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線索

作者︰金邊野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嗯,就每日早晨吧。」普通容貌的女子輕聲說道,「你應該能起早吧?」

「沒問題,我以後每日早晨先給你們把貨送了,然後再開張。」王守義用力地點點頭。

他並不怕吃苦,大不了每日起早些便是,只要能掙錢。

女子臉色稍霽,憋出一抹笑容,從懷里模出一金,遞給王守義。

「這些算是定金吧,你先收著,算兩日的錢。」

「這可使不得,您定的貨大,又是每日訂,我給您些優惠,當三日的錢吧。」王守義擺了擺手,笑著回應道。

女子一怔,顯然沒料到王守義會這麼回答,隨後點點頭,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後,便與男子一起離去了。

‘果然以誠待人,總會有收獲。’

王守義將那沉甸甸的一金放入懷中,整個人瞬間干勁十足,心里喜滋滋的,繼續認真地蒸著切糕.

粗獷大漢與普通面容的女子一起走入人群中,如同滴水匯海,很快就沒了蹤跡。

兩人越走越偏僻,不知不覺便拐進了個胡同。

「這又是何必?」粗獷漢子原本憨厚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解。

「嗯?」普通面容的女子依舊在小口吃著切糕,好似沒有反應過來。

「那小子明明就是個普通人,為什麼要把他牽扯進來?」粗獷大漢有些煩躁,直接把話點明。

「怎麼,你想說什麼?」女子不以為然,反問道。

「你當我不知道你的想法,還不是拉那個傻小子當替死鬼?這是何必?!」大漢冷哼一聲。

「行了,莫非你在這城里當了幾日武館師傅,還真好為人師起來了?我們干的什麼勾當,自個還不清楚,有資格可憐別人?」女人笑了笑,聲音里透露著一絲嘲諷。

「我給他錢財,也算照顧他生意,若是用不上他,便算他的好運,若是用上了,就當那筆錢的報酬,畢竟天上哪有免費的午餐?」

「可是,你應該看得出,那小子是個好人,即使你給的那筆錢,他最後也不願賺多少」漢子有些心煩意亂,良心在煎熬。

「我沒讓他最後給我優惠!」女子開始不耐煩了。

「好了,在這個吃人的世道,那副做派不是好,而是蠢!即使這次我不坑他,他也遲早會在別人那吃虧,有些虧還是早吃的好!」

「可是」漢子眉頭皺得跟鎖一樣,听著女人的話,心中煩躁異常。

「好了,多個羊,就多抹生存的機會,你不替自己想,也替你那十歲不到的女兒想想,你想她管著其他男人叫爹,然後還忍饑挨餓,一輩子受欺凌?

真以為我想的都是我自己?!」女人冷笑道。

「」男子臉色一遍輕一遍白,最終一言不發,悶著頭繼續走路、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不知不覺便暗了下來。

王守義眼看時候不早,動作利落地收拾攤子,搖晃著木車準備回家。

今日運氣很好,不僅接了個大單子,好似開了個好頭,生意十分的不錯。

據他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買一瓶壯骨散,加快煉骨境的修行。

這段時間,他體魄強度增加得很快,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淬煉髓骨了,簡直難以想象。

想到這,王守義腳下力氣更大,一點也不覺得疲憊,推著車,走路都帶風。

路上,王守義忽然注意到前面大街圍滿了人,不少百姓擠在那看熱鬧,有的商販就連生意都沒看了,站在高處,踮起腳,脖子伸得老長。

他有些好奇,步子慢慢放慢,推到路旁,沖著一個端著個破碗,倚在牆根的老乞兒問︰

「大爺,前面這是怎麼了,圍滿了人?」

老乞兒眼皮一抬,看了眼躬著身詢問的王守義,冷冰冰地回道︰「不是抓禁貨嗎,有幾個人被逮到了,有兩人抗捕,當場被打死,吃人血饅頭呢!」

「禁貨人血饅頭」王守義嘆了口氣,朝人群看去,仿佛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尸體,血泊中白淨的饅頭。

這世道啊

他吐出一口濁氣,臉色復雜,想了想,將木車徹底固好,看了眼蒸籠里剩下的一角切糕,原本還想留著晚上加餐

猶豫了會,一起拿出,小心地放在老乞兒的碗里。

老人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後生你這是干啥?明天不賣了?」

「我賣切糕可不賣隔夜貨,反正不吃也要丟,還不如給你。」王守義搖了搖,推著車繼續趕路。

「後生,謝謝咯!」

寒風中,听著身後傳來的呼喊,王守義笑了笑,繼續推著車前行

數日後。

一顆猶如鴿蛋般的白色丹藥落于林末掌心。

其通體晶瑩,猶如七海中藏于老蚌中的寶珠,在密室之內,散發著淡淡如麝香般的氣息。

‘七靈姑射丹,果然好東西都在大宗大派手中’

