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凌趕到的時候,屋外的歹人已被一隊禁軍收拾干淨,見到宣王後立刻有人上前行禮告罪︰「屬下奉命保護沈姑娘失職,還請王爺責罰!」
時凌卻沒有一刻停留,快步上前踹開破門。
一眼就看見衣衫有些狼狽的沈嫻倒在地上,立馬月兌了身上的外袍,一個跨步上前將人包裹在里面。
沈嫻聞到了時凌身上的味道才知道被他抱在懷里,感受到了溫度才漸漸回過神來。
她得救了,她沒有被欺負,時凌來救她了。
時凌咬緊牙關將她往自己懷里帶︰「沒事了不怕了,我來了,沒人敢欺負你了。」
紅著眼委屈喊道︰「你怎麼才來啊!」
她明明有很多話要說,想要把自己遭遇的恐懼全部都告訴他,可一開口就只能說出這句話了。
時凌被她質問的啞口無言。
「對不起,沒有下次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痛?」
沈嫻哭著點頭︰「哪里都痛。」頓了頓︰「香濃被打了,你看看香濃。」
時凌听著她的哭腔實在是難受得很,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出了破屋子,而後吩咐人將所有人安全帶回駐地。
禁軍涌入,第一時間克制住了還在踹人的時盈,待時盈嘴里的布條被拿下來,罵罵咧咧道︰「敢綁本公主你膽子不小啊!等會兒我就讓父皇把你頭砍了!」
禁軍︰「公主,他已經被您打暈了…」-
沈嫻被綁一事時凌沒有對外說一個字,當日在場的幾人都被警告了要守口如瓶。
尤其是時盈,還被她皇叔親自威脅了一番。
可她又不傻,這種事情也關乎她的聲譽,若是讓人知道了,她往後也不好選駙馬了啊。
所以只說是闖進了狩獵場被猛獸襲擊,香濃勇敢護主受了傷,為了真實,對外宣稱此刻還昏迷著呢。
沈遠鶴听到消息後直接放棄了狩獵回了駐地,身上的騎裝都沒來得及換下來就跑來見沈嫻。
見她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擔憂道︰「你怎麼跑到獵場去了?」
沈嫻將他拉進帳篷里,轉頭看向香濃,卻見她好手好腳的站在一旁,只是一邊臉頰紅腫著,嘴角破了皮。
「這是…被人打的?」
沈嫻面色凝重點頭,拉長了臉說︰「那人目的是我,她一開始是想推我下懸崖,只是被阿瑤扶住,後來劫了我們去,大抵是想讓我名譽掃地,還好被時凌發現救了,否則…」
那件事情她至今不敢回想,總覺得那人的手還在她身上,引的她惡心。
沈遠鶴臉色陰沉下來。
「這件事情,阿兄定會為你找回公道。」
沈嫻搖頭,眸子微暗︰「整個圍場與我有仇到想我去死的人,只有一個人,可惜那人做足了準備,我出事時一直與人在一起,也沒有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去,找不到證據的。」
沈遠鶴疼惜的看她,後怕的想著若是當時她就掉下懸崖死無葬身之地,或是喪命于那群歹人之手,他到時候該是何種心情?
沈嫻見他面色難看便知道是擔憂她,立馬轉換臉色笑道︰「阿兄別擔心,阮阮是誰?既然知道那人是誰就不會白吃這個虧,我肯定會找時間報復回來的!」
「我只是怕…」
「沈嫻!」
時盈猛的撩開帳篷,原本大大咧咧的動作在看到沈遠鶴的一瞬間立馬溫柔起來,還柔著嗓子道︰「原來沈家兄長也在啊。」
沈遠鶴抬手作揖︰「參見五公主。」
時盈趕忙上前,嬌羞道︰「你別叫我五公主,叫我時盈或者盈兒都可以的~」
沈嫻︰「……?」
沈遠鶴微蹙眉頭︰「這不妥。」
「公主,你嗓子壞了?」
時盈驀地瞪了一眼沈嫻,而後清咳嗓子︰「想來是那日為救阿嫻妹妹傷著了。」說完偷看了沈遠鶴幾眼︰「說起來那日真是凶險萬分,可我想著阿嫻妹妹是你的親妹子,我便不忍阿嫻出一點差錯,不知道從哪兒生出的膽量居然與賊人打了起來。」
沈嫻心下感激,正要開口道謝就被時盈從自家兄長身邊拉開,好在香濃將她扶住,免遭與地面親密接觸。
回頭就見時盈笑的殷勤道︰「當然我這點兒本事自是比不上沈家阿兄你的,貢院開放當日你為了幫我拿回錢袋將賊人打趴下的英姿,我至今都記得呢!」
沈嫻嘴巴頓時張大。
不是吧,原來那天時盈口中所說的「救命恩人」居然是自己的親哥哥!?
這是什麼天下大巧合?
真成話本子了?那這話本子也太狗血難看了吧?
怪不得自從沈遠鶴中了狀元之後,時盈對她的態度都跟從前不一樣了,不僅沒有冷嘲熱諷了,還在關鍵時候救了她一命。
這…
可沈嫻不能因為她救過自己就把自己親哥給害了呀!
卻听自家兄長愣愣道︰「那日是公主嗎?臣未仔細看,若知是您定不會如此魯莽。」
時盈似乎沒想到沈遠鶴居然不記得她了,呆滯了一會兒才勉強笑道︰「不魯莽!才不魯莽呢。」
沈遠鶴干笑一下,隨後望向沈嫻︰「阮阮既然無事那我先去與爹娘知會一聲,你好好休息,公主告退。」
「誒,要不留下吃個晚膳吧?」
沈遠鶴走了。
時盈糾纏著雙手留戀的看著門口,就連沈嫻走到她面前來了都沒看見。
「公主?公主!」
時盈被嚇了一跳︰「你干什麼?嚇死人了。」
,有她自己嚇人嗎?居然覬覦她兄長!
不過開口卻是︰「多虧公主出手相救。否則臣女就危矣,待回京都定送上謝禮以表感激之情。」
時盈傲嬌的抬起頭。
心道她才不要什麼謝禮,不然讓沈嫻把她兄長送給自己好了。
另一邊等時凌,正站在那日沈嫻被劫的破屋子里,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哀嚎哭聲,像是痛苦至極。
阿風冷酷起身︰「早日招了是誰指使你害沈家小姐,也好走的痛快。」
那女子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了,又只穿了一件單衣,在寒天雪地里凍的嘴巴都烏青了,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嗚嗚的哭著。
時凌回頭︰「阿風,她冷的說不出話了。」
女子激動的看向時凌,還以為時凌要放過她了,誰料下一瞬就听嗓音低沉如惡鬼低吟。
道︰「折了她的手腳讓她疼一疼,說不定就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