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等我嗎？
這話，像是一陣風，在耳邊吹過之後，再無痕跡。
她連回答的機會都沒有，他就起身走了。
似乎，不想要她的答案。
也似，早知道是什麼答案，不想在自己的胸口，再插一刀。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有些話，說著說著，就忘了。
會等嗎？
大概，是不會的。
所以，她不說，他不听，便是最好的答案。
接下來那兩天，風灕夜都在養病，一直留在永和殿的東廂，似乎沒有離開過。
傾歌除了剛開始，試過兩回去南慶的永安殿，借著給她推拿治療，打听過鳳九卿的消息。
不過听說，國師在永安殿住了一夜，第二日就出門了。
至于他出門要做什麼，這算是國家機密，人家沒有告訴她的義務。
總之那天之後，再沒有見過鳳九卿。
傾歌也想不起來，那夜自己究竟對鳳九卿說過什麼。
鳳九卿的眼眸，有攝魂的功力，當時若不是喝了點酒意志力散退，她不會輕易被他雙眼迷惑了去。
但那夜，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他還會來找她的是不是？
傾歌有預感，鳳九卿一定會回來，一定會來找她。
她只需要等！
第四日傍晚時分，藍羽回來了。
「公主，你這設計圖，普天之下除了慕白先生，恐怕再沒有人能看得懂，更別說要打造出來。」
藍羽兩手空空回來，懷里還揣著她的設計圖。
果然是找不到能打造這儀器的工匠。
儀器要和她的發電機連接，用電磁原理將被藥物介入過的血液作化學物理同時分離。
她要做最簡單的親緣鑒定。
精確度自然是比不上二十一世紀那些精密儀器，畢竟，這里的科技有限。
但，比起什麼滴血認親，要準確百倍！
可惜，沒人能打造。
「公主你別灰心，我們在南晉人生地不熟，我能找到的工匠也是有限。」
藍羽見不得她不高興，趕緊安慰︰「等回到楚國，我一定可以給公主找到好的工匠！」
傾歌只是點了點頭，淺笑。
沒能告訴他，這儀器回到楚國，就沒多大用處了。
必須得要在南晉打造出來，必須要在這里用。
不過，這話暫時還不能跟藍羽說。
「你先回去休息吧，出去幾日也累了。」
「是。」藍羽將設計圖雙手奉上，才慢步退了出去。
傾歌又將設計圖拿在手中看了會，才收回到盒子里。
剛來沒多久就踫到慕白，她還以為，這年代的工匠，也可以打造她要的東西。
沒想到原來一開始遇到的就是王者，如今王者不在，剩下一堆青銅，才知道王者不是那麼容易遇見的。
好愁。
慕白到底在哪里？
冥想間，房門被人敲響了幾下。
如此輕柔的敲門聲……
「穆淵，進來吧。」
站在門外的穆淵一愣之後，將房門推開。
「你怎麼知道……是我？」有些意外。
「七巧粗魯得很，藍羽敲門的聲音不輕不重很正規，只有你，猶猶豫豫，想進來又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穆淵臉上莫名一熱。
話雖這麼說，紅暈卻從臉上，一路鋪到了耳根。
臉一紅，人就下意識退了半步，遠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