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界就這樣被毀，右一面色發白，整個人如遭雷擊。
盡管他是特殊的降神者，但該有的反噬他也躲不過，只不過後果沒有其他仙人那麼嚴重罷了。
他已經無比高看姜城了。
開戰之前，他設想過姜城面對自己這個超出其他古聖幾倍強度的聖界會怎麼應對。
想到了對方可能會擁有更加強大的仙力。
也想到了對方可能會用三千玄紋以及靈意、天魂等種種手段來化解。
甚至想到了對方可能會用犯規的完美劍道。
而現在，姜城這破解的方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那麼一劍，什麼都沒帶，自己的聖界怎麼就沒了？
這樣也就算了，最讓他震驚到無法理解的還是護心鏡碎片。
上次被夷干掉一批之後，他作為降神者之首，又得到了兩片玉符。
三片玉符加持，哪怕是夷的攻擊也能擋一檔吧？
即便不能完整復制再反彈回去，也能削弱大半啊！
然而剛才姜城的劍道世界，好像沒受到任何的影響，以完好無損的狀態打穿了他的聖界。
三片玉符仿佛不存在一樣。
那可是神器碎片啊！
「這不可能！」
右一破天荒地驚叫了起來。
「你那是什麼手段！」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右一如果正常使用仙力，施展各種仙術和神通，那姜城的十三重劍道還不至于一擊破敵。
偏偏他要用聖界。
由道心塑造出來的聖界是非常考驗平衡的，尤其他這種轉變了內核的聖界，更是在那基礎上又玩起了花活。
這種情況下，遭遇其他仙人那自然是神擋殺神，但遭遇濁之力……
濁之力別的不好說，破壞能力可是獨一份。
放進聖界之後，就像是在池塘里放了一條食人魚。
配上劍道世界的覆蓋，他的聖界自然是接觸就全面崩潰。
擊潰右一之後，姜城並沒有停下來欣賞戰果。
身經百戰的他第一時間追著對方而去，只打算先斬殺掉一個。
右一才剛剛組織起來的仙力屏障立刻告破，根本擋不住濁之力的襲擊。
直到此時，他才終于體會到姜城用的是什麼力量了。
「這是濁氣！」
「你竟然用濁氣！」
他再次淒厲尖叫了起來。
後方的凜帝和明曈、冰極等人也是滿面震驚。
一方面為姜城輕松破開那種聖界的戰斗力而震撼，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濁氣兩個字。
他們總算明白，上次姜城為什麼要問傳導濁氣的材料了。
原來，他竟然學會濁魔的能力？
這究竟怎麼辦到的？
骨劍直襲右一的瞬間，其他十位降神者的攻擊也已經到來。
姜城完全就沒管。
剎那間，他就被淹沒在無邊的純粹攻擊中。
「姜城！」
「姜掌門！」
繆雨蒼翎以及飛仙門眾人齊聲驚呼了起來。
甚至就連暗處的冥祖和上玄古聖等人，也不由自主地心頭一跳，直呼不妙。
如果不是天地法則維持著這個特殊的擂台，那現在整個仙山恐怕都不存在了。
因為這十位降神者的攻擊，足以毀天滅地。
處在這等攻擊之下，縱然是他們這幾個得到了仙山一半控制權的神，也沒把握能活下來。
當塵埃散
去，他們又一次看到了姜城。
他幾乎是完好無損，從他身上幾乎找不出一處傷口，而從他的氣色來看，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原本被他追殺的目標右一，已經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
無論凜帝、蒼翎、明曈、冰極等人，還是場內激戰的剩下十名降神者，幾乎是同時發出了這聲難以置信的驚叫。
而在暗處的上玄和冥祖等人，同樣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他們想過姜城能創造奇跡獲得勝利，要不然也不會對他寄予厚望。
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會看到如此荒誕的一幕。
剛才那十名降神者的合力一擊，已經超過上次夷和秋雨璇大戰時的強度了。
面對這種層次的攻擊，即便天道來承受，怕是也要受到點創傷吧？
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頂得住剛剛那一波。
能活著承受下來的，都是絕頂強者了。
結果姜城不光頂下來了，居然一點傷都沒受，好像沒事人一樣。
這種事情哪怕發生在眼前，他們也還是無法相信是真的。
冥祖甚至冒出了一個詭異的猜測。
「他不會已經死了吧？」
「現在只是個幻象，又或者是那幫降神者搞出來的假象？」
沒辦法，他們縱然知道姜城能施展濁之力，也猜不到他的神軀都被濁氣改造過。
姜城自己的仙力和天魂都很難打破自己的身軀封鎖，何況沒得到濁氣認可的外力攻擊？
他倒是希望敵人能打穿自己的神軀。
那樣就能久違的死一次，看看系統還能搞出什麼花樣。
但很遺憾，十位降神者的合力攻擊，最終也沒能辦到這件事。
除了在體表造成一些震蕩之外，其他無論仙力、魂力、妖力、本源之力，全都在濁之力的面前飛快消弭。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清氣與濁氣的一次交鋒。
只不過，無論仙力、魂力、妖力還是本源之力，都只是清氣體系下面轉變過一次甚至多次的分支。
而濁之力和濁氣是一脈相承的，直指濁氣的本質。
兩者對比，前者的層次還真比不上後者，被擊敗也不奇怪。
這次踫撞，就連姜城本人都感覺太荒唐了。
「這濁氣之軀，未免太過BUG了吧？」
「這種攻擊都能無損硬扛，那整個元仙界還有誰能殺死我？」
「完全就是無敵防御的節奏啊！」
「但是，如果死不了的話，系統的復活掛豈不是以後都用不上了？」
他內心還有點小遺憾呢。
對面那十名降神者可是全都風中凌亂了。
盡管他們也完好無損，並未受傷，但開戰之前的信心和斗志，在這一刻被打得落花流水。
十人全力一擊都破不了姜城的防，這還打什麼？
對方等于是立于不敗之地了。
再怎麼打，他們都不可能贏。
「不能再這樣下去。」
「這個怪胎，看來只能施展元能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