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房中兩個男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到她奔到屏風後，還沒有跟過去，就听到了她嘔吐的聲音。
風灕夜加快腳步，走到她的身後，立即扯來一條毛巾，給她擦了一把。
「怎麼回事？」
「沒……嘔——」
楚傾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才聞到點心的味道，胃部一下子就翻騰了起來。
可是，她胃里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有，所以現在，也不過是在干嘔。
穆淵倒了杯溫水過來，折騰了好一會，也沒有吐出什麼個東西來，只是在吐酸水。
喝過溫水後，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口氣。
傾歌抬頭看著兩人，大眼楮眨巴了下，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只是搖搖頭︰「大概是真的累到了。」
風灕夜眸色微微一黯，無奈道︰「抱歉……」
「先吃點東西吧。」穆淵知道，他們還有很多話要說。
將早點收拾好，也給他們換了一壺溫茶之後，他退了出去，將這個地方留給小兩口。
風灕夜醒來之後，事實上，兩個人都沒有好好聊過。
傾歌之所以會覺得事情很不真實，更大的原因在于，他們真的沒有好好溝通。
點心被穆淵用盆子蓋住了，怕涼。
他一向是個細心的人。
風灕夜想要將蓋子揭開，傾歌卻握住了他的手。
「我們……是不是該聊聊？」她小聲問道。
風灕夜眼底，還是浮起了一抹不可避免的晦暗。
是，他們未曾溝通過，因為，怕。
他生平沒有多少怕的事，但最近，心里一直很慌，哪怕在昏迷的時候，也是很慌。
沉默。
沉默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氛圍，就開始有點怪異了。
不自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灕夜終于淡淡道︰「我不知，該做什麼來贖罪。」
所以醒來之後，這話題，兩人避而不談。
「我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好好溝通，交流全靠猜測？」傾歌低垂眼簾。
風灕夜看著她，這話，乍听之前似乎有些怪異，再深想，卻道出了兩個人從剛開始到現在的關系。
一語道破！
他們之間，交流果真全靠猜測。
從未試過坦誠相待，哪怕，在兩個人感情最好的那一刻。
傾歌抬起眼眸，對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灕夜。」
「我在。」
「所以，今日可以好好聊聊？」
「沒有太多的時間。」他不是拒絕和她聊，而是知道，隊伍馬上就要出發。
且，他的身體……似乎也不太對勁。
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
傾歌還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但她知道，時間確實不多。
「哪怕，只是一頓早膳的時間。」她將盤子揭開。
點心的香氣襲來，胃部竟又是一陣怪異的翻騰。
但她知道，時間不多，必須得要抓緊。
所以這陣翻騰，她只能努力壓下去，強迫性的，一定要壓下去。
兩個人開始吃點心，事實上，都是各懷心思，食不知味。
倒是因為食不知味，反倒，胃稍微舒服點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風灕夜才問道︰「恨我嗎？她也許……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