長相還是學力,吉川裕美都是眾星捧月,即便上了大學周圍同學跟自己差不多,她依舊感覺世界還是圍著她轉,畢竟一直都被疼愛著。

直到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出現。

本來一切都沒有波瀾,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準備收手成家過日子。

可吉川裕美從沒想到,被自己選中的那個人竟然是個經濟罪犯,而且早就結了婚,所有的承諾都是欺騙!

虧的自己還拼命湊錢想要救他。

還差點被拉下海,要不是她當初見勢不對跑掉,現在恐怕已經完了。

後來又因為作風被學校勸退。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知道自己懷孕後告訴了父母,當天父親就直接找上門來,給了她好幾個巴掌清醒。

甚至再到後來為了顧及名聲。

自己的父母竟然帶著自己到區役所直接在公正下斷絕了親子關系!

想到這里後吉川裕美的臉色就逐漸猙獰了起來,要知道這樣的話自己就繼承不了那兩個老不死的遺產了!

還不如以前就出事死了算了!

可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

她也只能面對自己的人生。

懷了四個月大的孩子,也已經無法再去流掉,一切都讓她感到絕望。

從那天起她就再次醒悟了。

所有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也就是醒悟的那天,吉川裕美感覺灰塵被拭去,立馬又回歸狀態了。

同時再次確認了一個真理。

男人是絕對靠不住的。

能靠的還是自己這兩張嘴!

可當吉川裕美再去聯系別人,想要找幾個男生接盤時,卻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拒絕和自己再接觸或者見面,甚至到後面連電話都打不通!

現在的她已經不想要孩子了。

孩子對她就是負累,她不想浪費時間去撫養,更不想佔有她的時間!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打胎要趁早這個道理她懂,要是現在去打,就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這是吉川裕美所不能接受的。

畢竟要是失去了生育能力。

別說是以前那些京都大學的男人看不上她,就算是那些普通人,恐怕自己都沒有絕對的能力能束縛的住!

現在的她只想湊合著過,然後生下這個孩子,直接留在醫院里算了。

反正醫院會交給孤兒院。

要是被這個孩子拖累,不再被其他男人接受,那她後半生就真完了。

「滴滴滴,滴滴滴——」

清脆的機器聲突然響了起來。

讓吉川裕美不禁回過了神。

她連忙戴上隔熱手套,打開推車上的便攜烤箱,從里面掏出來了一個托盤,再把模具里的東西磕給出來。

一枚呈現金黃色澤的食物出現。

將滾燙的鯛魚燒拿起,裝進旁邊的包裝袋,這才遞給了對面的小孩。

「客人,您的鯛魚燒,小心燙。」

吉川裕美看著對面小女孩臉上的鼻涕眼底浮現厭惡,但在接過對方母親的硬幣時還是露出了虛偽的笑容。

將錢收起來後她準備走了。

今天的天氣實在太差,都快到凌晨點了才賺了兩千,有時候還要逃避巡查警,再待下去也賺不了多少。

這該死的日子什麼能過到頭!

現在的她內心無比後悔,要是還在京都大學的話,自己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又什麼時候連飯都吃不起?

都是那群該死的男人造成的!

吉川裕美覺得不怪自己,自己只是個受害者,可卻遭到了最不公平的待遇,但現在說這些也貌似沒有用。

還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記得自己租的公寓旁邊,好像有個男人是程序員,看起來貌似也挺老實的,雖然年齡大了點但也沒關系。

能先養著自己就行了。

她真不想每天再踫這些東西。

而且程序員嘛。

都是理工男。

平常都沒見過女人。

就算自己現在是孕婦,可憑自己這張臉,買條黑絲估計就差不多了。

反正又不會給他佔到便宜。

最多給點甜頭就是了。

就當自己是被狗給咬了口。

再編個謊言說自己之前是怎麼被人欺騙,肯定就滿臉關心的給自己塞錢,說不定暫時自己也不用擺攤了。

想著她便打定主意,等會就去便利店買條黑絲,晚上想一下怎麼接觸那個程序員,讓對方來給自己花錢。

只是等吉川裕美才剛開始收拾起了東西,連烤爐都沒收起的時候,身前的中年女人忽然轉頭對著她說道。

「這里好像有點湖掉了啊。」

吉川裕美聞言愣了下,不禁將腦袋探了過去,看了眼小女孩手中的鯛魚燒,發現邊角好像有點黑,應該是烤湖了,自己剛才也確實沒看見。

「應該是受熱不太均勻,其實也不礙事的,您把那點湖掉的扣掉就好。」

她盡量保持著耐心解釋道。

但心里面卻已經無語到了極致。

只是二百的鯛魚燒。

難道還不能有點問題嗎!

