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心中一顫,剔透的美眸盈上一層水霧,有愧疚,有思念,還有許多說不清的復雜神色交織在一起。
她低頭,雙手垂在身體兩側。
卡慕……
姐姐死了,自己都如此絕望,那麼親眼所見的卡慕她得有多痛苦?
卡慕幫助自己月兌離組織,又在黑暗里一直不停的保護自己。
她對自己是那麼那麼的好,而自己卻那樣恨她,不相信她……
悔恨,愧疚,久別重逢的思念等等情緒從灰原哀心中欲要爆開似得,心中無比難受,宛如有人在狠狠捏動著她的心髒。
終于,灰原哀再也忍不住了,她豆大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她摘下柯南的眼鏡,淚珠滑過她的臉頰,任憑她雙手怎麼擦也擦不干。
「卡慕!我……我……」
她內心有千言萬語想說出口,但是話到嘴邊一翁一張只剩下了一聲卡慕。
她哭的泣不成聲,十分喘,讓人看著十分心疼。
春日凌見狀,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她連忙抱住眼前的小蘿莉,輕輕拍著其嬌背。
「嘛嘛,怎麼哭了?志保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啊?好了不哭不哭,我在呢。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恨我又或者是討厭我,我都會一直一直在你身前,潛伏在黑暗當中。」
灰原哀听著耳旁的熟悉溫柔的聲音,又听出其中幾分擔憂與著急,她不知道怎麼回事。
本來能忍住的眼淚一瞬間又繃不住了。
曾經的孤單,無助,彷徨,還有委屈頃刻間佔據她的心頭。
灰原哀緊緊抱住春日凌,抱的很緊,放聲哭著,她感覺這一刻像是做夢一樣。
她害怕卡慕再次離去,害怕這一刻的美好會如泡沫一般散去。
春日凌嘴角翹起一抹淺笑,她沒有再說話。
就輕柔地,一下一下拍打著小哀的背,在安慰,在告訴她,我在你身邊。
另一邊。
柯南就只听了一點便發現沒有聲音了,他很無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灰原那家伙關掉了麥克風。
不過他還是靜靜等著,等著,等著……
就在這時,阿笠博士看見一位身穿黑色高領風衣,帶著一頂黑色的禮帽的男人快步朝著杯戶大飯店走去。
因為下午在街上見過。
所以他很快就知曉這是誰,連忙拍了拍身旁柯南的肩膀,「新一,你看!」
聞言,柯南抬起頭,順著阿笠博士所指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
他雙眼瞪大一怔,接著連忙對麥克風低聲道,「灰原!灰原!快想辦法離開,琴酒過來了!」
他十分著急。
……
這邊,灰原哀緊緊抱著春日凌的柳腰,她側著腦袋,用臉貼著對方身前,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聲。
她還是沒有緩過來,一聲一聲嚶嚶泣著,抽著小瓊鼻。
春日凌心中都要笑開花了,這麼好的機會,要知道曾經這種方式抱雪莉的機會都等于零的!
美滋滋~
雖然她能感受到胸口處連衣裙已經被小哀淚水給打濕了一大半,暖暖的,不過她覺得無所謂。
這件裙子壞了也不虧!
「灰原!灰原!快點想辦法離開,琴酒過來了!」
「……」
春日凌與灰原哀頓時一愣。
灰原哀雖然不想結束,但是她想了想琴酒後還是松開了春日凌。
她抹了一把眼淚,干哼一聲清了清嗓子,手模著眼鏡打開麥克風,「工藤?琴酒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剛才,而且他已經進來飯店了,你快點想辦法先離開!」
柯南焦急的聲音響起在房間內。
春日凌心中一沉,她不清楚為什麼琴酒會倒回來,難道是看出了什麼嗎?
不可能!
皮斯克已經失憶了,而且小哀掉落在車內的發絲也被自己給丟了。
按道理琴酒不可能知道小哀的事情。
排出這個,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琴酒是看出什麼後為自己而來的!
想到琴酒,她胸口便有些悶,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卡慕,我們得趕快離開。」
灰原哀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抬起頭望著春日凌連聲道。
春日凌露出一副燦爛自信的笑容,抬起右手模了模眼前小蘿莉的腦袋。
「你怎麼還帶著這一副眼鏡?不好看。」
灰原哀︰「???」
現在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情況緊急誒喂!
不過她還是抿了抿嘴,輕哼著,「是工藤那家伙,說帶著眼鏡就不會讓人發現身份。」
「噗嗤,柯南那家伙。」春日凌忍不禁笑出聲來,想以前,她也是這樣想的。
動漫中帶上個眼鏡,口罩什麼的就能讓你親媽都認不出你來。
直到那一天,她讓成實帶上眼鏡……
春日凌自打那以後就再也不信了,真就是我信你個鬼。
「你笑什麼?」
「笑這幅眼鏡很丑。」
灰原哀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眼鏡,沉默半秒,她點點頭,「嗯,確實。」
忽然,她又雙怔了一下,雙眸眯起帶著一副審視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是柯南的?我記得我在你面前只說過工藤吧?」
春日凌︰「……」
很快啊,她露出一副陽光燦爛的笑容,「笨蛋,我怎麼可能放心你獨自一人離開呢?
在你變小後的那天我就偷偷跟著你,直到你被別人撿回家。
為了你的安全,你身邊所有人我都調查過。」
灰原哀頓了頓,小臉蛋微微泛紅,開始了自我攻略。
她心中忽然一陣溫暖。
真相永遠隱藏在黑暗之中嗎?
卡慕……
看見小哀這一副神情,春日凌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喵的差點露餡。
這時,柯南催促的聲音又再次傳來,「灰原?灰原?出來沒有?你快點!」
灰原哀︰「……」
她正高興呢,忽然才想起來琴酒快要來了。
灰原哀伸手一把抓住春日凌衣服,認真說道,「卡慕,你跟我一起先離開這里。」
聞言,春日凌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笑道,「不能,琴酒是沖我來的,我不能躲著他,會引起他的懷疑。
離開這里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從前門出去,不過顯然不可行。
另一條是從煙囪,你的身體還小爬不上去,我抱你上去,然後再從樓梯轉電梯下去,這樣就能繞過琴酒一路跑出飯店。」
灰原哀抿了抿嘴,心中不由得有幾分擔憂,她真摯的雙眸一眨不眨望著春日凌。
哪有什麼生活安好,不就是有人在替自己負重前行嗎?
「好,那你沒事的話有機會一定要回來找我。」
春日凌嘴角勾起,鼻音不清不澹嗯了一聲。
小志保,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