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波不屑的冷笑︰「葉先生這是在干什麼?難不成不知道如何鑒定,便在這里有意搞破壞嗎?」
雖然也是鑒寶師,但他的閱歷相比于季南山,還是差的太多了。
他的話說出口,周圍頓時幾道目光投過去。
鄙夷,不屑,嘲諷,甚至是憤怒!
「故意搞破壞?姜老板,若不識貨,就不要在此貽笑大方了,免得丟我們江城古玩圈的臉。」
季南山冷哼,恨不得過去甩他一巴掌。
雖說他是站在葉帆這一頭的,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江城古玩圈的人。
姜曉波所作所為,已經不僅僅是丟他自己的臉了,更是在丟江城古玩圈的臉!
姜曉波勃然大怒,指著季南山破口大罵︰「季南山,換作以往姜某還敬畏你幾分,眼下你卻做了葉帆的走狗,憑你也配在我面前狂吠嗎?「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姜曉波自然不會再對季南山客氣……
這話,無異于在狠狠地抽打著季南山的臉,作為江城古玩行的大拿,他何曾被如此羞辱過,憤怒的火苗瞬間在心頭熊熊燃燒起來。
剛想要發怒,就見到葉帆抬手,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們來此是為了寶貝的,並不是為了來吵架的,所以,葉帆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若是鑒寶,他們怎麼亂來都行,因為有那個本事,可若是其他的,盡量避免為上。
見葉帆阻攔,季南山強壓這心頭的怒火,看向姜曉波的目光,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一般。
葉帆淡淡的開口︰「鑒定青花,以聲為佳,這件青花大盤聲音粗雜,並非真正的明初青花,我想在座的定有識貨之人,能夠明白其中的道理,當然了,若是眾位仍舊不想新,大可以把這件青花大盤砸碎,眼看斷裂處的胎質,真假如何立時便知,」
言罷,便坐了下去。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若這些人還不相信,那便是無理取鬧了。
果然,姜曉波冷哼了一聲︰「說的輕巧,這青花大盤價值匪淺,若砸碎了為真品,你來賠償嗎?」
他已然騎虎難下,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葉帆出風頭。
那年輕人趕緊符合︰「沒錯,這樣的寶貝,誰能打碎了?我看你小子就是在故意刁難,根本不懂得鑒寶。」
這邊對葉帆嘲諷,前排早有人忍耐不住,站起身來破口大罵︰「胡曉飛,你特麼的也配諷刺葉先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告訴你,今天這青花大盤必須要砸了,如果葉先生出了差錯,老子來賠償。」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志濤,自從和葉帆吃過那頓飯之後,他心中對葉帆便越發欽佩,此時見葉帆有難,他第一個跳出來維護。
江大少站出來了,誰還敢多言?饒是姜曉波也皺起眉頭,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江家在江城的地位非比尋常,與沈家也不遑多讓。
是非如何,已經無需多辯,很多二級鑒寶師已經乖乖的閉上了嘴,葉帆有如此把握,而且剛才那彈指定音,勝負已分了,若此時胡攪蠻纏,只會跌了身價。
便在此時,一位老者換不上台,嘴角勾笑,目光落在葉帆的臉頰上。
半晌後,輕笑道︰「果然是年輕有為,葉先生年紀輕輕不僅掌握了彈指定音的手段,這份眼力更是令沈孫某佩服,不錯,這件青花大盤的確是贗品,就不用砸碎了。」
孫一郎,博古齋老板,十分神秘,雖然不是有等級的鑒寶師,但凡是經他鑒定的,絕不會出錯,所以,很多人都暗中猜測,這孫一郎早已經超過了二級鑒寶師!
孫一郎的話,令的會場寧靜了數分鐘,而後便傳出了陣陣議論聲。
姜曉波,胡曉飛臉色陰冷,緊咬著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剛才還口口聲聲的諷刺葉帆,可沒想到,到頭來自己才是笑話。
尤其是胡曉飛,臉色陰沉,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般。
輸了,他竟然輸了……
看了一眼孫一郎,葉帆淡淡的點了點頭,而後目光凝著胡曉飛。
「願賭服輸,剁手指吧。」
立威,他今天就是要立威,利用這次鑒寶會,把名聲徹底打響。
所以,胡曉飛的這根手指頭,他要定了。
胡曉飛身體都在顫抖著,若被剁了一根手指,日後在這江城,他也就沒有臉在混下去了。
無助的看向姜曉波,希望他能為自己求情。
可此時的姜曉波灰頭土臉,哪里還有臉面開口?
「剁手指。」
葉帆怒聲呵斥,根本不給胡曉飛回旋的余地。
事已至此,無需多言!
緊緊咬著牙,胡曉飛再無退路,「葉帆,老子絕不會放過你。」
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句話,而後,拿起桌子上的刀子,閉上雙眼,猛地對著拇指剁了下去!
「啊。」
隨著他一聲慘叫,鮮血崩飛,胡曉飛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快送醫院。」
周圍早有人攙扶著他,撿起那根手指將他送去醫院。
沈天音緊緊地捂著嘴,剛剛那一瞬間,葉帆的冷血令的她心頭震顫。
似乎,這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話不多,正義感爆棚的男人。
但季南山卻是緊緊地攥著拳頭,男人,就該如此霸氣。
若今日葉帆稍有軟弱,恐怕以後在這江城古玩圈,就會處處受到他人的打壓。
而經此一事,恐怕所有人想要對付葉帆,心中都要掂量掂量了。
江志濤更是興奮的拍手叫好︰「膽敢和葉哥作對,這就是下場,還有你們這些人,不要以為懂得點鑒寶的皮毛,就敢來這里撒野,告訴你們,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仗著葉帆的霸氣,江志濤這一波裝腔作勢著實拿捏的到位。
葉帆再度坐下,淡淡的說了句︰「繼續吧。」
風輕雲淡,波瀾不驚,這般淡雅,令的台上孫一郎心中狂震。
「此子若不扼殺在搖籃中,日後的江城古玩圈,他會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