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還沒說話,大臣里有人喊了一嗓子,「人家祖上是皇族,真真正正的貴族,你就別叫了,一個尚書的繼女也敢在這里大呼小叫。」
另一人嗤笑一聲,「可不是,如果查你祖上三代,你娘可是風月樓的紅牌,今天你站在這里都髒了這塊地。」
「原來她娘是風月女子,還是紅牌,尚書大人你就不對了,皇上早就改了規矩,為官者不可娶風月女、不可娶罪人女,你這是犯事兒了。」
「哈哈哈……我就說他是假正經,你們還不信我。」
皇上沒有制止他們說話,這幾個人越說越大膽,差點把那尚書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
水靈沒忍住,噗嗤一笑。
那說話的女子不是旁人,就是跟自己有兩照面的女子,自己還弄月兌了她丫鬟的手,打了她的婆子呢。
但……水靈眼神流轉,視線在另外幾個打扮貴氣的女子身上轉了一圈。
這個尚書女絕對是她們的出頭鳥,一個可憐人罷了。
宮千鈺不明白自己媳婦笑什麼,于是問道︰「怎麼了?」
水靈搖頭,「一個傀儡罷了,真正想說這些話的是那幾個。」
宮千鈺看過去,那些女子立即做嬌羞狀,暗暗拋媚眼。
他面色一冷,抬腳要過去。
水靈拉著他搖搖頭,這家伙可不會給那些女子好臉色,很有可能直接開罵,那樣也會讓那些女子的爹娘難看。
「算了,今日是慶典,又是我們拜堂的日子,別搭理她們。」
宮千鈺最是听媳婦的話,當下點點頭,「好。」
但宮千鈺也是最記仇的,那些女子不會好過。
兩人來到皇上面前,太監立即喊拜天地。
水靈和宮千鈺就這樣當著皇上和百官的面開始拜天地。
這是第一樁在這麼大場面進行的婚禮,還受到了皇上、皇後的默許,值得記錄在冊。
二人進行完儀式,並排站在皇上面前。
宮千鈺說道︰「臣願退位,隨妻子去封地生活,還請皇上準許。」
皇上眼中沒有詫異,但面上卻做出非常夸張的驚訝表情,聲音也拔高了八度,「什麼?你身為暗皇豈能離開京都,不行。」
宮千鈺淡定的回答︰「臣已經安排好一切,暗皇自有人選,畢竟身為暗皇者不可曝光身份,如今臣是暗皇的事兒人盡皆知,臣必須退位。」
「這……」皇上滿臉的不舍和為難。
宮千鈺又說道︰「臣想求一個特差身份,在國內可做欽差,在國外可做使者。」
「臣的夢想是去各地走走,去當皇上的眼楮和耳朵,為我國積累知識。」
皇上一怔,臉上的夸張表情消失,浮現了肅穆,「你……你真的願意如此?」
宮千鈺點頭,「是。」
皇上眼中浮現淚光,但一閃即逝,讓水靈都覺得自己仿佛看錯了。
很快,皇上調整好心情,他笑道︰「你本就是我兄弟,朕現在封你為本朝唯一的親王,逍遙王。」
宮千鈺立即跪地謝恩。
皇上伸手扶起他,用很小的聲音飛快的說道︰「你太壞了,不過你要幫我去完成我不可能完成的夢想。」
宮千鈺只是略微頷首,什麼也沒說。
皇上放開他,背著手說道︰「親王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進出關無需文牒。」
「但為了便于識別身份,朕會命人制作一塊……」
宮千鈺伸手打斷皇上,他用手比了一個二。
皇上頓了頓接著說︰「打造兩塊便于身份識別的令牌。」
宮千鈺點頭,「多謝皇上。」
水靈忍著笑,也只有宮千鈺才能跟皇上討價還價。
一旁的水哲然接收到宮千鈺投來的暗示目光,他立即上前幾步跪地,從懷里拿出一個冊子雙手奉上。
「臣不學無術無法擔當侯爺一職,獻上臣與臣妻名下所有生意及秘方為國庫所用。」
「臣不求別的,只求能跟著大閨女去封地養老,看看海,種種地。」
錦瑟沒有說話,最終長長一嘆,「朕準了。」
水靈听出了他心里的不情願,怎麼還有送錢不願意要的人?
宮千鈺淡然的說道︰「那臣便率領家人離開,回去準備車馬,早日離開京都。」
皇上差點爆粗口,忍了良久才咬牙說道︰「準了。」
宮千鈺立即露出輕松的笑意,拉著水靈就走。
一家人在眾目睽睽下離開皇宮,回到家里,水靈就抓住蘇勤的手檢查。
蘇勤說道︰「問題不是很大,回頭用龍鱷的血續好經脈就可以了。」
水靈皺眉,本想問問當時的情況,但事已至此,問了又如何呢?
蘇勤見閨女臉色不好,連忙安慰,「沒事兒,就是弄了點***在他身上,量少很快就散了,沒人會發現。」
水靈生氣的說道︰「這不是發現不發現的事兒,不想那家伙活著我直接剁了他就行,你干嘛傷害自己?」
蘇勤失笑︰「你跟他又沒過節,我是看他醫品不行,不想他繼續行醫,所以才毀了他的前程,但他也罪不至死。」
水靈扁扁嘴,心里非常憋悶。
宮千鈺連忙打圓場,「媳婦,讓娘去休息吧。」
水靈點頭,「好吧,娘你去休息,搬家的事兒我們來處理。」
「好好好!」蘇勤連忙扯著兩個孩子就跑。
水哲然見閨女把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立即眼神飄忽的說道︰「那個……我去看看你娘。」
看著爹娘都離開了花廳,水靈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扒拉著桌上的茶碗,有些心不在焉。
宮千鈺笑道︰「媳婦,為了坐實你懷孕的事兒,我們是不是得抓點緊?」
水靈側目,「你是怎麼讓他們都說我懷孕的?」
宮千鈺淡淡一笑,「這很簡單,暗皇的話誰敢不听?」
水靈無語,嘆口氣,「唉……我們還有什麼要搬的?產業都上交了,好像也就房子里的這些擺設。」
宮千鈺點頭,「都搬走,就是一個茶碗都不留。」
水靈不解的看著他,「又不值錢,拿著做什麼?路上磕磕踫踫的。」
宮千鈺搖頭,「不行,這是我們家的東西,必須帶走。」
水靈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當下拿起擺弄半天的茶碗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直接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