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問︰「選好了嗎？」
被王妃這反常的反應給嚇著了，夜七不知回答什麼。
此時，孤夜辰來到了她身側。
隨著攝政王的靠近，喜鵲和夜七急忙垂首退後。
「還未選，你想選？」孤夜辰那清清冷冷的聲音響在楚靈的耳畔。
隨著他啟唇說話，清冽的呼吸也拂在了她的耳側。
他站得很近。
楚靈故作訝然地說︰「原來如此，那我明日是不是也可以選只惡犬去戰斗？」
「嗯？」
「畢竟贏了後還有賞賜，不是嗎？」她微側身，看著他笑，巧笑倩兮。
笑容明明狡黠，可那眸中卻倒映著清澈的光。
孤夜辰墨瞳微眯，看她這麼感興趣，「你想要皇上的賞賜？」
夜七眨眼，亦是好奇地看著他們。
王爺往年其實也不怎麼參加，因為這皇上賞賜何物，對王爺來說不過都是沒用之物。
攝政王既然知曉王妃想要賞賜，肯定也認真了。
果不其然，楚靈點點頭。
「自然是想要賞賜，不然誰想去參加這奇怪的斗犬盛宴，看這些惡犬相斗，凶殘又血腥。」
楚靈說到此處，似有所頓悟，她親昵地拉住孤夜辰的手臂。
「夫君問這個，難道知道獎賞是何物？若是知曉，跟我說說？」
「……」他不語。
他很喜歡她這突如其來的靠近，以及，她眼中那難以遮掩的興奮光彩，璀璨奪目，繁華盛世也不及她眼底的那抹光亮。
「怎麼不說話呢？夫君快跟我說說嘛。」楚靈抓著他的手臂使勁搖晃。
說來說去，撒嬌的功夫全用上了。
旁人都沒眼看，紛紛轉過了頭。
這都是王爺和王妃平日里的閨房之樂。
他們還是少看。
孤夜辰才說道︰「說了你便沒有了斗志，還不如不說，你明日若真能贏……」
「那好吧，那我若是明日真的贏了，夫君是不是也可以答應給我一個獎賞？」
他肉眼可見地愣了下。
這世上能讓堂堂攝政王愣神的人，大概也只有王妃一人。
楚靈渾然沒察覺他愣神的反應，依舊使出自己的撒嬌之術。
「行不行嘛，你倒是說說啊！」
她拽著他的胳膊衣袖，晃了很久。
孤夜辰問︰「什麼賞賜？」
「那當然是我明日說的算，我若是輸了，那就不必夫君賞賜了，如何？」
「……好。」他頓了頓，「除了想逃離本王之外，任何賞賜都可以提。」
楚靈好笑，「我為何要逃離你，你這腦袋瓜里整日都想些什麼啊？」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面具上太陽穴的位置。
點了點。
力氣很輕。
隔著面具。
夜七偷偷瞄一眼，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種事還得是王妃。
若是別人，怕是會被王爺直接一掌碎了頭蓋骨。
……
斗犬宴這日。
宮中比往日更熱鬧。
晦氣的是，楚靈剛剛推著孤夜辰的輪椅來到斗獸場，就踫到了孤白灼。
他還被宮人攙扶著，腳步也有些不便。
挨了板子的孤白灼遠遠看見他們兩，眼楮里跟淬了層毒似的。
他被宮人攙扶著走近。
「皇叔。」他叫得不情不願。
孤夜辰沒理他。
他眸光又特地落在楚靈絕美的臉上，于是乎，露出了抹特別的笑容，「今日這等凶殘的斗犬宴，旁邊女子都不敢多瞧幾眼，倒是皇嬸很大膽。」
「怎麼，三皇子這挨得板子還不夠嗎？下次指不定皇上要掌你的嘴，畢竟三皇子的嘴太臭。」
孤白灼也不氣，發出了難听的冷笑，「本殿只是好心提醒某些皇嬸，別太得意，小心掉進斗獸場喂惡犬。」
這幼稚的反駁，只讓楚靈越發覺得前世她實在眼瞎。
怎會看上這麼個蠢東西。
惡心！
孤夜辰實在也有些煩悶，被這人攔下去路時就覺得此人礙眼，更何況此時還詛咒他家嬌嬌被惡犬咬。
男人確實不是好脾氣的主。
突然一掌。
狠絕地擊在孤白灼的膝蓋上。
孤白灼痛呼一聲，直接單膝跪下，膝蓋疼得他額際冷汗涔涔。
「殿下！」攙扶著孤白灼的小太監驚恐萬分地喚了聲孤白灼。
孤白灼抬起臉，冷汗布滿整個額際，甚至還有兩滴滾落而下。
「皇叔……」
「擋路，還不滾？」孤夜辰的聲音清冷無波。
和往日並沒有異樣。
孤夜辰也早已習慣這個狂霸不可一世的攝政王，所以他匆忙催促旁邊的兩名宮人趕緊攙扶著他退到一旁。
但，兩名宮人屢次想將他攙扶，他那只被擊中的膝蓋疼得猶如萬針穿過，疼得他一個大男人想哭。
他從未像今天這般疼。
「殿下，您沒事吧？要不要宣太醫過來？」
孤白灼是站都站不穩了！
楚靈推著孤夜辰的輪椅走遠了，回頭看了眼被宮人抬走的孤白灼，收回視線。
「夫君剛剛那一掌，我還以為夫君會這麼好心放過他。」
「怎麼，你心疼了？」
「呵呵？」楚靈听得好笑極了，「夫君，我為何要心疼呢？他若是死了，我更開心。」
「不過啊，他死的太容易，我反倒是覺得可惜。」
前世遭受過的痛苦，還沒有一一償還，這麼直接讓他死了，可太便宜此人了。
孤夜辰沒有回應她的話。
楚靈這個角度看過去，也看出男人若有所思。
她心道，自己重生的事情，應該不會露餡吧？
雖然這世上玄學之術很特別，可是重生之事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和理解，甚至會覺得她是妖怪之類。
上回不過是從死亡森林順利走出，就被楚長奕認為是被惡鬼附身，怕是沒人能接受她重生這種事。
來到斗獸場落座。
今日這斗獸場觀看的位置很特別。
攝政王自然是視野最好的位置，挨著皇帝。
而楚靈作為攝政王的家眷，自然也在這絕佳的好位置，不過……
身邊是長公主，孤白灼的長姐，孤清歡。
女人端著優雅的坐姿，身姿坐的筆直。
從楚靈的角度剛好看見女人故意伸長的玉頸，縴長白皙，像是故意展現給楚靈看的。
孤清歡身邊是她的駙馬，身份卑微，長得白淨但並不特別，尤其是此時坐在長公主身側唯唯諾諾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長公主的侍從。
孤清歡突然轉頭看向楚靈，許是察覺到楚靈望著自己，她擰著眉頭不耐煩地說︰「楚靈，你膽敢再看本宮，本宮便挖了你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