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可曾認識這是哪家的人?」
葉帆轉頭,眸中帶著火熱,這般年紀,有如此見地,若不是大家族中人,葉帆絕不相信。
可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能夠培養出這樣的人才?
孫一浪皺眉沉思,片刻後,略有猶豫的開口︰「看他們的服裝,似乎並不是江城表面上所屬勢力的人。」
聞言,葉帆驟然皺眉,盯著孫一浪︰「你是說,他們屬于暗盟?」
之前剛剛听聞暗盟這個存在,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暗盟的人了。
孫一浪表情嚴肅,重重的點了點頭︰「應該就是暗盟的人,否則,絕不會有如此能力。」
這下,葉帆卻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這般表情,令得孫一浪心頭微怔,不知道葉帆在想什麼。
「走,咱們去會會這暗盟中人。」
葉帆笑著說道,而後緩步向著那人群中走去。
看著葉帆興致盎然,孫一浪到嘴邊阻止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此時,那攤位老板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心中卻是暗自思襯︰「江城何時出了如此有見識的俊杰?」
不過,做古玩生意的,哪個不是人精?
「小兄弟一看就是行家,這枚銅錢的確是雍正年間的鑄母大錢,而且還是舉世罕見的錯版鑄母大錢,我敢肯定,這天底下,可是蠍子粑粑,獨一份,所以這價格嘛……。」
搓了搓手,攤老板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而後伸出三根手指︰「三百萬,這枚錯版鑄母大錢就是你的了。」
好不容易踫到了財大氣粗的,攤主怎能放過如此發財的良機呢?
听到攤主的話,周圍圍觀的眾人皆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百萬,乖乖,這簡直就是天價啊。
一直以來,古幣價格走低,因為沒有觀賞性,收藏價值自然也就低了很多。
無論是哪個年代的大錢,鑄母大錢極其以下品質的,從未有超過一百萬的。
所以,那年輕人給價一百三十萬,已經是天劫樓。
可沒想到,這攤主竟然貪得無厭,還想要三百萬,已經遠遠超過了這枚大錢的價值了。
但古玩行就是如此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踫到有心想買的主顧,自然是獅子大開口。
听到攤主的話,那年輕人非但沒有惱火,反而冷笑起來︰「三百萬?」
冰冷的眸子凝著攤主,似乎要將他吞噬。
這般可怕的表情卻並沒有令那攤主害怕,反而臉上的笑容更濃,他的模樣,似乎已經吃定了這年輕人。
「沒錯,只需要三百萬,這枚天底下獨一無二的鑄母大錢就是你的了,小兄弟,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想要柘木鑄母大錢的 人可是有很多。
我是看在咱們有緣的份兒上才會出售給你的,換做其他人,別說是三百萬,就算是五百萬,恐怕我也不會同意的。」
若論口才,在這里擺攤十數年,那忽悠人的本事可是連得出類拔萃。
「聒噪。」豈料,那年輕人卻冷哼了一聲。
「我說一百三十萬,就是一百三十萬,多一分都沒有,而且,除了我,在這江城,不會再有人膽敢購買這物件,不信你可以試試。」
年輕人甚是霸道,那桀驁不馴,不可一世的模樣,饒是葉帆見到了,也不由得感到無語。
這話,令得攤主愣住了,可旋即便抖動肩膀笑了起來,看著年輕人︰「我說小兄弟,你這眼力雖然很不錯,但卻有點不會做人啊,自古以來,古玩行講究的是買賣平等,只听說過不想買的,還沒听說過不敢買的,我看你牙根就是在豬鼻子插大蔥,裝象,沒有錢就直白的說,何必在這里強詞奪理呢?」
就算是十個八個年輕人,也未必是攤主這般老練之人的對手。
果然,被如此嘲諷,那年輕人緊緊地咬著牙,皺起眉頭︰「我是暗盟柳家的人,我暗盟的話,在古玩圈就是規矩,誰敢買這大錢?」
咬著牙說出這番話,頓時令得周圍看熱鬧的眾人紛紛愣住了。
尤其是剛剛那幾個幫著攤主嘲諷年輕人的看客,听到暗盟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驟然劇變。
在江城古玩圈,有兩個公認的惹不起,一個就是江城古玩協會,里面都是鑒寶高手,對古玩的鑒定,認知非常人所能比擬。
而比古玩協會更讓人不敢招惹的,就是這暗盟了。
傳說中,這個組織神秘,霸道甚至蠻不講理。
只要是他們看中的物件,那怕是古玩協會,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曾經有一個家族與暗盟成員爭奪一只素描勾勒菩薩碗,就在第二天,這個家族便遭到了血洗,除了有數幾個人僥幸活命外,數十條人命被屠戮干淨。
事後,非但沒人敢調查,更是連給他們收尸的人都沒有。
最後還是城主府看不下去了,將那些人的尸首草草掩埋。
由此可見,這江城暗盟該有多麼可怕了。
攤主臉色蒼白,身體更是劇烈的顫抖起來︰「你,你真的暗,暗盟的人?」
口齒不清,就連說話都無法連貫起來,可見暗盟在人們心中的 陰影該有多大了。
攤主的表現令的年輕人冷笑,不屑的冷哼著,而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玉牌。
那玉牌上面雕刻著一條浮龍,奇怪的是,這條龍是三爪龍,每只龍爪上抓著一條蛇。
在浮龍的龍頭上,雕刻著一個柳字。
一旁孫一浪見到這枚玉牌後,身體頓時顫抖了下︰「這是暗盟特制的身份玉牌,三爪龍代表此人是三代子弟,那個柳字,便是他的家族,沒想到,柳家隱世十幾年,今日竟然再度有傳人出世,看來江城古玩圈的天真的要變了。」
顯然,這暗盟對孫一浪的影響極大。
反倒是葉帆並沒什麼感覺,他本就兩世為人,前世作為守墓人,經歷了太多的大風大浪,最後更是葬身火海。
不過,前世他卻從未听說過暗盟的存在。
應該是自己身隕之後,才出現的組織。
那攤主早已經被嚇得一癱坐在地上。
「柳,柳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大錢您拿去吧,權當是我孝敬您的。」
雙手捧著那雍正鑄母大錢,攤主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