有錢的話還來這里買干什麼?

「媽媽,好難吃!」

扎著辮子的小女孩忽然喊了句。

同時嘴里也吐出了些。

是明顯帶有烤湖的黑的物體。

「那還是先扔掉吧。」

中年女人眼中露出了寵溺,把小女孩手中的鯛魚燒拿過來,轉身重新遞給了吉川裕美,滿臉歉意的說道︰

「真是抱歉,幫我扔掉吧,我家孩子不能吃這種湖掉的地方,麻煩再重新做一份吧,我會再付額外的錢的。」

「明明也能吃不是嗎?」

吉川裕美看著被吐掉的那塊,心底不由自主的涌出了火氣,扭頭看向了小女孩,滿臉假笑的冷聲說道︰

「只是有點邊角湖掉了而已,就這樣吐掉的話,就是否認別人的勞動成果,這可不是個好孩子該有的表現。」

「可是真的不太好吃。」

小女孩倔強的昂著腦袋。

這帶有明顯壓迫的質問言語,輕易就能被看出,可小女孩並沒有選擇屈服,反而忍著委屈應聲反駁了句。

只是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爍。

畢竟只是個小孩子。

提出正常認知的錯誤,卻反被大人強勢質問,任哪個孩子都會害怕。

「老師是這樣教給你的嗎?」

吉川裕美的臉已經黑下來了。

「不好意思,我們不要了。」

中年女人忽然轉過身,拉著小女孩柔聲道︰「真子,跟媽媽回家吧。」

小女孩撅著嘴點了點頭。

然後不甘心的走了,但才剛走了幾步而已,又忽然扭過來了腦袋。

對著吉川裕美做了個鬼臉。

好像以此來宣泄自己的不滿。

吉川裕美的眼底瞬間便蒙上了層陰霾,牙齒同樣咬的咯吱作響,胸腔積壓的怒意幾乎要從眼楮里涌出來。

「也是住在伏見區的家伙,有什麼好神氣的,吃個鯛魚燒還挑三揀四。」

「要是有錢還住這里干什麼?」

「大半夜自己帶女兒出來,肯定是個沒人要的,也是被男人拋棄的吧!」

在剛才那對母女逐漸走遠後。

吉川裕美終于咒罵了起來。

各種污穢的詞語吐出,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特別是剛才那個女人臉蛋也很漂亮,身材也比自己還要好。

明明最低都得三十歲了。

憑什麼皮膚看起來比自己更好?

吉川裕美罵人歸罵人,但手上的動作沒停,準備收拾東西回去,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接觸那個程序員。