林末感慨道。

這便是上次薛睿拜訪時贈送的秘藥,他得到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服下,而是做了一番研究。

結局自然是以失敗告終。

比起市面上流行的丹方藥書,這七靈姑射丹制造工藝起碼領先了數十個年頭,當然,效果也是斐然。

較之常人,林末本就快到近乎魔道的五髒蘊養速度,再度提升,幾乎每一日,都能感受到實力一點一滴地增進。

而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已經能彌補修行帶來的枯燥。

只不過終究時間還是太短了,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遺憾。

林末仰頭,一口將手中的白色丹藥吞入口中,尖銳猶如鋸齒般的牙口咀嚼,丹藥瞬間軋碎。

隨後一股澎湃的力量,直接如決堤的江河般在體內釋放,沖擊著筋脈骨髓。

林末明顯能感覺得到丹藥化開的一種奇特物質散入氣血,淡淡的酥麻感中,朝五髒六腑蔓延。

他閉上眼,感受著在這猶如小手按摩般的酥麻感中,髒腑慢慢變得溫熱,不斷以細小的幅度震顫,回應著氣血的沖刷。

淡藍色的天賦珠光幕上,五髒境的熟練度在瘋狂暴漲。

片刻之後,酥麻感消失,林末緩緩睜開眼,一道精光在眼中出現。

「三日,最多三日,便能完成五髒境的修行。」

林末估算了下天賦珠進度,得出答案。

緊接著,他便仔細體會,熟悉了一番此時身體的狀況。

此時的他,整個人輕盈無比,猶如銀汞般的氣血在體內流轉,伴隨著的便是磅礡的力量。

比之之前,意勁強度不僅上升了少許,身體氣力更是多了幾百斤。

只能說聊勝于無。

畢竟早在之前,面對宗師級的強者高手,只要不是那種妖孽天才,他便有把握一擊打破對方意勁,接著轟碎其肌肉筋骨。

如今最多更輕松些。

而對于大宗師,他還沒真正交手過,給不出答案,但直覺告訴他很難。

畢竟大宗師與宗師的差距,從兩者的數量比就能看出。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真正打過才知道。」

林末心中依舊自信。

這是一場場血戰中打出來的自信。

只不過想起這幾日打探到的關于那日天降大火的情報,心中卻是有些擔憂。

當日他所料沒錯,確實出大事了。

當日官府明面便發布通告,解釋當日大火為是山中神機坊在實驗新型秘器,無須多慮。

只不過那日起,據石義所言,原本駐扎在城外的周勝軍,有兩個精銳營直接被莫名調動,而淮平衙門的所有人,更是休假全部取消,開始久違的加班模式。

淮平城入城檢查更是嚴格了好幾倍,尤其是城內對禁貨的搜查。

好奇之下,林末拜訪薛睿,信息進一步得到確認。

出事點實為界域珞珈山,據言出大事了,千羽界那邊不知發了什麼瘋,那日開啟強攻,硬生生花費了不小的代價,一連打破了數道天關,堪堪攻至最後一層。

如今大量高手正往界域趕去,嚴陣以待,以防對面繼續發起猛攻。

順便查明天關大陣為何會失效。

林末想起那日的大火,嘆息一聲。

雖然他沒還沒去過所謂的界域,但卻知道,若是真正界域告破,當日那大火出現在淮平城,死的將絕不是幾十上百人。

那將會是真正的生靈涂炭。

「希望能情況能好起來吧。」

他換了身衣衫,走出密室。

屋外此時正淅淅瀝瀝的小雨,寂寥的秋意溶入雨中,冷風使得格外的刺骨,吹在人臉上,使人很是清醒。

這是他原本茶道坊的住所,因為價格的原因,半年來還沒人接手,如今回歸,林末便順勢繼續將其盤了下來。

有句話這樣說,對于人,身邊的物件是越新越好,而身邊的人,則是越舊越好,

不過在林末看來,無論是身邊的人或物,時間久點,總會更讓人心安。

或許是他變化太快,因此總喜歡那些不變的事物。

唧唧。

忽然,遠處天空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

隨後破風聲響起,一道黑影猛地從院外飛來。

林末面無表情。

黑影速度很快,不過越是靠近他,速度卻越來越慢,像是進入了某種領域。

最終緩緩落在林末腳下。

是個信封。

看著表面的熟悉印記,他心中了然,彎腰撿起,直接便撕開查看。

這是獨屬于他與肖正陽的聯絡方式。

畢竟有時他在閉關,信息交流不方便的情況下,這種古老的傳件方式,反而最安全有效。

不過平日里,若不是什麼要緊之事,兩人很少使用。

‘難道是機會來了?’

