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你夫君，在王妃面前，何須要什麼原則？」
這話，竟是叫楚靈覺得心中一暖。
她收了手，緩緩倚在他的懷中，手指有意無意在他胸口畫著圈圈。
「夫君，我便與你說實話吧，那凌王太過喜新厭舊，凌王妃既然想逃離，我便幫她逃離。」
「你不怕……此時若是被他追查到，他會與你反目？」
楚靈倒也不怕這些。
前世這凌王就是個喜新厭舊的，這凌王妃後來不知是因何故就被休棄了，被扔在後院，永遠不得見凌王。
而凌王，直接另娶了。
他後院早已妻妾成群，卻怎麼也沒想到連正妻的位置都可以說換就換。
楚靈確實是動了惻隱之心。
更何況，當時那凌王妃說只是想出城，不想傷害她們。
那凌王妃本就是福相之人，也不是惡人，理應遠離凌王這等渣男。
孤夜辰抓過她作亂的小手，「嬌嬌，你何時這般善良了？」
「我可不善良，你可千萬別對我產生誤會，倒是這事兒，那凌王肯定會追究。」
「追究又何妨，過不了幾日，就有西域進貢送來美人，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忘了這女人。」
听見這話，楚靈也驀然沉默了。
確也如此。
那凌王，指不定很快就美人在懷，忘了那凌王妃。
「今日我捉鬼之時，本想看看天象，只可惜今夜太黑，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竟覺得，有異動。」
「什麼異動？」他的大掌緩緩落在她的後腦勺上。
楚靈低聲解釋︰「說不上來，總之，許是我的直覺。」
說起來，那西域是西楚國下屬的一個小國。
只因為依附在西楚國這兒，所以得到了不少庇佑。
西域王每年都會送美人過來……
「听聞西域盛產美人。」楚靈瞥了眼孤夜辰。
燭火搖曳，光影明暗之下，再加上面具的遮蓋，她是看不穿他的心思的。
面對楚靈的這一聲反問，孤夜辰慢悠悠地回了個字︰「嗯？」
哪里會听不出自己的王妃那話中有話的意思。
楚靈湊近他，吐氣如蘭。
「听聞每年都會送三名西域美人，供皇親國戚挑選，夫君想不想挑選一兩位？若是夫君開口要，皇上定然會答應。」
突然，腰際一痛。
他的大掌扣在她的腰際上，力道可重了，充滿無盡的威脅。
楚靈悶哼著︰「你干嘛掐我？我也不過是問一嘴，好奇而已。」
「本王不喜歡其他女人。」
「哦？」楚靈驚訝。
她記得前世……她和他退婚之後，皇上強行塞了一名西域美人，那名西域美人善醫毒，本意是安插進來給他治病解毒。
後來……
她也不知如何了，再也沒听見過了。
她猜測，以孤夜辰的性子，要麼殺，要麼……送走？
楚靈垂眸，「今日，我也打听到了蟬杏子的下落，在北涼國皇宮，北涼帝的貢品。」
他扣著她腰際的手在一點點加大力道。
楚靈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情緒，但隨著這力道加重，她和他一寸寸的貼近。
「你怎麼了？腰要掐斷了。」
「你想借此機會去見那北涼帝？」
楚靈噗嗤一聲笑了，「我為何要去見那北涼帝，那可是一國之君，我為何要去見他？」
男人面具後的眉頭皺的很緊。
她笑得坦蕩蕩……
反倒顯得自己有些過于吃味了。
「夫君，你擔心什麼呀？」
「……」他抿唇不語。
他總不能說，想到了前世……
孤夜辰驀然轉開視線，避開了她充滿笑意的眼，「本王派人去取來，你不許去北涼國。」
楚靈好笑地搖頭。
她本就沒有打算去北涼國，否則才不會直接告訴他。
那北涼帝，她見一次就想唾棄一次。
還是別見為好。
「好，那我等你去尋來，我好給你解毒。」
孤夜辰扣在她腰際的手勁力度松了些。
他薄唇微微蹭在她的額際上，「這才乖，日後，本王不想听見你與本王談論其他男人。」
「嘖……」楚靈听見這霸道話語，有點懷疑許是幻听？
……
西域進貢這日，宮中也恰好開了賞花宴。
皇上這次讓眾妃子和王爺、皇子都到場了。
本來就進貢的這些物品和美人數量不多，皇上還得掂量著如何賞賜。
此時，皇帝看著那三位西域美人，露出了幾分微笑。
病魔纏身，帝王臉色極差，可視線掃到下面的眾皇子，他笑得甚是欣慰。
那一抹笑容里是別有深意。
他的目光在眾皇子、王爺的臉上一一劃過，最後突然落定在孤夜辰的臉上。
笑容比之前更加溫和，目光里甚至還帶著期待。
「今日西域這三位美人，你們誰若是喜歡，就自行牽回家。」皇帝開了腔，抬起衣袖揮了揮，示意。
一旁太監總管蠕動了下唇瓣，略有些擔憂地說︰「陛下，倘若好幾個殿下看中這西域美人該如何？」
皇帝點點頭，笑得更加開心了，「那豈不是更好，正好讓朕來瞧瞧他們的劍術如何，以武爭奪，贏了自然美人歸他。」
看得出來今日的皇帝是雅致極高。
連帶著他心情極好，都還沒顯露出絲毫虛弱。
太監總管笑呵呵地拍馬屁︰「皇上英明。」
然而，三個西域美人已經站在了殿中央，卻無人敢出聲。
楚靈眯著眸子望著其中一位女子。
三人穿的衣著都一樣，是西域人特有的民族服侍，鮮艷的紅衣上點綴著他們西域上古神獸圖騰。
美則美矣，只不過三人臉上都有面紗，看不出容貌。
倒是中間那位西域美人，發簪素雅，眉眼如畫，身形清瘦高挑，與身邊二位明顯拉開了差距。
皇帝出聲後卻無人開口，他們似乎在等什麼。
皇帝手指握著金樽，指尖輕輕敲著，見無人應答，略顯不悅地說︰「怎麼？竟是無人想要爭取？」
無人敢回應。
「也罷，既然無人，那朕來。」
他眸光落在眼前三個美人身上，「朕听聞你們西域姑娘都善醫毒，平日里不論多厲害的毒都能解，可真如此？」
三人面色各異。
兩旁的女子望著中間高瘦、氣質非凡的女子說︰「皇上誤會了，我們哪里有什麼醫術，倒是我們的夏姐姐會些醫毒之術。」
皇帝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