可才將烤箱的插頭拔了下來。

街道的遠處忽然有道強烈的白光映了過來,讓吉川裕美眯起眼楮,下意識的就朝著光源的方向望了過去。

入目便是輛純黑色的跑車。

流線型的車身極其優美,底盤與路面留著間隙,細致的 背昭顯了不同的美感,猶如黑夜中的迷人紳士。

還有碳縴維的尾翼在車身後側張開,引擎的聲音在街道中低沉的嘶吼著,紅色的卡鉗在黑暗中很是顯眼。

這兩跑車的燈光熾烈,讓吉川裕美不禁眯起眼楮,仔細看後才發現了標志,也知道這是價值千萬的車子。

就在吉川裕美熟悉的仇富心理再次生起,想在心里暗罵兩句時,卻發現這輛車竟然緩緩停靠在了街道邊。

引擎熄滅後車燈也隨之關掉。

車門打開後從里走出來位青年。

而當吉川裕美的視線挪移,看清楚距離自己不足五米的那張臉時,整個人臉上的表情也從平靜轉向呆滯。

時間仿佛都被停滯了。

有股難言的逃避感和不安感從腳底逐漸遍布了吉川裕美的整幅身體。

這種感覺其實很簡單。

就像是總跟朋友們吹牛,自己過的有多麼多麼好,可有天突然撿垃圾時踫見了朋友,秘密突然被發現了。

極度的恥辱在心間涌現,反而讓吉川裕美忘了自己之前還在找他,整個人還戴著防熱手套僵硬在了原地。

直到青年開口打破了寂靜。

「來份鯛魚燒吧。」

還是印象中熟悉的聲音。

雖然換了輛更好的車。

但僅憑聲音能判斷是他沒錯。

「源賴光!?」

吉川裕美忍不住驚呼起來。

「吉川桑,好久不見。」

源賴光笑著打了招呼。

「你你怎麼」

吉川裕美的嘴唇開始顫抖,瞬間回過了神,同時下意識的就想質問。

可瞧見源賴光身旁的跑車。

她的心忽然就冷靜下來,同時想起上次見面時,自己對他發脾氣後的那份不待見,瞬間又壓著心情問道︰

「你,你想要吃什麼餡兒的?」

「巧克力的就好。」

源賴光面色如常的問道︰「吉川桑已經忘記我喜歡吃什麼味道了麼?」

吉川裕美聞言怔了下。

似乎沒想到他會有這個問題。

但很快她又勉強笑著說道︰

「當然沒有忘記,只是時間太久怕你已經變了,所以才想著再問一次。」

源賴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說什麼,只是從兜里掏出了錢包,然後抬起頭問道︰「多少錢。」

「不要你的錢。」

吉川裕美下意識回答道。

源賴光挑了挑眉,目光忽然有些閃爍,隨後笑著說道︰「還是付錢吧。」

「源君想吃鯛魚燒,我還不至于小氣的問你要錢,就不用這麼見外了。」

吉川裕美神色慌亂了下,似乎挺擔心他會付錢,連忙擺出了副緊張的模樣,俏麗的臉上勉強撐起笑意道。

「二百一份嗎?」

源賴光看了眼旁邊的招牌,沒管吉川裕美難看的表情,自顧自的掏出了兩枚硬幣放在推車上︰「麻煩收好。」

他這副無視自己的動作。

讓吉川裕美臉色僵住。

連帶著眼皮子都不住跳動。

但她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氣,心思開始逐漸活躍起來,咽了下口水後戴上手套,先不吭聲的做起鯛魚燒。

而源賴光就在旁邊站著。

雙手抄進兜里也一言不發。

就這麼靜靜的盯著她。

這讓低著頭但用余光察覺到的吉川裕美心中一喜,瞬間就覺得自己剛才涌出來的想法似乎有可能實現了。

縱使她再不怎麼聰明,也知道男人不會無故找女人,源賴光這次的突然出現,也肯定是專門來找自己的。

所以都已經現在這樣了。

來找自己是不是原諒自己了,有可能也是來看自己的態度,要是自己表現的好,說不定還可能接受自己。

雖然之前源賴光的表現冷漠。

但估計是在生自己的氣。

畢竟他喜歡了自己那麼久,自己卻跑掉了,但現在她可是只有自己。

雖然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

但這些都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他之前可都答應撫養了。

不得不說,僥幸心理很可怕,猶如賭徒般會讓人迷失心智,起碼現在的吉川裕美,就抱著這種僥幸心理。

畢竟要是看自己笑話。

倒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要是真的是來找自己的。

那自己豈不是賺大了?