林末心中一動,不由興奮起來。

他眯了眯眼,看著秘文撰寫的內容,逐步閱讀。

十數息後,林末有些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猜對了,卻也沒完全猜對。

這封肖正陽來的信,確實與雲英有關,不過不是與其本人,而是與其聯絡的黑佛教中人。

據肖正陽所言,雲英很謹慎,除了前面那段時日接觸頻繁外,之後正常無比,幾乎沒有外出過。

因此他另闢蹊徑,從另一個方向出發,直接查找與雲英相交的那群人,運氣不錯,就在昨日找到了線索。

‘這也正常,雲英不是傻子,即使真要聯絡,如果可能,也會盡量避免親身進行,看來前面那幾次,是不得已為之?倒是可惜了’

林末雖然有些遺憾,卻也知曉,他並不是什麼主角,不可能天底下所有事都圍著他轉。

不過能抓些魚倒也不錯,或許借此引蛇出洞?不過要小心行事,避免打草驚蛇。

林末看了眼信件背後的簡要地圖。

「距離倒是不遠,也好。」

心中計劃閃過,待到思考差不多後,直接將手中信件一搓,淡淡火星出現,將其燒成飛灰,朝雨中扔去。

飛灰散入冷風中,最後隨著雨滴擊打在地面

廣平街。

作為老城區,街坊布局雖說經過多論擴建,與其余內環街坊別無區別,一樣算堂皇大道,但也改變不了破敗的事實。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破舊的基礎設施使得房價很低,在淮平內環中算是少有了。

此時街坊中一處三進的院落。

據聞其原主人也是一方豪商,只不過家道中落,無奈拋售于牙行,作為租賃房屋。

久而久之,再是豪奢也雨打風吹去,就如門口的兩座染上青苔的石獅子。

不復昔日的光景。

廳堂內。

厲廣正在不斷進食,對著桌上的大塊香肉狼吞虎咽,其身旁則是一個身穿佛衣的和尚。

「厲兄,我們難道真要插手這趟子事?我總覺得那人有些奇怪。」佛衣和尚皺眉說道。

「在我看來,把所有事情安排下去,等待收割成果就好,事到如今,也不虞那雲英能收手不干!犯不著找麻煩。」

「怎麼了老言?赤身長老隕落,你膽子也跟著沒了不成?」厲廣大笑著說道。

「這倒是其次,主要是那林末相當奇怪,令我有些不安。」喚作老言的和尚輕嘆道。

他名為言真,算是寶光寺赤身一脈碩果僅存之人,前段時日,因為外出辦事,僥幸逃得一命,回寺之後,師傅師弟全死了,也怪淒慘,最終只得轉投肉山旗下。

「最開始師傅他們便懷疑其與木心師弟之死有關,隨後派蘭溪她們前去監視,藍牙商行伺機襲殺,結果沒過多久蘭溪等人生死不知,藍牙商行也被人覆滅。

而不久萬花師兄等人高興地說發現了那人的蹤跡,合伙準備伏擊,結果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實在有些邪門啊。」

言真嘆息解釋道。

「你不懂老言,有些事,終究是眼皮子淺了。」厲廣哈哈大笑。

「雖然那雲英娘們現在是上了我們的船,下不去了,但你可要知道恩威並始這個道理。」

「是恩威並施」言真心中無語,幫忙改正。

「對,就是恩威並施。」厲廣笑了笑,不以為意,「你要知道,想要讓那娘們听話,還得棒子加棗才行,而現在一枚甜棗不過是一個立命垃圾的性命,不值?」

「」言真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別看我傻,我也是做足準備才敢動手的。

那什麼林末的底細我早已打听清楚,其好像很會煉藥,借此勾搭上了藍裂鯨商行,就是最近挺囂張的勢力,說不得蘭溪他們的死就是他們干的,

而萬花幾人只能說蠢,一直釣魚,踫到硬茬也是活該,因此我們動手前,只需要當心那藍裂鯨就行。」厲廣一邊說,一邊吞食著香肉,不以為意。

「而護人哪比殺人容易?待到我們模清那家伙行蹤,直接上門打殺便是,再大的陰謀決斷,再深的背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又算什麼?」他自信道。

一番話說來,簡直可以是有理有據,令言真有些暗暗吃驚。

厲廣能在前不久那場大戰中幸存,果然不是傻子,不,應該說是大智若愚才對。

言真再次思考了下計劃實施的可行性,沒想到什麼漏洞後,終于展開笑顏。

嘎啦

就在這時,廳堂大門不知怎地,吱開一條縫,好像是因為外面風太大,被推開了?

一股子寒意浸進屋子,使得廳堂內的眾人不由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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