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儲妃是鐘明月,眾人咂舌。
因為那鐘明月明明哪樣都不像是能當儲妃的人,若說那被退了婚的沈嫻是儲妃,恐怕反對之聲都沒有那麼大。
當下便有大臣暗戳戳的想要反對。
時煜也面色不大自然的笑說︰「皇兄好福氣,只是往後恐怕得在宮中設個馬場了,鐘姑娘可是活潑好動的。」
時言淵輕笑︰「三弟福氣也不錯。」
反對的聲音還在繼續,時煜還想說什麼,時凌忽然放下酒杯,轉頭看鐘明月。
「鐘姑娘雖活潑,可也是世家貴女,各位覺得鐘姑娘做不得儲妃,是因為想讓女兒做嗎?」
立馬有官員臉色大變,喊道︰「宣王這話何意?我等是為太子殿下及大呈未來著想。」
「原來是為了大呈,那照你這麼說,聖上賜婚時難道沒想到大呈。」時凌沉著聲音,听得出來不大高興了。
眾人頓時啞口無言,小心翼翼的去看弘正帝,後者臉色早已難看。
沈嫻默默垂下頭。
這婚事怕已是板上釘釘了。
果然,弘正帝當成就已經安排人準備
等這件事告一段落之後,氣氛開始熱絡,聖上與諸位大人談笑風生,沈嫻望向鐘明月的位置,卻只看到喝悶酒的鐘明啟。
鐘明月不見了。
她是知道鐘明月是個沖動的,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連忙和沈瑤和沈遠鶴打了個招呼便跑出了大殿。
卻不知,自己出來時還有人跟著。
她尋了很久都沒有瞧見鐘明月的身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御花園中,此刻眾人都在溫暖的金玉殿,刮著寒風的御花園倒是無人。
沈嫻呵出一口白氣,想找人問問,一回頭忽然被人抱了個滿懷。
不是時凌。
「放肆!」
沈嫻慌亂的推開那人,激動之下還打了那人一巴掌。
時煜震驚的捂著臉,沈嫻更是不可置信。
氣道︰「三皇子瘋了不成?」
時煜舌忝了舌忝唇角,盯著沈嫻︰「阿嫻,別鬧了好不好?我不想與你爭吵了,我只是想來告訴你,我此生只對你一人真心,從始至終我都只想娶你。」
沈嫻听的惡心。
「那殿下從前干什麼去了?怎麼?難道殿下就喜歡玩刺激的嗎?」
說完更是冷笑一聲,嘲諷道︰「從前我與你名正言順時,你偏要與蕭慧暗渡陳倉,如今你我毫無瓜葛,你又想與我私相授受?」
「三皇子的癖好還真是難以捉模。」
說罷,她轉頭就要走,時煜卻忽然拽住她,言語有些激烈道︰「你別再說這些話激我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氣我娶了旁人。」
沈嫻翻了個白眼,她氣的從來不是時煜退親另娶他人,至始至終她都只是不願意蕭慧壓她一頭而已。
時煜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心中微動,緩緩走近她,低聲道︰「阿嫻,我知道你心中有我的對不對?」
沈嫻嫌棄退開。
「三皇子好大的臉,要不要去旁邊荷花池里照一照?」
時煜卻不氣惱,反而好聲好氣道︰「我知道你脾氣如此,可你真的不該因為想氣我便去找皇叔,如今皇叔當真傾心于你,你卻遲遲不答應,你當我不知道嗎?」
在時煜眼中,沈嫻接近時凌又不答應他的提親,這不就是妥妥的根本不喜歡時凌嗎?
那推測一下,自己剛剛與之退婚,沈嫻就去追求時凌,為的是什麼?那只能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想讓自己吃醋。
誠然,她做到了,自己確實吃醋了,所以現在來告訴她可以收手了。
他笑道︰「只要你不再與皇叔糾纏,等日後我定不會讓你後悔。」
沈嫻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打呢又打不過,罵又覺得浪費口舌。
「三皇子真是…臥龍又鳳雛,自信放光芒啊!」
時煜沒听明白。
沈嫻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三皇子妃呢?你說不讓我後悔,那你費盡心力娶回去的那位呢?」
若是時煜當真對她有情,又為何會轉頭娶蕭慧,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本沈嫻對此並不關心,她只在意自己,可時煜最近對她的糾纏越發的明顯,甚至絲毫不在意被打的連府門都出不去的蕭慧。
就越證明一點,時煜與蕭慧成親,絕對不是什麼你情我願風花雪月,時煜和蕭慧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而且,他居然知道自已與時凌如今的情況,難道是那人他們說的話都被他听到了?
時煜愣了愣,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反而問沈嫻︰「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何接近皇叔,是否是為了我?」
沈嫻嗤笑一聲,最後居然真的笑了。
點著頭笑道︰「是,我是為了你,可我只想氣死你,听你喊一聲皇嬸而已。」
時凌臉色突變。
「往後若是我做了宣王妃,麻煩殿下不要再拉拉扯扯,規規矩矩喊一聲皇嬸就夠了,我是不喜歡宣王,可同樣我對殿下你也沒有情,我所做一切都只為了我自己听明白了嗎殿下?」
沈嫻冷漠的收回眼,不在與時煜多說一句話。
她是真的被氣到了,即使她討厭蕭慧,可時煜千不該萬不該拿女人的婚姻開玩笑,若他不喜歡蕭慧就不該娶她,娶了她就不該再來招惹自己!
這等見異思遷,三心二意之人,只配人作嘔。
女子婚姻本就是一場豪賭,若是賭錯了這輩子就毀了。
沈嫻倒也想有朝一日女子不必靠嫁人也能活得肆意,可如今的世道哪個女兒家又能左右自己的人生?
而時煜滿腦子都是那句「皇嬸」。
沈嫻怎麼可以真的嫁給時凌?絕對不可以!
沈嫻回到金玉殿後,發現時凌不見了,心里莫名的一些慌張。
剛坐下,沈遠鶴忽然靠近過來,問道︰「方才可見到了宣王?」
沈嫻一怔,搖頭,疑惑道︰「宣王去哪兒了?」
「我以為他去找你了。」
二人對視,兩人都寫滿了迷惑不解。
沈遠鶴抿唇皺眉沉思了一下,不解道︰「那不對啊,既然不是去見你的,那宣王方才那麼生氣做什麼?」
「他生氣了?」
「對啊,他出去了一趟,又回來了,板著個臉像是要殺人一般,然後在你回來之前喝了口酒就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