吉川裕美的心思瞬間瘋漲,手上動作沒停,很是仔細的做著鯛魚燒。

鯛魚燒是源自東京的點心。

主要以面粉、砂糖、牛女乃與小蘇打為材料,所做成的形狀像鯛魚,所以就叫做鯛魚燒,是種不錯的甜點。

直到將模具送入烤箱。

她才斟酌了下字句開口了。

「源君為什麼最近聯系不上?」

「因為商業往來很頻繁,所以就換了號碼,打算清理下無用的聯系人。」

「聯系人里也包括我嗎?」

「最後一次見面不是已經說了。」

源賴光頓了下聲音,看了眼她的推車問道︰「吉川桑怎麼想起擺攤了?」

「因為自己遇人不淑,尹藤那個家伙欺騙了我,所以只能這樣生存了。」

吉川裕美說到這嘆了口氣,臉上扯出了慘然之色,抬起充斥著疲憊血絲的眼楮問道︰「是不是很丟人?」

「的確是挺丟人的。」

源賴光也沒管吉川裕美臉上忽然停滯的神色,只是笑呵呵的說道︰

「被學校直接開除,又被親生父母嫌棄,從眾星捧月的公主變成過街老鼠,這已經不止是丟人能形容的了。」

這話就是在揭吉川裕美的傷疤。

但吉川裕美表示理解。

因為她覺得源賴光還在生氣。

生氣時說點不好听的話。

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

「反正我也不值得再被心疼了。」

吉川裕美內心有點急躁,疑惑為什麼還不關心自己,但還有著最基本的耐心,裝出可憐的模樣輕聲道︰

「因為孩子的事情,我已經跟父母斷絕了關系,而且也沒有朋友再願意幫我,本來我以為源君你也是,沒想到你還願意看我,我真的非常感動。」

吉川裕美這話差點就直接說。

我身邊只有源君你了。

希望你還能繼續陪著我。

真是一點臉都不要啊!

懷著孕都不耽誤你當綠茶,而且還這麼明顯,就不能再裝的像點嗎?

還有你非常感動什麼?

是有人願意接你的盤嗎?

現在還不死心是吧?

「作為曾經來往的朋友,看一眼倒也沒什麼,更何況我是來還東西的。」

源賴光意味深長的說道。

「還東西?」

吉川裕美忽然想到什麼,眼珠子轉了轉,羊裝突然想到的問道︰「對了源君,上次你不是借給我五百萬,為什麼我到到現在,都沒收到那筆錢?」

「沒有收到那筆錢嗎?」

源賴光聞言模了模下巴,似乎思考了會兒,然後忽然笑道︰「也對,你們都斷絕了關系,是我判斷失誤了。」

「判斷失誤」吉川裕美臉上明顯沒听懂,恍忽了下問道︰「是什麼意思?」

「吉川叔叔沒給你錢不是嗎?」

源賴光微眯著眼笑問道。

「父親?」吉川裕美聞言愣了下,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他為什麼給我錢?」

她忽然生出了個想法。

而且是之前想過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

「是我跟吉川叔叔說你懷孕了。」

源賴光平靜的回答道。

他才說完這句話。

眼簾的提示框便悄然浮現。

吉川裕美討厭度中等增加!

討厭度已逆轉為獎勵!

請注意物品欄查收!

吉川裕美的俏臉瞬間扭曲,極致的憤怒讓她險些失去理智,眼底的火氣幾乎都噴涌而出,忍不住質問道︰

「原來是你告的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不是說好了要借我錢嗎!」

「吉川桑沒必要激動。」

面對她的憤怒質問,源賴光只是平靜的解釋道︰「我是要借給你錢沒有錯,但也說了找人幫忙,畢竟當初我答應了下來,就是要找別人想辦法。」

「所以你找的人就是找我父親!?」吉川裕美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源賴光聞言點了點頭,眼底依舊平靜如常,雙手抄著兜出聲說道︰

「本來我以為以父女的血緣,吉川叔叔應該不會坐視不管,但沒想到是我想岔了,所以我才會說判斷失誤。」

「你你簡直」

吉川裕美的指尖嵌入掌心,強烈的疼痛感讓她保持冷靜,又轉頭看了眼源賴光的跑車,這才從牙縫里蹦出了幾個字︰「你簡直是太熱心了啊」

緊接著她又沉聲問道︰

「那源君你現在有錢了嗎?」

「當然有。」

「那你能把那五百萬借給我嗎?」

「尹藤桑不是已經進去了,吉川桑要這五百萬,貌似也沒有用處了吧?」

源賴光聞言只是笑呵呵的問道。

雖然看見他臉上的笑吉川裕美很不舒服,但听到真的有錢,她心里的怒火還是奇跡般地暫時消退了下去。

隨後她緩緩松開了手掌,低下自己曾經高傲的頭顱,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聲音又忽然帶著哽咽道︰

「雖然淳君進去了,但我和孩子還在外面,而且我的情況你也看見了。」

「我現在每天都是這樣,都已經想去申請救濟金了,作為母親真是愧對我的孩子,讓他沒出生就過上了這樣的日子,要是有誰能幫幫我就好了。」

「其實我也沒想太多,只要能安心的把孩子生下來,能不風吹雨淋就可以,可這對我來說貌似也是奢求了」

我都已經這麼慘了。

你還不心疼我嗎?

