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自己倒是不怕死，主要擔心芷予被聖皇殺死。
那麼高的境界，而且還融合了神軀，天知道復活她要多少玄晶。
沒準全部身家都不夠。
現在不用擔心了。
「既然你殺不了她，那我們就不奉陪了，再見！」
說完他揮了揮手，就要帶著芷予離開這里。
聖皇沒攔著他們, 但她丟下了一句話。
「跟我融合，才是保住天族唯一的希望。」
姜城差點被她給逗笑了。
「原來你這個天界第一高手還是個冷笑話專家。」
「我承認，你很有幽默精神。」
他鼓了鼓掌，而一旁的芷予已經忍不住吐槽聖皇了。
「你分明就是我們天族的敵人，現在那些進攻天族的仙人都是你派去的，還敢說保住我們天族？」
「簡直……簡直就是不要臉, 我才不會相信你！」
對于她來說, 不要臉已經是最高規格的髒話了。
足以證明她有多憤怒……
如果不是實力不允許，那她肯定已經朝聖皇出手了。
聖皇並沒有因為她這‘最高規格’的髒話而憤怒。
她只是平靜的闡述著事實。
「真正想要消滅天族的，不是仙族，而是天道。」
「即便你們能滅絕所有仙族，過個數百億年，天道也能再創造出一個新的仙族。」
「只要天道還在，那你們被滅的陰雲會一直籠罩著。」
姜城終于停下了腳步。
「什麼意思？」
「難道你還打算消滅天道？」
聖皇淡淡道︰「我沒打算消滅它，我只打算掌控它，讓我的意志成為天界的意志。」
姜城默默吐槽，你這野心比消滅天道還要大啊。
在第三紀元時，大家最多也就奢望一下合道，又或者得到一絲天道之力的加持。
你倒好，居然想把天道變成自己的寵物。
胃口那麼大，就不怕崩了牙麼？
但仔細想想，當年殺死天神的凶手，除了元士集團之外，還有就是天道。
聖皇也確實有足夠的理由，把天道當成仇敵看待。
芷予忍不住道︰「既然你那麼痛恨天道, 那為什麼不站在我們天族這邊？」
「反而幫助皈依天道的仙族, 反過來攻打天族？」
「因為天道目前很強, 我必須要削弱它。」
聖皇這話好像答非所問。
但姜城稍微細想一下，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如同看一個瘋子一樣，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聖皇。
「你居然想搞一波高手清除計劃？太喪心病狂了吧？」
得益于之前易山透露的內容，姜城現在知道位面仙人的境界越高，天道就越強。
聖皇干不過如今強盛的天道。
所以她打算讓仙族和天族打個天昏地暗，高手最好全滅，再不濟也要做到十不存一。
那時天道自然就弱下來了。
而她這個位面天花板，到時候就有很大把握征服弱小的天道。
至于把戰火引向天族？
她本來就想滅掉所有元士。
「只有當我主宰了天道，天族才能一直存續下去。」
芷予終于听懂了她的意思。
想要挽救天族的命運，消滅仙族只是治標，而取代天道的意志才是治本。
「三位國師和所有元士，一直都在為天族而奮戰。」
「而且你掀起的戰火，還殺死了其他的族人。」
她艱難地搖了搖頭。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做法。」
「你為的並不是我們天族，只是為了你自己能變得更強！」
聖皇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失望之色。
芷予的選擇，似乎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戰火已經徹底蔓延，天族和仙族注定會十不存一，你不接受也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芷予大聲打斷了她，「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改變，至少會讓更多族人活下來！」
聖皇並未嘲笑她的天真，也沒有阻攔她。
「那你去吧，將來面臨絕望的那天，你可以再呼喚我，我會一直等著你。」
主動呼喚她，就意味著接受她。
芷予重重搖了搖頭，狠狠道︰「我不會跟你融合的，死心吧！」
「你會的……」
聖皇的身影漸漸變得虛幻起來，最終消失在了眼前。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尤其最後聖皇的計劃，更是讓城哥都心情復雜起來。
以至于後面芷予和聖皇交流時，他一直在沉默。
說實話，他現在都已經無法確定歷史走向了。
畢竟十萬穿越者的介入，尤其自己的出現帶來了神之心，改變了太多的事情。
難道在這場夢里，天道會敗？
良久，芷予的聲音讓他回過了神。
「姜城，我最後能戰勝她嗎？」
聖皇的實力深不可測，還在天階十二重和聖主之上。
而且，此人以整個天界為棋局，就連天道都在她算計之內。
盡管決心已定，但想到將來遲早要和這樣一個可怕的存在對決，芷予還是免不了患得患失，實在難有必勝信心。
聖皇是無法傷到她，但能殺死除她之外的所有天族人啊！
「放心吧。」
姜城拍了拍她瘦弱的肩頭，微微一笑。
「這不是還有我嗎？」
他有個猜測，後面的大戰，聖皇應該不會過多介入。
這場大劫，天階十二重和聖主都有隕落可能。
徹底卷入其中，就連聖皇也沒絕對把握能活下來吧？
城哥覺得如果自己是她，那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整合仙族力量發起總攻之後漸漸淡出，抽身而退，保全自己。
因為她的目的不是消滅天族，而是擊敗天道。
她必須在天道被極盡削弱之後，保證自己還活著，而且狀態完滿。
但這終歸只是猜測，他也不是很確定。
萬一說出來被打臉了呢？
「嗯。」
芷予輕輕挽住了他的胳膊，將腦袋枕在了他的肩上。
「有你在真好！」
兩人並肩而行，飛出了這片深谷。
一直到接近天族的邊界，姜城停了下來。
「我要去月環皇城一趟，就此別過吧。」
「啊？你不和我一起嗎？」
見到他要離開，芷予立刻就不安起來，仿佛突然失去了主心骨。
「我好歹是月環皇朝的天機將軍嘛，而且還有一筆報酬要收。」
望著顫抖如風中女敕葉的她，城哥有點哭笑不得。
「你現在都那麼強了，而且聖皇又無法傷你，可以說是除了我之外最安全的人，還怕什麼呢？」
「要學會獨當一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