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再給你三日時間,你若是取不下來孤夜辰的首級,我就取了你的首級!」
說罷,男人丟下了一瓶藥。
「此藥偷偷喂給楚靈吃,既然毒不死孤夜辰,那就毒死這礙事的女人。」
……
楚靈睡得恍惚時,被人抱進了懷里。
因為懷抱熟悉,楚靈原本緊繃的神態緩緩松弛了些。
她知道是孤夜辰。
抱著她的男人也輕微嘆了聲。
只不過楚靈不知道的是,男人是獨自走來的。
他下頜輕蹭著她的額際,並沒有戴面具。
但熟睡的楚靈,完全不知情。
等第二日直到用早膳的時候,楚靈都沒看見孤夜辰,她幾乎懷疑自己是昨夜出現了幻象。
這時用膳到一半時,喜鵲進來稟報︰「王妃,那位夏姑娘,她求見。」
楚靈捏著筷子皺著眉頭,倒也沒有直接回答。
喜鵲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王妃,要見嗎?若不見,奴婢將她打發走?」
「讓她進來吧。」
昨晚上送去凌王府,她也以為事情就到此結束了。
沒想到人送走了又回來,著實是有些晦氣。
很快,夏碧容踩著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走進屋中,乖乖巧巧地遞上了一只挽在臂膀上的籃子。
「王妃,這是奴婢給您做的鮮花餅,也感謝昨日王妃照顧之恩。」
她笑容可不似見到男人時的媚惑,此時只剩下一臉小心翼翼,好似楚靈會在下一刻發怒生氣。
楚靈微挑眉梢,「有勞夏姑娘了,竟還為我做了鮮花餅。」
「哪里的話,奴婢在凌王府過得挺好,也承蒙王妃的照顧。」
她將籃子上的布拉開。
里面確實放著鮮花餅,做的還是鮮花模樣。
楚靈輕呵了聲,拿起一塊鮮花餅在掌心里把玩著,「夏姑娘手藝精湛,確實做的好看。」
夏碧容眼神閃爍,連忙說︰「王妃,您若不然嘗一塊便知道,奴婢的手藝當真不錯。」
楚靈一眼看穿她心思。
這鮮花餅怕是做了什麼手腳吧?
她斂眸,似笑非笑地掰開了鮮花餅的花瓣。
放在鼻尖嗅了嗅。
這個動作讓夏碧容一顆心快跳到了嗓子眼處。
楚靈一邊嗅著掌心里的鮮花餅一邊掃弄著她的表情,越是覺得她緊張,越是知道手中東西有問題。
「這鮮花餅,我怎麼聞著氣味不對勁?」
她故作不解地問道。
一句話,也叫夏碧容有些慌神。
她嘴角抽搐地啊了聲︰「什麼?這怎麼會……不對勁呢?」
喜鵲也特別過來嗅了嗅,還故意拿出了銀針,「王妃,以防萬一,還是先看看是否有毒。」
楚靈暗暗在心底夸贊喜鵲的聰明。
這個時候反應倒是快速了。
夏碧容激動地喚道︰「王妃您這……奴婢哪里敢對您下毒,您千萬別誤會。」
楚靈沒理會她。
垂眸靜靜等待喜鵲歸來。
果然很快喜鵲就奔跑了過來,將銀針插進了那鮮花餅里。
看著此情此景的夏碧容差點吐血昏死過去,緊張萬分地盯著那根銀針,瞧著那銀針是肉眼可見的發黑,她只覺得眼前也跟著發黑。
喜鵲拿起銀針驚呆了︰「王妃,有毒!」
喜鵲和身邊侍奉的丫鬟都被嚇到了。
只有楚靈平靜地端起茶盞抿了口,冰冷寡淡的視線看向遠處的女人。
夏碧容被她的眼神嚇得雙膝一軟,跪下。
據說西域人性子都比較軟,輕易能被嚇到。
楚靈冷冷一笑,「夏姑娘,本王妃與你無冤無仇,你竟敢害我?」
