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這一次又住了院,雖沒有像上次一樣鬧得沸沸揚揚,但SG內部還是傳開了,陸博得知這個消息後,十分不高興,便來到了醫院。
彼時,沈持已經醒來了,在打點滴,岑湛北在一旁同他聊著。
「既然知道常久的脾氣,就不要再去和她吵,你這純屬在刁難自己。」勸沈持放手是不可能了,岑湛北只能讓他別自己給自己找氣受。
沈持蒼白著臉,自嘲一笑。今天是他住院的第二天了,常久和他在同一棟樓住院,但她一次都沒來探望過他。
他想起了常久此前同他說過的話,愛上她,是他的報應。
陸博在病房外,一字不漏地听見了岑湛北的話,他立刻便明白了來龍去脈!
又是因為常久,這個女人,真是個禍害。
陸博推門走了進去,疾言厲色,眼中帶著不耐煩,岑湛北看見了他,喊了一句「陸叔」。
陸博頷首,「你先去忙,我單獨和他聊幾句。」
不用深想,也知道陸博要說什麼,沈持對他來說,就是維護集團穩定的工具,他根本不會像其他父親一樣,去關心自己的孩子。
可作為一個晚輩,岑湛北也不好去指責他,只能旁敲側擊說,「沈持的身體還沒徹底恢復,若是養不好,可能會反復發作。」
言盡于此,說完他便走了。
陸博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沈持,眼中毫無關心,反倒是說,「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子,你還有沒有點出息了?」
沈持沒力氣去同他吵架,淡淡瞟他一眼,一個字不說。
陸博說,「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拿到東西就和她離婚,你還真的愛上她了?」
「你要的,我給你了。」沈持說,「其它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陸博恨鐵不成鋼,「你以為我想管你?我是看不慣你為了個仇家的後代這樣子,你忘記你媽是怎麼死的了?」
砰!
陸博話音未落,沈持忽然一拳頭砸到了床頭櫃上。
他是用打點滴的那只手砸的,劇烈的震動,針管被拔了出來,血也隨之濺到了外面。
「你沒資格提她。」沈持眼底翻騰著殺意,「滾出去。」
沈持這一下,驚動了樓道里的護士,護士看到他腫起來的手背,被嚇壞了,忙拿來了東西,給他做緊急處理。
岑湛北再度折了回來,看到沈持青筋爆起的模樣,同陸博說,「陸叔,您還是先走吧,他現在真的不能受刺激。」
陸博最後還是從沈持的病房出來了,但,想到沈持方才的模樣,他依舊十分不悅。
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算不上深厚,沈持對他的態度也談不上多麼敬重,但在常久之前,從未這樣公然給他難堪過。
也不知沈持是被常久灌了什麼***。這幾天沈持生病,常久的日常起居都是由護工來照料的,平時就一個人待在病房里,和宋博妄還有梁寅聯系,也很方便。
破罐子破摔之後,心理負擔少了許多,她再也無需因為躲避沈持而心虛了。
宋博妄和梁寅已經在按照她的計劃去查喬卿蕪,下周就是陸盈滿的生日,到時候,喬卿蕪的父母一定都會參加,是行動最佳時機。Z.br>
宋博妄同她說,沈持的人已經沒有再繼續跟著喬家人了,喬卿蕪最近倒經常和陸鶩一起出現,二老還住在沈持的那棟別墅里。
常久和宋博妄發完了微信,下床站在了窗邊,向外看著。
陽光明媚,樓下許多人在曬太陽,還有玩鬧的孩子,自由自在。
真好,她很快也可以擁有自由了。
常久欣賞著樓下的風景時,忽然听見了開門的聲音,一回頭,便撞上了陸博。
陸博的眼中帶著不滿與鄙夷,看起來像是來找她算賬的。
常久和陸博的接觸並不頻繁,此前也只是被沈持帶回陸家吃飯的時候,說過幾句話,陸博那時似乎就對沈持和她結婚的事情有所不滿。
天真如她,還曾因為沈持的「爭取」而感動過,如今想起來,只怕那所謂的「爭取」,也是他們父子兩人排練好的一出戲。
陸博看見常久欣賞風景,不由嘲諷了起來,「你倒是會享受。」
常久無視了他的嘲諷,「您找我有事麼?」
陸博也不掩飾,開門見山,「和沈持離婚。」
常久愣住,倒沒想到,他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她不說話,陸博以為是不願意,便同她說,「事到如今,你應該知道他當初接近你是為了什麼吧?」
「知道。」常久很坦然,很冷靜,「您放心,我很快就會和他離婚。」
這回輪到陸博驚訝了,他以為,常久會借此機會報復沈持,「你不恨他?」
「您想听什麼答案?」常久反問。
她的態度太漠然了,好像對沈持沒有丁點留戀,「那你也不喜歡他了?」
常久輕笑了起來,她不太懂,怎麼每個人都問她同樣的問題。
她被沈持欺騙了感情,如今又被他威脅囚禁,她又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為什麼要喜歡他?
陸博仔細端詳著常久,終于可以肯定,她的冷漠不是裝出來的,既如此,他也放心了不少,「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離婚?」
听這口吻,是迫不及待了。
常久腦海中靈光乍現,眼楮忽然亮了起來,她問陸博,「您很希望我們早點離婚麼?」
陸博︰「你想說什麼?」
常久為陸博倒了一杯水,一改方才的冷漠,「您坐下,我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陸博一臉狐疑坐了下來,他端著水,審視著常久,眼中滿是不信任。常久問他,「您知道我為什麼會回來他身邊麼?」
陸博自是不知道的,「你直說吧。」
「好。」常久等的就是這句話,「之前的那一起綁架案,他綁走了梁寅,又傷了我弟弟,我走投無路,只能去找他,後來,是因為他們綁了沈曼逼他,他才肯放我走。」
這事,陸博清楚,沈持的傷,就是那個時候搞出來的。
「他可能是被我算計了一把,心有不甘吧。」
常久將常擎配型手術的事說給了陸博,其中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
陸博眯起了眼楮,「你是為了你弟弟的配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