我的意思還要多明顯?

「然後呢?」

源賴光出聲問道。

吉川裕美深吸了口氣,手掌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抿著嘴唇輕聲問道︰

「源君,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你造成了傷害,但請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再答應我最後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

「照顧養我一段時間好嗎?」

吉川裕美滿眼期盼的問道。

可源賴光的回答。

卻讓她的最後一絲幻想破滅。

「不好。」

源賴光懶得再裝下去,畢竟只是還個東西,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吉川桑,別犯傻了,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不管是告訴吉川叔叔,還是不給你五百萬,全都是我故意的。」

「你什麼意思?」

吉川裕美愣愣的看著他。

「尹藤桑為什麼會被判罪?」

源賴光反問了她一句。

「因為經濟犯罪。」吉川裕美忽然驚醒,不可置信的問道︰「也是你做的?」

「那可是他自己的問題,只不過被查出來之後,我要求嚴懲這種渣滓。」

源賴光擺了擺手,尹藤淳是自己的問題,安藤溫人那邊是發現,至于自己的作用,頂多讓他多判了五年。

可他這麼說吉川裕美也听懂了。

尹藤淳的牢獄之災肯定是有著源賴光在中間推動的作用之類的。

這讓她想起那次去安藤會社。

在牆上看見的那張照片,以及在前台得到的肯定答桉,這些都串聯在一起,本來可能的真想也肯定起來。

「那撫養孩子你也是騙我的!?」

吉川裕美已經徹底的麻木了,甚至感覺有只無形的黑手覆下,但還是顫抖著嘴唇,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她有些不敢接受這個現實。

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被騙到現在。

「我為什麼要給你撫養孩子?」

「就憑你以前耍了我整整七年,從我身上吸血給自己和其他男人花,還是你認為我根本對這方面就沒下限?」

「而且我的成功與你何干?為什麼你不以誠心待人,還滿臉理所當然的享受好處,甚至臉說讓我扶養孩子?」

「每個人都會不斷長大,青春並不只是會被人玩弄,沒有人會一直慣著你的壞處,更沒有人會一直傻下去。」

「吉川桑所做過的惡,就是你今天所得到的果,我對你做的那些事只是平等互換,是你對我之前造成因果的送還,現在我只是告訴你這些真相。」

源賴光的聲音里沒有奚落,只有出乎意外的平靜,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且還如條理般不容反駁。

只是落在了吉川裕美的耳中。

她卻還認為源賴光在生氣,因為按照她的經驗,如果不是還想在一起的話,肯定不會浪費口舌說這麼多。

想到這吉川裕美又急了。

特別是看見源賴光展露的財力。

也根本顧不上再去生氣。

上次看見那輛奔馳車時吉川裕美還以為是因為他傍了富婆,可現在從源賴光的氣質來看根本是他自己的。

當時的她被憤怒沖昏頭腦,再加上尹藤淳的事很緊急,根本顧不上想太多,所以連最基本的分析都沒了。

現在想想如果源賴光真的是依靠那個女生才買的車,但當時的那個金發女生在給自己吵架又被頓時呵止。

哪個有錢人家的女孩子,會承受這樣的委屈,既給錢還不能發脾氣。

所以肯定是源賴光自己有錢,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變化,可這些就是事實,而且還有著更多的左證。

因此吉川裕美更不能放棄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平復著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良久後才輕聲說道︰