「不……王妃饒命……」
「王妃,怎麼辦?此事要不要稟告攝政王?」喜鵲上前詢問。
好歹這女人如今已經送到凌王府了,若是擅自殺了,那凌王怕是又要過來鬧事了。
「想活命嗎?」楚靈陰惻惻地問。
跪在地上磕頭的夏碧容狠狠吞了口唾沫,帶著顫音地說︰「想……」
「要麼告訴本王妃,你是受何人指示,要麼就自己吞了這毒餅,自己掂量吧。」
夏碧容又如何能說出自己受誰指使,若是說了,那她怕也是死無葬身之地,可若是直接吞了這鮮花餅,她還可能拿毒藥。
她眼楮閃爍得厲害。
光看她這前思後想的意思,楚靈便知道她肯定已經選擇了後者。
女人眼神閃爍片刻後,立刻撲了上來,搶下了鮮花餅囫圇吞棗般塞進了嘴里。
喜鵲站在一旁看得都傻眼了。
她們雖未提及任何事情,可這女人卻寧願自鯊式吞下鮮花餅,也不肯暴露出背後指使的人。
夏碧容吞了一半,臉色大變,不知是被這鮮花餅被噎著了,還是被毒到了。
她轉頭迅速把嘴里的鮮花餅一口吐了出去。
隨著這個舉動,她的雙眸開始流淚,血淚不斷往下淌。
喜鵲被這個模樣的夏碧容嚇得連連往後跳。
楚靈面不改色。
她平靜地看著突然流著血淚的女人倒地,微微挑起眉梢。
這時,喜鵲偷偷模模地湊到了楚靈的身邊,輕輕咽著唾沫星子,「怎麼辦,王妃,我們這……」
「讓人把夏姑娘和鮮花餅一並還給凌王府,也免得凌王過來尋人。」
楚靈說完,迅速進了侍衛把人抬走。
喜鵲說︰「可王妃,那凌王若是發現救不活這個女子,豈不是會怪到您的頭上?」
雖說攝政王身份地位擺在這,但今時不同往日,坐在輪椅上的攝政王再無以前威懾力大了。
凌王看似吊兒郎當,實則壓根不怕攝政王。
就憑那日故意上門來尋王妃麻煩就足矣證明這一點。
楚靈手指敲在桌面上,若有所思,緩緩地說︰「你大可放心,若是真的趕來鬧事,就把鮮花餅砸他臉上。」
她可不是以前那個軟弱的楚靈。
這點小問題,她還是可以輕松解決。
至少因為這點小事驚擾了孤夜辰。
「在說什麼?」熟料,門口猝不及防傳來了孤夜辰的嗓音。
倒也是恰好听見了他們的對話。
喜鵲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參見王爺。」
而地面上剛剛夏碧容留下的血跡就這麼明晃晃地落在地面上,十分嚇人。
孤夜辰瞥了眼這血跡,抿唇。
喜鵲立刻解釋︰「王爺放心,這不是王妃的……」
「你出去。」夜七瞪了眼喜鵲。
這丫頭,最近跟著王妃久了,是不是不怕死了呢?
喜鵲嚇得縮了縮脖子,連忙行禮告退。
楚靈起身走向孤夜辰的輪椅,「夫君,你今日回來得挺早呀,平日里不是要留宮中商討國事很長時間嗎?」
孤夜辰緩緩收回視線。
「嗯,今日皇兄身子不適,早早便退朝。倒是你……」
他話還沒說完,被楚靈握住了大掌。
「既然如此,夫君,倒不如我們一同去賞賞花吧?我瞧見後院的海棠花開了呢,我推你去看看。」
夜七原本想說話的,卻被孤夜辰的眼神攔下。
楚靈推著孤夜辰的輪椅出去,臉上亦是帶著微笑,「夫君剛剛看見地上的血跡,會不會認為我是個毒婦?」
想起前世,七哥罵她心狠手辣的毒婦時痛恨的模樣,她現在回看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