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看了灕夜一眼。
想解釋。
但不知為何，那一刻，忽然就不想解釋了。
你若知道，你才是我的習慣，這話，又如何能說得出口？
但可惜，你不知道。
所以，解釋便顯得多余。
她看著厲畫行︰「厲莊主，我是有心要與你合作，但，你看看你們家公子對我這態度，這交易我若是接了，很吃虧。」
灕夜一張臉，頓時黑透。
他不是貨物！別以為他真的會听她的！
若不是為了師父，他現在就可以捏死這個死女人。
坐在對面的厲畫行卻笑道︰「灕夜，你忘了我昨夜與你所言？這位楚姑娘，楚國九公主，原本就是你的娘子。」
「已經和離了。」灕夜冷冷哼了哼。
這話，也是他們告訴他的。
這倒是讓楚傾歌有些意外了。
「你竟沒有隱瞞他的身份？」
「你以為是我用欺騙的手段，讓灕夜留在我們的身邊？」
厲畫行愣了下，忽然朗聲笑了起來。
楚傾歌卻不理她，只看著灕夜︰「你本名風灕夜，是楚國國公府的灕世子，楚國百姓都尊稱你為戰神。」
風灕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她說的事情，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傾歌在研究他的神色，沒想到，听到她說的話，竟然還是一點神色變化都沒有。
「他們果然沒有騙你。」
這倒是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她只是有些不懂︰「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為何還一直留在這里？不回楚國，不回自己的家，尋找自己的親人？」
風灕夜淡淡瞅了她一眼，依舊很介意她坐在自己的衣袍上。
至于她的話，他根本不想理會。
這才是他世子爺該有的脾氣。
他不想理會的人和事，任你說的天翻地覆，他也懶得多看你一眼。
現在，偶爾還會看她幾眼，也不過是因為她離他太近。
而他，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對她出手。
否則，楚傾歌心知肚明，自己早就死了千百遍。
「呵，看來，這里有你放不下的人。」
但是她沒有繼續追問，因為知道，追問也不會問出個什麼結果。
「那麼，九公主是已經考慮好，要接受我的請求了嗎？」
厲畫行的態度始終是溫和的，不管他們如何鬧，看在她的眼里，也不過是小孩子在過家家一般。
楚傾歌卻看著風灕夜。
那眼神，竟然是連厲畫行都看不透的淡然。
「九公主？」不知為何，厲畫行忽然竟有些心慌。
原以為十拿九穩，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九公主為了灕世子，一定會答應。
可忽然間，她看灕世子的眼神變得如此淡漠，卻讓厲畫行心里一瞬間沒了底。
難道，九公主對世子爺的感情，並不如她以為的那麼深？
傾歌沒有在意厲畫行，只是看著風灕夜，目光幽深。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問道︰「你住在這個地方，過得如何？」
風灕夜心頭，莫名一震。
她若是還像方才那般，話語輕佻，甚至邪惡，他便可以用最冷漠的態度，來面對她。
可她忽然間變得如此安靜嚴肅，卻也是忽然之間，他發現自己的心髒，被狠狠撞擊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