「其實那段時間,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去找你,真的不是想要為難你。」

「我當時就知道我自己錯了。」

「但你沒給我表達歉意的機會。」

「而且我本來想在網上給你買阪井泉水的限量專輯的,但當時我的生活費用完了,你那個月也沒給我補貼。」

「所以到最後也就沒買到。」

吉川裕美俏麗的臉上露出了悔恨的神色,似乎是愧對源賴光,連忙說了一大堆話來證明自己當初的真心。

而阪井泉水的專輯。

是源賴光最喜歡收集的東西。

只是那是之前原身喜歡。

現在的源賴光可不會犯傻。

即便同樣喜歡專輯。

也不會被這話給騙到。

更何況按照吉川裕美的意思,原來她給自己的補償,還得從自己這里獲得利益,而不是她自己願意付出。

這種話听起來就很搞笑了。

不就相當于闊太太自己錯了,還用丈夫的錢去買禮物,明明是借花獻佛的手段,還非得說是自己的付出。

「听明白了,你的歉意我買單。」

源賴光將身體靠在推車上,掏出兜里的雙手十指交叉,盯著吉川裕美的那張俏臉,面色平靜的開口說道︰

「可你要知道,我的錢不是你想花就能花的,特別是你還花給了別人。」

他的動作很有威壓感。

特別是近期內源賴光的長相和氣質俱都大增,再加上那看不見的財力和權勢加成,顯得整個人更有威勢。

源賴光最近變化很大,無論是模擬器帶來的長相和氣質的獎勵,亦或者是擁有權勢和財力後養成的習慣。

他身上也有了些上位者的其實。

起碼吉川裕美有些被嚇到了。

乃至不敢看他的眼楮,對上那雙深淵似的雙眸,就仿佛渾身被看穿。

她連忙又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可依舊還是有些不死心,思緒在腦海中亂撞,鬼使神差的開始說著。

「是當時的我鬼迷心竅,就算是你不放手我也會跟他在一起,但我已經明白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好。」

「其實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吉川裕美已經徹底急了,說起謊話都不帶打草稿了,甚至眼中還有淚光閃爍,演技達到了此生的巔峰期。

乃至于她自己都差點信了!

就好像自己真的懺悔,以前怎麼樣對源賴光了,其實她的眼角一直在瞥著跑車,生怕自己裝的哪里不像。

只是在她充滿希冀的目光里。

源賴光只是搖了搖頭。

然後又開始訴說著既定的事實。

「從剛開始撫養孩子,再到後來的尹藤桑入獄,最後再到你過來借錢。」

「這全部都是我奉還給你的東西。」

「今天我過來找你,也沒有看你笑話的意思,畢竟你也不配,只是因為覺得叫喚夠了,順便再把你的東西還給你,來徹底斷卻我們之間的聯系。」

吉川裕美嘴唇顫抖,似乎有點不能承受︰「你就不怕我報復你嗎?」

「你報復我?」

源賴光聞言笑了笑,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沉吟了會兒後開口說道︰

「我對你的奉還,只不過是為了以前,如果你打算報復我的話,那真是隨時歡迎,但也請做好等價的準備。」

他會害怕吉川裕美的報復?

對方已經把他的名聲給弄臭,現在幾乎經濟學部都知道他,但這些都無所謂,他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清晰。

但源賴光永遠不怕塌房。

因為他就是個廢墟。

至于人身安全之類的更荒謬,自己在自保上還有能力,就算是吉川裕美知道他和其他人的關系,自己難道就不會安插保鏢,進行防衛之類的。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權勢。

即便吉川裕美真有那份心思。

他往海里沉個把人,且還是沒有背景的普通人,難道還敢有人問責?

「所以你過來就是為了羞辱我?」

吉川裕美沒敢放狠話,她是真的很怕有錢人,特別是現在知道了和源賴光的差距,更是連人都不敢罵了。

至于真的去報復源賴光。

她更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

因為吉川裕美接觸過有錢人,知道那些人都有什麼手段,要是真的被頂上,那自己絕對會過的生不如死。

而且就以源賴光現在的手段。

騙了自己跟父親告密。

將尹藤淳送進監獄里十年。

這樣的心思和能量,讓吉川裕美都不敢記恨,怕自己會被扔進海里。

「吉川桑是多想了,只是為了交付已經死掉的過去,來把東西還給你。」

源賴光說著摁了下車鑰匙,從副駕駛拿出紙箱,順勢就放在了推車的前座,然後又忽然拿起自己的硬幣︰

「如果沒有其他想說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祝吉川桑以後生意興隆。」

這鯛魚燒估計是吃不成了。

即便二百那也是錢。

沒有得到報酬自然就不能給。

只是等他才剛拿起硬幣,還完紙箱準備走時,吉川裕美又叫住了他。

「源賴光!」

他轉過身又看向對方。

而吉川裕美這會兒竟然臉上沒有半點慍怒之色,反而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那張俏麗的臉頰出聲道︰

