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出國辦案

高飛在團隊頻道里轉發了站長的召集令,就帶上江楓和馬芸,傳送回天宮基地。

短短五分鐘後,馬濤、齊天和王大慶也相繼趕到。

「飛哥,站長急著找咱們,是不是又要出差辦桉啊?」齊天興沖沖地打听,「先說好,如果有任務,可不能再把我甩下了!」

「小天你放心,這次肯定少不了你。」高飛笑著打包票,「如果我沒猜錯,這次的任務應該與‘英雄藥’有關。」

「英雄藥?」馬濤來了興致,「就是鄧輝吃的那種藥,有千分之一概率使普通人進化成變種人?」

「確切的說,是臨時進化。」高飛解釋道,「英雄藥的效果只能持續短短幾個小時,吃的太多還有副作用,輕則休克,重則猝死。」

「最可惡的是黑心藥販子!」江楓恨恨地說,「賣藥之前壓根不提副作用,吃死人他們也不負責,完全就是草管人命!」

馬濤與齊天、王大慶對視一眼,都沒做聲。

「楓姐,老實說,就算藥販子提前說明副作用,也未必能勸阻買家購買英雄藥。」齊天打破沉默。

「小天!你大概是把英雄藥當成毒品,才會有這樣的誤解。」江楓正色反駁,「根據天宮科研人員的分析,這種藥並沒有成癮性。」

「嗑藥的人,包括煙癮很大和酗酒的人,主要是因為克服不了癮頭,內心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卻不得不花錢買那些損害健康的東西來麻醉自己,緩解痛苦,好比服用止痛藥的病人。」

「我們可以責備他們意志薄弱,但是也應該同情他們身不由己的處境。」

「英雄藥又不會上癮,不存在被迫因素,只要人們了解這種藥的可怕副作用,自然會出于健康考慮,理智的放棄購買英雄藥。」

「江大俠,你高估了普通人的理性,同時也低估了人們的。」

馬濤輕輕搖頭。

「英雄藥不會使人上癮?你錯了,對超凡力量的渴望,成為人上人的夢想,遠比毒品更能使人上癮。」

「假如我是處于社會底層的草根,生活不如意,學業不順利,收入微薄,天天被老板當成牛馬使喚,被人欺負也不敢還手,眼瞅著這輩子沒什麼盼頭了,現在突然有人告訴我,吃一粒藥就能變成‘超級英雄’,哪怕明知道有猝死的風險,我也忍不住試一試。」

「小濤說的對,其實在我成為天宮特警之前,就是這種生活狀態。」

王大慶深有同感地說。

「我也曾有過很多憤世嫉俗的念頭,比如有一年在工地上干活,臨到年底,老板跑路,大半年的工資全都打了水漂,那時候我真想綁個炸藥包,找到黑心老板,拉著他全家同歸于盡……」

「社會上比我更慘的底層牛馬要多少有多少,你覺得他們會理性樂觀的期待未來?」

「如果有一個按鈕擺在人們面前,按一下就能讓世界毀滅,願意按下去的人,恐怕還不少呢。」

「英雄藥就等于給了大家一個開盲盒的機會,搏一搏,還有翻身的可能,這不比當牛做馬殘喘苟活更讓人興奮?」

「相比之下,猝死與其說是英雄藥的副作用,還不如說是一個‘贈品’。」

王大慶嘆了口氣。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既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又要背負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壓力,想死的干脆利落都是一種奢望。」

「對他們來說,吃藥過後獲得超能力固然是中頭彩,吃藥過後毫無痛苦的猝死……也未嘗不是一個安慰獎。」

《最初進化》

听了王大慶的話,江楓無言以對。

高飛也深受觸動。

他和江楓都屬于00後一代,出生成長的環境總的來說還不錯,兩人的家庭出身算是小市民階層,對社會底層的生活狀態缺乏了解,僅從自身的認知角度出發,很容易得出「何不食肉糜」的膚淺結論。

要不是因為銀閃爆發,使得來自不同社會階層的人都被拉進天宮,成為同事,高飛這輩子都不會跟王大慶、郝樂發生交集,當然也不會與周冠群、李佳佳那樣的富家子弟發生交集,甚至就連江楓,也不太可能與他結交。

這些無形且難以逾越的壁壘,才是社會現實。

藍星魔力潮汐上漲,使全人類在國籍、膚色、家世和財勢等可以繼承的資本之外,迎來一次徹底洗牌的機會,都處在一條全新且平等的起跑線跟前,這無疑有助于打破現存的階層壁壘。

從這個角度來講,「英雄藥」與「銀閃」具有相似的特質︰

不管你是權貴子弟還是底層牛馬,家財萬貫還是一貧如洗,服藥過後,都有同等的概率覺醒超能力,同等的概率猝死。

這不是很公平嗎?

如果一個成年人自願接受這樣的賭博,有什麼理由勸阻他?

反之,試圖阻止「英雄藥」的普及,只會加強階層固化的社會現狀,使得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富者愈富,貧者愈貧,對人類社會而言,不見得是好事。

懷著復雜的心情,高飛跟隨隊友走進瑤光的辦公室。

不出預料,站長女士召集大家來開會,目的就是追查「英雄藥」的源頭。

「關于‘英雄藥’的來歷,我們已經查出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繼續追查的難度很大,需要派遣一支專業團隊出國辦桉,你們05小隊是本站綜合實力最強的特警小隊,有沒有信心接下這樁任務?」

瑤光的視線,落在高飛等人臉上,眼中隱含期待。

「哇!要出國啊!」馬芸興奮地追問,「站長姐姐!出差地點在哪里?要出差多久?」

「任務地點在巴達維亞共和國的尹里安島西南部,如果你們此行順利,兩個月內應該可以完成任務。」瑤光微笑著回答。

「兩個月……太久了!」馬濤連連搖頭,「我和飛哥、江大俠、小天、大慶哥都沒問題,馬芸還要上課,這次就別去了。」

「馬濤!用不著你替我拿主意!」馬芸急得臉都紅了,「我當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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