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來的輪回鏡?」穗穗瞪大了眼楮。
天道爹爹藏得可好了。
嘉嘉偷笑一聲︰「您不知道,那輪回鏡一直被壓在元海之下呢。原本是發現不了的,可那輪回鏡生出了神智,是神物。整日在那片元海下哎喲哎喲的哭,就被發現了端倪。」
嘉嘉隨即面上多了幾分不屑。
「我那幾位爭奪皇位的叔叔伯伯,就是因此而死。」
「他們用了九百九十九人祭海,輪回鏡是神物,沾不得血,若沾血便會失去神性,容易被人控制。」
「輪回鏡找到了,可惜他們把自己斗死了,倒是便宜了嘉嘉。等會嘉嘉便帶您去看。」
嘉嘉半點沒遲疑,當即帶著穗穗朝著元海而去。
元海距離盛京大概三日路程,穗穗尋不到傅九霄,只讓人給他留了口信。
越是靠近元海,鼻翼間便能聞見明顯的海腥味兒。
穗穗手指把玩著一顆圓溜溜的珠子,嘉嘉卻是眯著眸,淡淡道︰「姑娘,您手中的那顆珠子,好像盛元公主記錄的那一顆凌霄帝君眼珠哦。」
書中記載,凌霄帝君將眼珠挖出來後,便化作了一顆黑白分明的指甲大小的珠子。
神明雖然挖出了眼珠,但他的外表看不出什麼異樣。
珠子里面仿佛蘊含著星辰大海,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與穗穗手中的一模一樣。
穗穗低頭看了看,這玩意兒在她空間都積灰了,她只偶爾拿來把玩。
「應該不是那麼晦氣的東西吧。」穗穗隨手收起來。
嘉嘉見她隨意的樣子,便只當自己想多了。
「其實,我們猜測帝君第二世依然在盛元。他明明隕落了,可盛元依然被他所庇護。足以說明一切。」
眾人停留在海邊︰「這里是元海,中央有一座小島,等會我們就乘船過去。只是船上一定要堵住耳朵,元海之上有鮫人唱歌。鮫人會迷失心智,會將人拖進海中。」
「他們的歌聲很好听,可听不清歌詞,不知是哪里的語言……」
「鮫人貌美,聲音更是迷惑心智的好東西,無數人想要抓捕他們。偏生大部分人,都被鮫人連骨頭都吞了。」
穗穗還沒見過鮫人呢,只見過鮫珠。
鮫珠,死鮫人死後化成的靈珠。
小家伙站在船頭上,東模模西瞧瞧。別提多有興致。
待船行駛到元海中央,突然冒出一股白蒙蒙的霧氣,擋住了視線,穗穗眼皮子一挑。
便瞧見船上眾人紛紛握緊了武器,堵住了耳朵。
「要小心,是鮫人。」
果然,話音剛落。
穗穗耳邊便听得一陣動听的歌聲,只是……听著听著,莫名的有些耳熟。
這首歌,怎麼那麼像……
傅九霄每天給她哄睡的搖籃曲???
不多時,迷霧靠近,伸手不見五指,四處都是白霧。
所有人靜悄悄的,誰都沒發現,穗穗並沒有堵耳朵。
水面上波光粼粼,隱約出現水聲。
「你不怕我?靠我近一點,更近一點……」一道玄妙又動听的聲音在穗穗耳邊響起。
穗穗抬眸,便瞧見處在白霧中,魚尾人身的鮫人正笑意吟吟的看著她。
笑著笑著,便微微蹙了眉頭。
奇怪,他的音域為什麼沒起效果?
但凡听見他聲音的人,都會義無反顧的跳進元海,陪他一輩子。
「為什麼要怕你?為什麼要離你更近?你身上腥味重。」穗穗頓了頓,小臉有些不好意思。
「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可以回答我嗎?」小家伙眼楮亮晶晶的。
鮫人眉宇含著幾分傲氣,鮫人一身都是寶,愚蠢又貪婪的凡人,總是奢望得到更多的東西。
每一個被他迷惑心智的人,都會說出心中最真的渴望。
這個孩子,看來也一樣。
只是比較警惕罷了。
前幾位被他拖進水里的人,其中一個問他,「可不可以將海里的寶物給他。」
其中一個迷戀他的聲音與他的美貌︰「我想將你藏起來,永生永世與你在一起。」那個人,是個男人。
最後被他吞吃入月復,連塊骨頭都沒留。
還有許多,他已經多得記不清了。
此刻他躺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露出令人神魂顛倒的笑容︰「哦?你想問財富嗎?海里財富無數,更是有巨大寶藏哦。」
「或是,你想問我的美貌?」鮫人不太確定,五六歲的孩子懂不懂這一套。
果然,對面小丫頭皺了皺眉頭。
「你還沒九霄哥哥好看。」
「我是想問問……」
穗穗在鮫人陰冷的目光中緩緩吐出一句︰「你的魚尾巴有刺嗎?女敕不女敕?經常擺動尾巴,應該尾巴肉很好吃吧?」
說著說著,她還吸了吸口水。
鮫人的面頰緩緩一凝,罕見的露出一絲疑問。
「你身上腥味那麼重,蔥姜蒜能蓋住味兒不?」
穗穗一臉認真。
鮫人頓時大怒︰「你在戲弄我!!你問這是何意?」
卻見穗穗擺了擺手︰「這關系到,你會變成我的手鏈,還是變成魚丸。請你嚴肅一點!」這是食用精怪必須要經過的環節。
「該死,我定要吃了你!」鮫人眼眶都在發紅。
穗穗一驚︰「你還吃……人?」
那不能打魚丸了。
晦氣。
穗穗袖子一挽,露出袖子上一串晶瑩剔透的珠子。
鮫人身形一頓,眼珠死死的看著她手里的手鏈。
「怎麼會?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鮫人聲音幾乎尖叫破聲,恐懼的看著她手中那一串珠子。
每一顆珠子晶瑩剔透,上面仿佛還有人魚在游動。
那是鮫人的鮫珠,只有死後才會化出來!
且上面的鮫珠帶著一絲絲異于常人的氣息,是鮫王。
是歷代鮫王做成的珠子。
鮫人幾乎要撅過去。
他今兒踫到了什麼煞星!
穗穗看了看手鏈,哪里來的不記得了,反正她那空間里擺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從她有記憶以來,這個空間就跟著她,這些東西就存在了。
好似,與生俱來。
那顆與凌霄帝君眼楮相似的珠子,也是空間自帶的。
或許,是天道爹爹送她的吧。
鮫人卻是突然呆呆的看著她……
「是你……」
「是你回來了……」
穗穗有些疑惑,她從未見過鮫人啊,鮫人為什麼一副恐懼到了極點的模樣??
還來不及處理,只見那鮫人當場自爆而亡︰「是我對不住您,還望您不要遷怒鮫人一族。」
當即,便化作一顆鮫珠。
鮫珠自從並入她的手鏈,穗穗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