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王老帽和小簸箕所判斷的那樣,真的就有日軍看到了王老帽這伙人,可是他們也真就沒有把他們當回事兒。
望遠鏡里跑著一群參差不齊的潰兵,既不對日軍發起攻擊,也不向大部隊靠攏,日軍哪有功夫管他們?
這種情況就象東北人在水泡子里抓魚,有那好幾斤重的胖頭魚還抓不過來呢,誰又會去弄那小白鰾子柳根泥鰍垢子!
而有一名日軍中隊長眼見自己的人已經把一支數百人的粵軍給堵住了,他這才分出二十來個人向王老帽他們這伙人追去。
在那名日軍中隊長看來,就是分出二十多個人去追中國軍隊的那伙潰兵那也是多了。
中國軍隊稱呼日本軍隊為日本鬼子,而日軍卻也輕蔑的稱中國為支那。
支那這個名稱最早是印度人對中國人的稱呼,而在日本名治維新以後,日本人為了培養他們大和民族的優越感,便把支那作為了他們對中國的專有名稱。
人類社會自誕生以來,那都打著自私自利的標簽,所謂天下大同也只有中國人才有這樣的夢想,而這個世界上各個國家的本質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當地球進入了航海時代,原本處于世界之巔的中國由于閉關鎖國固步自封終是被西方的堅船利炮敲開了國門,于是工業化國家就對小農經濟的中國就形成了降維打擊。
從清末到民國初期,中國所有對列強簽的條約那都是喪權辱國的,最奇葩的是中法戰爭,中國都打贏了,可是簽條約時卻是又簽了一個喪權辱國的。
好了,現在再說日本。
不容否認,日本佔領東三省佔得委實有些太容易了,可以說他們兵不血刃的就佔領了沈陽,然後用了也就四個月的時間就佔領了東北全境。
東北三省全境78.73平方公里,日本全境是37.8平方公里,就那樣一個跟條長蟲似的日本列島就把東北三省給吞了,要說日本人不囂張那是不可能的,以至于在日軍內部也流傳著關于日軍在東北三省作戰的種種傳說。
比如,三個日本兵佔領一座縣城,比如,幾十名日本兵象放羊似的攆著數百名中國官兵跑。
雖然說對南京進攻的日軍各師團並不是日本關東軍,可是他們眼見日本關東軍能如此欺負中國軍隊,那麼作為甲種師團的他們完全有理由蔑視中國軍隊。
那麼,現在的日軍中隊長派出二十來個人去追殺中國軍隊的三十來個殘兵敗卒,那他們的人又怎麼能算少?
而實際上在這場絕談不上什麼大規模的追擊開始的初期,也確實是如此。
那名領隊而來的日軍小隊長眼見那些殘兵敗卒進了前方的那片樹林,雖然囂張他卻也怕受到伏擊,他還特意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
前方的那樹林本就不大,並且樹葉子也落光了,他也沒有看出跑在前面的那些殘兵敗卒有打埋伏的跡象,于是他們便奮力追去。
而當他們這些日軍沖到樹林處時果然那里也沒有什麼埋伏,而就在他們穿林而過的時候就听到前方發出了一聲爆炸聲。
那爆炸的聲音並沒有多大,帶隊的日軍小隊長也不以為意,雖然他們這里離主戰場已經有些遠了,可畢竟還是戰場,那有爆炸聲響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呢?
日軍們沖出樹林,這時就見前方依舊是開闊地,那些潰兵的速度已經慢下來了,現在距離他們還有四百來米,他們所看到的卻正是最後幾名潰兵閃身到前方一個不大的土丘後的身影。
那名日軍小隊長掃了一眼地形後便將自己的指揮刀指向了前方,于是他們這些日軍就又追了出去。
地勢依然很開闊,那開闊地上有著稀疏撒落著幾個土丘,就這種地形依舊不適合被追一方回頭一擊,那麼這名日軍小隊長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翻毛大頭鞋踏著中國土地,個子雖小卻凶悍的侵略者們端著那長長的三八式步槍彎腰向前,那刺刀在日頭下閃著寒光,如果說有的刺刀並不是那麼閃亮上面還有著污漬的話,那上面所沾染的無疑就是中國軍民的血。
這就是侵略者在中國軍民眼中的形象,
至于說後來日本侵略者發現無力佔領整個中國采取了一種所謂的「中日親善」的態度,就是在那宣傳畫或者明信片上印著臉上顯著和藹的微笑,給中國小孩拿糖果吃,甚至還有那日本兵背著中國小腳老太太的照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特麼的就是鱷魚的眼淚!
而中國人中的一些糊涂蟲偏偏就相信了那種鱷魚的眼淚,甚至後世還有一種奇葩的說法,說日本侵略者佔領東北的過程中讓東北經濟繁榮了起來。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對此也實在是懶得評論,只送這種說法兩個字「FP」!說日本侵略者繁榮了東北的那些人可曾看到東北那數十個萬人坑里至今仍是森然的白骨?
日軍依舊向前,很快他們就跑過了這片開闊地的一半,而就在他們剛剛從一個一人多高的土丘旁跑過的時候,槍聲突然響了!
「啪」「啪」「啪」,「他他他」,「突突突」,子彈如雨般的飛至,而就在這射擊中,跑在最前面的十多名日軍直接就被打倒在地!
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其余日軍慌忙往剛剛跑過的那個土丘後藏去。
到了這時,那名僥幸活了下來的日軍小隊長才發現,這里有一個土丘于他們剩下來的日軍來講,那是多麼的幸運!
于參戰的士兵來講,有一個有利的地形,那便如窮人有個破屋子,雖然屋無片瓦可終究是一個可以擋風遮雨的地方啊!
只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剩下來的那些日軍豈能甘于被中國軍隊的那些殘兵敗卒打的出來的回馬槍屠戮?
到了那土丘後面他們便往那土丘上爬,時下並沒有後世狙擊手的稱呼,可是日軍士兵普遍槍法很準,他們都可以稱之為狙擊手,那些膽敢襲擊他們的中國士兵還沒有見識他們大日本皇軍的槍法呢!
現在他們距離伏擊他們的那些中國士兵卻是二百米還不到呢,就這樣的距離于他們日軍的步槍手來講,打固定目標基本是百分百的命中率,于他們使用擲彈筒的士兵來講首發不中,二發必中!
可是就在日軍還沒有把兵力擺布開時,他們突然就听到了「 」的一聲,他們听到那聲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說熟悉,那就是擲彈筒射出榴彈後那榴彈在空中飛行時所帶出來的嘯音。
說陌生,只因為他們日軍從來都是用擲彈筒射出榴彈去炸中國軍隊的,什麼時候又有榴彈會飛到他的的頭上?處于發射這頭又怎麼可能听到那榴彈飛射的聲音?
而這回那榴彈卻真的就飛到了他們的頭上,而且竟然還準確無比,于是這些日軍以生命為代價體會到了他們大日本皇軍榴彈的威力。
第一發榴彈爆炸後,剩余的日軍十之倒下七八,第二發榴彈再命中爆炸後雖有日軍掙扎卻再也無人能夠站起。
而這時從這個土丘側翼的一處凹地里有中國士兵端槍沖出,那是王老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