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好久都沒有再說話。
楚傾歌後來也沒有再說什麼，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消化她剛才的提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傾歌的長指，終于在南陽的心門處收了回來。
指尖離開那一刻，不僅那份舒服的感覺一下子少了許多，就連那種有人在身邊的滿足感，也一瞬間消失了不少。
南陽忽然間，很心酸。
「長公主。」
親情牌打完了，楚傾歌也並不是一個太過于感性的人，她現在說的話，很理智。
「南星是假的。」
「你說什麼？」南陽猛地坐了起來。
因為太焦急，胸口氣血一陣翻騰，竟差點吐血。
「冷靜點，否則，我不知該如何跟你說下去。」傾歌將她輕輕摁了摁，摁回到長椅上。
可是，南陽無法冷靜。
「不可能！」
「星月國有一種蠱術，叫以蠱養膚，可以改變人的面容，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跟隨在楚薇雲身邊的一個宮女？」
「玲瓏！」這個女人，南陽記憶猶新！
雖然接觸不多，但，那絕對是一個陰森可怕的女人！
「難道，現在的南星……」
「沒錯，就是她。」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這張臉，她仔細研究過，怎麼可能是假的？
還有，南星的一舉一動，雖然神韻是有那麼一點……嗯，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種感覺。
但，分明和以前的南星很像。
「若我說，這枚棋子，被人訓練了十幾年，你是不是也不敢信？」
傾歌這話，讓南陽一時間，徹底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如果說，眼前這個南星是假的，那麼，她見到南星的時候，完全沒有從前那種感覺，這點就說得通了。
雖然南星的一舉一動，她的臉，看著都是和以前很相似。
但，現在這個南星，眉宇間的神韻，真的很怪異。
「這話，你對陛下可曾說過？」
「未曾。」傾歌搖了搖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一來，在真正的南星找回來之前，若是說了，皇祖母未必能承受得住打擊。」
畢竟，沒看到真正的南星，知道假的在身邊，人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南星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得而復失的感覺，不是一個病重的老人家可以承受的。
事實上，南陽現在心里，也是莫名不安。
「真正的星兒……」
「我相信她還活著，不過，我現在也不能確定。」
楚傾歌的言語間有所保留，是因為南陽對南星，未必不會下手。
「不過，就算我娘還活著，只怕我娘也不想回來當什麼皇帝。」
這麼多年來，南陽一直將南星當成是假想敵，其實，太冤。
「我娘若是對皇位有所眷戀，十幾年前，她就該是南晉的女皇陛下了，哪里還有你折騰的份？」
聞言，南陽臉一紅，有些尷尬。
傾歌盯著她，又道︰「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若是這個南星上位，我敢打賭，你必死無疑。」
「她……」
「長公主，」這也是楚傾歌今日來找她，最主要的目的︰「若你助我取下江山，我可以允諾，許你定北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