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無意間，听見耳畔傳來輕微的鼾聲。
扭頭一瞧，江楓抱著他的臂彎，腦袋枕在他肩膀上，已經打起盹兒了。
而在另一側，吳小倩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低垂著頭，眼楮已經困得睜不開，身子軟綿綿的往他這邊靠。
高飛被兩個「睡貓」夾在中間，動彈不得，無奈的笑了笑，只能強忍著瞌睡，支撐到警車開回鎮上。
到了招待所，江楓和吳小倩反而不困了，嘰嘰喳喳的商量晚上吃點兒啥。
馬濤坐在旅館大堂的吸煙區，兜里明明有「嬌子」，他不抽，非得鬧著要抽「華子」。
「濤兒啊，華子老貴了，玉溪行不行？」王大慶跟他打商量。
「那可不行！今天我非得來一根華子，不然睡不踏實！」馬濤腦袋搖的好似撥浪鼓。
金志堅去吧台那邊買了一盒軟中華，拆開分給馬濤和王大慶，三桿老煙槍，圍坐在沙發上噴雲吐霧，胡吹海侃。
看到高飛走過來，金志堅隨手遞煙。
高飛沒有吸煙的習慣，不過還是接過煙，順手別在耳朵後面。
這趟古墓追凶之旅，歷經艱難險阻，收獲也相當豐厚。
大家都積累了不少經驗值，休息的時候，高飛和隊友順帶升了下級。
江楓花費21000點經驗值，特警升到8級，還剩余11425點。
升級過後，她的自由屬性和自由專長都變成四個。
「防御護腕」完成3階同調，AC+8。
馬濤也把特警升到8級，剩余經驗值13775點，留著備用。
王大慶把特警升到7級，尚余經驗值18575。
高飛積累的經驗值最多，庫存50900點。
他的一貫原則是，主職業「天宮特警」能升級就盡量升，副職業能不升級就不升。
花費30000點經驗值，高飛一口氣把特警從8級升到10級，剩下20900點備用。
連升兩級過後，現在他有5個自由專長，外加5點自由屬性。
除此之外，10級「天宮特警」還拿到一項新的職業能力——「精通重置」。
……
精通重置︰花費1分鐘，重置自由專長和自由屬性。
……
洗點耗時從10分鐘縮短成了1分鐘，變得更為靈活，可以根據戰場上的實際需要隨機應變。
吳小倩這個特警團隊編外成員，也積累了不少經驗值。
生命骰升到11HD，距離再次進化又邁進一步。
至于將來還會進化出什麼新能力？
目前連她本人都還不得而知。
……
高飛團隊的這趟出差，預計一個星期，實則四天就完成了任務。
還剩下三天假期，他們也不忙著回家，就在木蘭鄉度假，去獵場練練槍法，打打野雞、野鴨、兔子什麼的。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撞見野豬。
吳小倩很熱心的主動提出給他們當導游，全程陪他們游山玩水，進山露營。
露營點位于林場深處，附近的老居民區，原本是國營伐木廠的家屬區，都是平房。
伐木場早就黃了，如今這片破敗的社區里也看不見年輕人的蹤影，只剩下一群老頭和老太太固執的堅守舊有的生活方式。
每天早上和晚飯後，高飛和江楓常來這邊散步，吳小倩有時候也會陪著他們。
高飛注意到，在這片蕭條的老街區，唯獨有兩棟大屋的人氣很旺。
一棟大屋是教堂。
另一棟也是教堂。
星期天早上，高飛散步的時候路過其中一座鄉村教堂，遠遠地听見窗口傳來聖詠。
……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
「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
「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
「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月兌離凶惡。」
「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們。」
……
或許是受到唱詩的氣氛感染，高飛不知不覺停下腳步，透過窗口望進教堂。
燈光柔和的大廳中，坐在長條凳上的都是老頭和老太太。
對面的牆上掛著基督受難圖，聖母像，還有一面鮮紅的國旗。
高飛正听得出神，窗口敞開，一個扎頭巾的老太太沖他微笑。
「慕道友，早上好！」
高飛愣了一下，向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婦人點頭致意。
「您好，我是路過這邊的游客，希望沒有打擾您做禮拜。」
「不打擾，不打擾，要不要進來坐坐？」
在老太太的盛情相邀下，高飛推月兌不得，只好走進教堂，坐在她身旁的長條凳上。
老太太捧著一本聖經，絮絮叨叨的向他傳教。
坦率的講，以高飛淺薄的神學知識，都听得出她對聖經的理解過于膚淺，各種解讀都帶有鄉下婦人的天真腦補，使他不禁想起那個老笑話︰
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剝大蔥。
就在他心不在焉的時候，老太太合起經書，邁著蹣跚的步子走上講台，開始布道。
原來她就是這座鄉村教堂的牧師。
高飛听了一會兒，漸漸來了興趣。
除了那些勸人向善的套話，老太太的布道主旨是募捐。
這並不奇怪。
令高飛頗感意外的是募捐的目的。
听了老太太一席話，他才曉得最近疫情又變得嚴重起來。
特別是在東北邊境一帶，已經發現多例輸入性感染病例，好幾個邊境地區的小鎮都進入緊急狀態。
為了避免疫情擴散，不得不采取嚴格的封城措施，當地人的生活很不方便，日用品的供應也一度出現短缺。
邊境那邊的教會已經積極行動起來，以志願者的身份協助疫區政府維持秩序，給封閉的小區運送新鮮的蔬菜和水果，為此需要籌措善款。
木蘭鄉這邊的教會收到消息，也在積極組織募捐活動，幫助遠方的教友分憂解難。
高飛听得心情復雜，模了模口袋，想捐點錢。
然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兜里一分錢也沒有。
生活在大城市，電子支付很便利。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遺忘了出門帶錢的習慣，甚至對紙幣都感到有些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