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始終呼嘯的大風遮掩了戰斗機發動機的噪聲,有地面雷達指引的戰斗機能夠更容易發現蘇謙與沙漠蜻蜓的方位,而經營豐富的飛行員則更善于找到合適的位置發起致命一擊。
過去,沙漠蜻蜓和蘇謙所依仗的能量直感,則在這個時候喪失了作用,對于純機械構成的戰斗機缺乏作用。
在蘇謙面臨偷襲的同時,沙漠蜻蜓和岑蔓同樣遇到了另外一架戰斗機的偷襲。
而岑蔓的超能力預感弱于小路,沙漠蜻蜓的實力也不如蘇謙。
因此被偷襲時,雖然沙漠蜻蜓同樣在攻擊抵達前放出了守住技能,但是威力十足的機炮很快打破了沙漠蜻蜓的護盾。
護盾破碎後,倉促防守的沙漠蜻蜓只來得及側轉身體,盡量躲開緊隨而至的攻擊,卻仍然被擊傷了翅膀。
這才導致了蘇謙所見到這一幕。
此時,蘇謙已經在那家戰斗機的後半球區,兩者相距不過幾百米,只需要調整方向,釋放出大量風刃,十有八九便可以擊落那家戰機。
但是他望著墜落中的岑蔓和沙漠蜻蜓,既沒有去擊落偷襲自己的戰機,也沒有試圖去救援,只是懸停在空中,冷冷地望著這一切。
「蘇謙!」心靈感應中小路的聲音飽含焦慮,「快去救援啊!」
「唔……」
那架飛機正在回旋,看起來正在準備追擊,蘇謙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對岑蔓下不了手,但是現在這樣不是正好嗎?不是我們動手,而是她自己實力不濟而已……」
攻擊蘇謙的戰斗機大幅向左兜轉,準備第二次攻擊,他似乎並沒有認識蘇謙的危險性,還以為只是恰好遇到瓦爾卡姆人培育的奇怪生物運氣好而已。
「救她!」
小路斬釘截鐵地給出答復,否定蘇謙的提議。
「哎……」
蘇謙輕輕嘆息,高速移動發動,身體轉瞬間由靜及動。
在剛剛掉轉機頭的飛行員眼中,巨大的鳥類飛出一連串殘影,速度超越常識般不斷增加。
他下意識地摁下機炮的發射按鈕,卻看到那名坐在鳥背上的少女朝著自己伸出右手,空氣出現了霧霾般的紅色波紋抖動。
原本如珠鏈般的火線驀然散亂紛飛,四散飄離失去了目標,讓飛行員深深懷疑,是機械故障,還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僅僅十多秒,蘇謙的速度就提升到極致,但是另外一架戰斗機的機炮已經再度對墜落中的沙漠蜻蜓開火。
「撫唔,」沙漠蜻蜓的身體旋轉個不停,它竭力揚起頭,雙爪向身後推動,制造出數玫尖銳的岩石射向追擊而來的戰斗機——尖石攻擊。
砰砰砰!
20毫米機炮的炮彈與岩石相撞,石屑與鋼鐵四散紛飛,像是天空中綻放的煙花。
飛行員看得眼楮都直了——天空中哪兒來的岩石。
「大鉗,別減速,」岑蔓咬緊牙關,回頭看看仍然在追擊的戰斗機,「失去了速度,我們就成靶子了。」
她察覺到下墜的速度正在減緩。
漂浮特性可以幫助沙漠蜻蜓克服重力,不需要翅膀也能漂浮起來,但是翅膀受傷的沙漠蜻蜓卻沒有辦法很好的加速、減速和變向。
岑蔓牢牢抓住沙漠蜻蜓的身體,免得自己被摔飛出去,「小路和百變怪會來幫助我們的。」
空戰實在不是她這個地面系大師所擅長的領域。
看到戰斗機再度開火,小路催促道︰「蘇謙,我們加速過去。」
「啊?」蘇謙咂了砸鳥喙,「我已經全力了哦,加速總是要時間的,更快的話需要換形態,那樣需要重新疊高速移動BUFF。」
花一點時間加速,比凋形態同樣可以超音速。現在的速度,他已經逐漸甩開了身後的戰斗機。
「我知道,」小路的雙手抓緊蘇謙粗大的羽毛,「準備好,我們瞬移加速。」
「呼……噢。」
蘇謙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沒有提出來,他現在確定小路是真的想要救人。
追在後方的飛行員尹恩,今天受到的震撼比25年的生命經歷都要更多。
第一次見到兩米多長的巨大大鳥載著瓦爾卡姆間諜飛行。
第一次見到有‘人’以極為離譜的方式抗住了機炮直射。
第一次見到一只鳥居然比自己的戰斗機飛得更快。
但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睡著了,現在眼前的一起都只是一場分外真實的夢境而已。
只見前方那只大鳥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大約百米開外的天空中再度出現,向前高速飛行。
「什麼!?」尹恩用力眨了眨眼楮。
正當尹恩以為是自己開錯了的時候,它再度消失,下一瞬間再次出現,又往西南方向橫行平移一段距離,高度低了許多,幾乎完全月兌離了準星所能瞄準的範圍。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這個世界瘋了麼!」
尹恩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頂著略微紅腫的臉頰,他這才發現,那只大鳥不斷消失又出現的方向,似乎正是自己戰友的戰機。
「約克,」尹恩趕緊拿起通訊器,「有一個不明飛行物正在向你靠近。」
「什麼!伙計,你看到了麼,這個怪物竟然能夠憑空制造岩石!」
頻道中約克的聲音明顯有些歇斯底里。
「注意,那只鳥在向你靠攏,它應該是被操控來拯救同伙了!」尹恩再度警告。
「一只鳥靠過來又怎麼樣?」約克不以為然,「讓我用炮彈先淹沒這個會發射石頭的怪物!」
他似乎打‘瘋’了。
連續5次瞬移,距離足夠了,蘇謙眯起眼楮,估量前方戰機的位置與速度,同時雙翼繃緊,飛行系能量在羽翼間重新。
嘩——!
隨著寬大的羽翼用力揮舞,兩道長長的澹藍色弧狀風刃劃破長空。
通訊器里尹恩甚至來不及提醒,兩道風刃掠過約克的戰機,竟然將鋼鐵的雙翼斬成了兩段。
削鐵如泥!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尹恩瞪大眼楮,呆了呆,隨後發瘋般地大聲呼喊︰「約克,約克!快跳傘!」
幾秒鐘後,橘黃色的降落傘在空中緩緩打開。
尹恩才松了一口氣,又 地打了個冷顫,他看到那只巨大的鳥兒掉轉過身,望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