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單銘等人被趕出軍營後,各自互相看了看。
這時唐括七堇術一臉郁悶道「也不知下面的人到底犯了何事,害的咱們都被太孫遷怒。」
拏懶元基這時顛了顛肚子上的肥肉道「哼,本額真倒要看看媽的是誰,敢瞞著我鬧事,活膩歪了。」
「呵,胖子何必那麼大的火氣,咱們不就是為下面的人背鍋的嘛」蒲察谷輕笑道。不過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蒲察谷是個心狠手辣角色。
拏懶元基瞪了蒲察谷一眼低聲自語道「哼,笑面虎。」
眾人沒等一會便有人來報播戶赤回來了。
六人帶著各自的親兵來到巴牙喇親兵的營地,便看到讓他們目瞪口呆一幕。只見播戶赤的手下押著被長繩反綁雙手看起來跟一長串葫蘆樣的人群,再看被捆綁的眾人都穿著軍中的戎裝,不過沒有穿甲。
看到這六人已經明白了,被綁著的應該是他們犯事的下屬了。
徒單銘叫過一白甲兵道「去把你家大人找來,就說是正黃旗、正白旗右梅勒額真相見。」
白甲兵看到是個大官吩咐,不敢怠慢,立刻跑去找自家上司。
播戶赤正在安排人搭建地牢,便見一下屬跑來報道「有位大人說是要見您。」
「何人啊?」播戶赤頭也不回的問道。
「說他是右梅勒額真」白甲兵躬身回道。
播戶赤听到是右梅勒額真,便知道是徒單銘要見他。便對一旁的佛寧額真囑咐道「這個地要挖深一些,四周要光滑,要砌實了,你先看著弄,我有點事去處理下。」
「大人放心,卑職定給這幫叛逆一個「舒心處」,那佛寧額真說到舒心處時明顯加重了口音。
「哈哈」播戶赤也被這手下給逗笑了。
播戶赤安排好事後,便在白甲兵得帶領下朝徒單銘他們走去。
而此時被看押的人群中正跪坐著個十四歲長得一臉青春痘的少年。
少年此時對著跪坐于他身後的老者抱怨道「大伯,你為啥不讓俺跟太孫說,現在好了,想說也說不成了,你看他們在那挖坑了,說不準一會要活埋了咱,那還不冤死啊。」
少年身後的大伯是四十有幾的中年人。
少年的大伯听到佷子的抱怨,便嘆了口氣說道「大伯不讓你去說,是為了你好,當時那麼多人你要是去說了,你以後還怎麼跟大家相處,傳回莊子里,讓街坊鄰里怎麼看你,你以後還討不討媳婦了。」
少年听到自己的大伯這麼說,便不服道「不相處就不相處,本來咱們就不打算去太廟,結果他們硬拉著去,現在好了被人家活埋了,咋們一起去地下相處了,我都沒模過姑娘的手了。」
說著少年已經帶著哭腔了。
少年的大伯看到少年快哭了便安慰道「呸呸呸,哪里活埋不活埋的,不至于,多大點事啊,我估計也就被關一段時間。再說了就是你去告訴了太孫,人家太孫是天皇貴冑,那里會搭理你啊。
你把心放肚子里,大伯有經驗,這事估計就把咋們關個十天半月的,就放了,到時候咋們回家,給你找個黃花大閨女,你看可行。」
少年听到大伯這麼說,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反問道「大伯,你說你有經驗,你以前也干過這事?」
大伯听到佷子這麼問,臉色一紅道「去去去,小孩子瞎打听啥,听大伯的準沒錯。」
少年剛想反駁,這時走過一白甲兵對著他們二人一人踹了一腳道︰「給爺老實點,都到這份上了,還在這嘀咕呢。」
被踢著摔倒在地「大伯」,趕忙起身,陪笑道「是是是,一定老實,勞煩軍爺了,望軍爺恕罪。」
那白甲兵輕視的冷哼一聲,這才轉身離去。
在挖好地牢後,幾個巴牙喇的佛寧額真便帶兵將所有「叛逆」關入地牢。
少年和他大伯,跟著一群人被帶到地牢上邊,說是地牢,其實是在地上挖了個正方形的大坑。高有一丈多,對長二十多步。
少年看著一個個「同伴」,被那些白甲兵或踹或推粗魯的踢進在大坑里。不少人因為被綁著雙手加之是被踢下去的,都崴到腳了,或者一頭栽進土里翻不起身。
「大伯」回身偷偷的對佷子道︰「待會你自個跳下去,別被這幫王八犢子沾到,不然不殘也得傷。」
少年趕緊點頭同意,前面那幫人的慘樣他可都是看到了。
不一會就到他大伯了,只見大伯走過去後,不待一旁的士兵動手,自己一下跳進坑里,到少年後也是學他大伯一下跳了進去。
少年跳進坑底後,便感覺自己一腳踏進了泥水里,一腳沒踩住摔倒在地上。少年趕忙起身,但身上已經沾滿了泥土。
少年起身後才發現,原來是因為剛挖的坑,地上已經滲出了水,鞋子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再下來了四個人之後,這才听到上面的看守喊道︰「好了,好了,別再來人了,我這個地牢人已經滿了。」
看守喊完後,沒一會就看到有人將一張很大的木欄,蓋在了大坑的頂部。
因為坑底人多,所有人都只能站著,一開始少年除了腳底不舒服外,其他還沒有什麼感覺。過了一個時辰後少年只覺得脖子酸癢疼痛。
到後半夜因為只能站著,動不得身,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不疼不癢的地方,加之夜深天氣涼了下來,是又冷又困,精神的雙重折磨。
這一晚上多少人都沒有入睡,完顏璟因為今天出了這檔子事,沒有回府,就歇在了軍營。
完顏璟躺在床上睡不著,一直在想今天的事。
今天出了這事還是自己大意了,自己明知道裁軍有動蕩,可自己潛意識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還有自己的信息來源根本就沒有。
要不是那個孛術魯沙貪生怕死跑來告密,說不定還真讓納刺溫綸等人成功了。
自己必須要有自己的情報機構,可以第一時間就知道下面的人有什麼動靜了,不然還再來一次今天這樣的事情自己還是不知道。
往往到事後才知道,太遲了。
如果自己有自己的耳目,像今天這樣的事件,在他們還沒發動人員之前,自己就已經知道了,可以第一時間處理。讓自己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