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吳瑞的問題，顧萌萌的眼前頓時一亮。
這不是正好撞在槍口上了嗎？
昨天她才剛剛喂藍羽喝下了大量的藥劑，正好因為好奇，特意去了解了一下下品力量藥劑的配方來著。
幾乎是在吳瑞問完的下一秒，顧萌萌就給出了回答，「是下品強力花！」
顧萌萌回答快速得就仿佛沒有經過腦中思考一下，完全就是月兌口而出。
一下子，吳瑞開始變得興致勃勃，有了些許的激動。
他其實有猜測顧萌萌會回答上來，但他沒有想到顧萌萌會回答得這麼快速。
如果顧萌萌不是刻意押題了的話，那就只能說明顧青松之前對顧萌萌的夸贊，沒有摻入什麼太大的水分。
吳瑞很確定，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完全就是他隨機現想的。
顧青松想要幫顧萌萌押題的話，里面需要的運氣成分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比起押題，吳瑞明顯更願意相信顧萌萌的藥劑學知識是真的扎實。
吳瑞對顧萌萌的期待一下子就增加了許多。
顧青松有句話說得沒錯，吳瑞這個人非常地惜才。
並且他對于自己的學生很好，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幾乎都是有求必應。
顧萌萌若是成為了他的學生，絕對能夠在短時間內，在藥劑學這方面有著十分明顯的提升。
別說一年的時間了，可能要不到半年的時間，顧萌萌就能夠在吳瑞的教導之下，將下品藥劑的煉制全部學會。
吳瑞教導自己的學生，那是真的掏心掏肺啊，一般的領路人絕對做不到他這般，如此地傾囊相授。
他就像是完全沒有考慮過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句話一樣。
換而言之，在吳瑞的心中，比起害怕自己的徒弟超過自己，他反而是更希望自己的徒弟成為比他更加厲害的藥劑師。
藍星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一個能夠煉制出完美品級藥劑的藥劑師了。
吳瑞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樣的一個人出現。
吳瑞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可能成為這個人了。
他已經走到了他能夠達到的最極限，也就是能夠煉制出上品藥劑。
某種程度上而言，完美品級的藥劑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心結。
因為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吳瑞自然而然地就將希望放在了年輕一輩的藥劑師身上。
他會那麼爽快地答應校長，成為顧青松的導師，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今，他似乎發現了比顧青松潛力還要高的好苗子存在，這怎麼能夠叫他不激動。
吳瑞強行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激動之情，努力告訴自己保持冷靜，努力告訴自己測試還沒有結束。
吳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問了顧萌萌許多的藥劑學方面的問題。
從各種靈材的基本作用，到各種靈材之間相生相克的關系等等。
他想要測試出顧萌萌的藥劑天賦潛力的極限在哪里。
他甚至問了很多實際操作上可能才會遇到的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已經超過了教科書上所講述的內容。
吳瑞本以為顧萌萌會逐漸回答不上來。
但事實卻又一次打了他的臉。
顧萌萌雖然在後續的一些問題上，回答的速度變緩，需要在腦中仔細斟酌一下，進行一番想象演練再進行回答。
但吳瑞的所有提問，她基本上都回答上來了。
答案的正確性幾乎等同于百分百正確。
有一點點的小細節出現了偏差，不過問題不大，無傷大雅，影響不到最後煉制藥劑的成功率。
吳瑞問的越來越興奮，越來越激動，甚至都因此而失去了分寸。
問到後面，吳瑞都已經有點上頭了。
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他甚至都開始提問起了高中才會教到的內容。
這可不是超綱一點兩點的程度。
別說是顧萌萌了，顧青松在一旁听得都是一頭霧水。
顧青松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輕咳了一聲，隱晦地提醒道，「老吳啊，你提的這個問題似乎很偏啊，教科書上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我明明已經自學完了整個初中的藥劑學啊，難道是我看書的時候太過粗心，漏掉了這一部分的內容？」
吳瑞愣了一下，然後逐漸從上頭的狀態當中月兌離出來。
听了顧青松的話後，他哪里還能意識不到自己提出了超綱的問題。
吳瑞的視線落在顧萌萌的身上，發現她正在為自己沒有回答上他提出的問題，而感到懊惱。
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剛才太過興奮，有些忘乎所以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一樣這麼失態過了。
「萌萌別難過，不是你的錯，是我提出了超綱的問題。」
吳瑞怕自己的行為給顧萌萌的心中造成打擊，連忙開口解釋道。
顧萌萌眨眨眼，臉上的懊惱一下子變成了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難怪她剛才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和問題相關的內容。
她還正納悶呢，憑她的記憶力，如果真的看到過的話，不可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原來是因為導師的問題超綱了啊。
顧青松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沙發空位，對著顧萌萌說道，「萌萌快來坐，老吳已經問完了。」
顧萌萌看了看吳瑞，又看了看顧青松，最終還是听話地跑到顧青松的旁邊坐下。
顧萌萌小聲的詢問顧青松，「二哥，你說吳爺爺會收我為徒嗎？」
顧萌萌不知道，她以為的小聲說話，其實吳瑞听得一清二楚。
畢竟客廳總共就這麼大點距離，再加上雙方隔得又不是很遠，吳瑞就算是想要听不到，也很難辦到。
顧青松听到顧萌萌的問題，想也不想就回答道，「那肯定會收啊！」
「你說是不？老吳~」
顧青松說著，他的目光從顧萌萌的臉上，轉移到了吳瑞的臉上。
吳瑞笑容滿面的點點頭，「是，以後萌萌就是我退休生活中的第二個學生了。」
顧青松抬手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腦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萌萌，快去給你師父磕個頭。」
顧萌萌一臉茫然地看向顧青松，「為什麼要磕頭啊，二哥。」
吳瑞也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胡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