「現在你變的有錢了,恐怕對誰都開始不相信,更不敢喜歡別人了吧?」

「而且上次我見的那個女生,絕對也不是什麼好女孩,她絕對也是沖著你的錢來的,這一點我是敢肯定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就變有錢了,但我覺得你肯定是驟然暴富了起來,那就更不敢相信女孩了吧。」

吉川裕美深吸口氣說出這些。

替源賴光分析著各種現狀。

還恰巧都分析到了源賴光心里。

事實上她說的也並沒有錯。

無論是良影天海還是御藥袋茶音亦或者其他女孩,圍繞在源賴光身邊的都是被他權勢和財力折服的女孩。

所以即便自己相信對方對自己產生了真正的情感,可在不正常的基礎產生的情感源賴光也不敢放開接受。

除了初小藤還算是個例外。

自己也做好了承擔責任的準備。

貌似真的沒有完全可信的人。

「我是個很難先付出的人,所以跟女孩交往都在交易,很簡單也更不用負責人,至于真愛那就全憑運氣了。」

源賴光沉吟了片刻後回答道。

「你不會遇見好女孩的。」

吉川裕美深深看了他一眼。

源賴光沉默了片刻,隨後笑著說道︰「這就跟吉川桑沒什麼關系了。」

說罷後他轉身便走了。

沒有半點的留戀。

證明了他說的話是真的,的確就是來讓她知道真相,並且還給她以前的那些東西,也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吉川裕美見狀張了張嘴。

最終還是沒能再開口。

看見他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話。

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吉川裕美的心里一陣刺痛。

最高的復仇,就是寬容。

不過這種寬容分兩種。

一種是虛無主義的偽寬容。

就比如明明受到了傷害,卻總是去自我安慰,只能選擇寬容來放下。

類似于當舌忝狗去追求別人。

卻發現對方收了好處,卻跟別人在一起了,完全不記得自己的好。

而自己只能默默忍受。

直到這份痛苦被時間掩埋。

也就逐漸變成了寬容。

而另一種是確信主義的真寬容。

例如源賴光已經報復回去,心底不再有芥蒂,即便對方想報復回來也無所謂,這個人已經徹底是過去式。

所以今天他才會過來一趟。

將原身的東西全部都還給她。

當然只包括有關她的東西。

看著黑色的低矮跑車逐漸消失在了街道,吉川裕美目光空洞,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不該這樣的心思產生。

就是因為感覺到了源賴光,是真正的不在乎了,將她徹底的當成過去式,而不是上次那種賭氣般的道別。

吉川裕美才會更加心髒刺痛。

明明自己長的很漂亮。

家境普通但學習成績也很好。

為什麼就弄成現在這樣了。

她看向源賴光?

??下的紙箱,用手撥弄了下里面的東西,看見了許多熟悉的東西,也勾起了她塵封的記憶。

特別是在看到那份日記本時。

吉川裕美的指月復掠過紙張,似乎還能感覺到當時下筆的溫度,這種觸感和回憶的涌來讓她渾身顫抖起來。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春日里那朵花的嬌俏,電線桿下等待的少年,已經無法挽回的青春。

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東西。

隨著記憶涌現的越清晰,她也就越懺悔,但也知道全部也無法挽回。

所以說到底全部是自己造就的。

直到後悔充斥心房,烤箱滴滴滴的叫喚時,耳邊忽然響起了道女聲。

「麻煩來份鯛魚燒。」

吉川裕美下意識的抬起頭。

便透過自己模湖的視線。

看見了位穿著職業短裙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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