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槍手波本在黑木仁離開督查部前先一步找到了他。
「波特。」他原本活力的聲音現在古井無波,「你說是督查部的工作量大還是情報部的工作量大?」
「行動部吧。」黑木仁亦是無悲無喜,「畢竟我可沒感覺到督查部有什麼工作量。」
「琴酒可真會折騰人。」
「你那邊朗姆也不差。」
「……」
兩個人隔著電話沉默了一陣,還是波本忍不住破功道︰「我們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會場人員安排嗎?」
「是你先開始說起無聊的東西的。」黑木仁果斷甩鍋,「找個地方見一面吧,電話里說不方便。」
「去你糖果屋?」
「這回不怕我抓壯丁了?」
「抓個壯丁當壯丁的事我可從來沒听說過。」波本肆無忌憚。
黑木仁冷笑,不過還是道︰「算了,找家酒吧……嗯,還是去那個地方吧,我先聯絡一下人看看在不在。」
「行。」波本知道黑木仁說的是哪,掛了電話後看向下面匯總過來的人員名單。
「真想,干筆大的啊……」
下午兩點,黑木仁和波本在一家家庭餐館內匯合了。
餐館的名字叫「風順」(日文念法倒過來念,就好像偵探兩個字的念法一樣),主人名叫江成大河,是黑木仁的朋友,在得知黑木仁要來後在外面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江成大河今年26歲,頭發梳得整齊,戴著方框眼鏡留著短胡茬,臉型方正。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比黑木稍高一點但看著比黑木壯實很多。
店內就他們三人,波本和江成大河見過幾面因此也還算熟悉,兩個人恰好都沒吃飯,便拜托江成大河做些吃的給他們。
雖然是家庭餐館,但因為黑木的原因江成大河在後廚旁邊開了一個很隱秘的小房間,專門用來應對像是今天這種情況的。一般而言就算外面不清場也沒關系,但這次事關重大,無論是黑木仁還是波本都無法承擔起但凡有一絲泄露的風險。
「每次都麻煩大河哥哥。」見江成大河做了四菜一湯兩甜品的搭配給他們端上來,黑木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能安安穩穩在這家店混日子還不是多虧了陽平你。」江成大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點小事情就別放在心上了。」
「行,」黑木仁笑著應下,「那今年還是三號?听說多羅碧加公園一號重新開業,咱倆帶著孩子們去玩一趟。」
「今年有假期?」
「去年只是意外。」黑木仁無奈笑笑,去年年後他馬上就被琴酒安排了晉級任務,就連新年參拜都是匆匆去的。
「那行,我和孩子們說。」江成大河爽朗的笑到,「去年你沒來他們可是失望了一陣。」
「那就再等兩天再確定日期吧。」黑木仁謹慎了一下,「我那邊也不太靠譜,誰知道琴酒什麼時候又找我。」
江成大河聞言點點頭,又見屋內波本已經正襟危坐十分渴望的看向桌面的佳肴,笑著將黑木仁推回屋內。
「有什麼需要的按鈴就好,你們忙去吧。」
「好。」黑木仁乖巧的退回去,關上房門後落座在波本對面。
「我快餓死了。」波本無力的吐槽到,一邊說著一邊動筷子往口中塞著食物。
「怎麼,你們情報部也不管飯?」黑木仁也快速投入狀態搶食,要是下手慢點他可能就沒得吃了。
「全員都在忙,就沒什麼心情吃了。」波本嘆了口氣,「這形式主義的年會什麼時候才能取消了啊。」
「不是給組織輸送很多新鮮血液嗎?」
「實驗室的新鮮血液吧。」波本狠狠的說道,「那幫家伙……算了,吃飯,不提他們。」
「……」黑木仁,「我們不是來吃飯的。」
波本的手頓了一頓,接著面色自然的繼續進食︰「沒關系,沒差什麼。」
黑木仁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等到勉強恢復了一下腦力和體力,黑木仁立刻拉著波本開始就人員安排問題發出探討。在波本得知督查部最終會有五十個成員參加後吸了一口氣。
「你們督查部干嘛啊,放這麼多人在東京。」
「謝謝,我不是督查部的。」黑木仁面無表情,「而且比起其余各部門的人,督查部人不多的。」
黑木仁說的是實話,督查部的人數只排在各部門第三,上面行動部情報部兩個大部門壓著呢。但和去年的二十幾人以及前年就來了十幾個人的督查部相比,今年的確有些興師動眾了。
「這你就要去問琴酒了,名單是他給我的。」黑木仁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可能今年在東京的組織成員多了些吧。」
「的確多了。」波本將隨身帶的名單遞給黑木,「這是不完全統計,目前東京各部門的估算人數加在一起都超過了二百。」
「哇塞。」黑木仁被嚇了一跳,雖然他在看到督查部名單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件事,但真的有數據出來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要是誰來干這麼一筆那就發了啊。」
波本的心頭狠狠的一跳。
黑木仁接過名單,名單內只有各部門的估算人數,詳細代號還沒有給出。黑木仁是第一個給出督查部每個人的代號的,他自己的行動部都還沒有統計完。
「預計月底人員名單才能出來。」波本定了定神,「不過督查部的已經出來了就好辦了,內部分組你盡快給我,我好打個草稿。」
「行。」黑木仁應下,今天來踫個面就是這麼點事,事實上不踫面也行,但有件事黑木仁拖了好久了想說出口。
「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知你一下,降谷。」
「嗯?」波本怔了一怔,這個名字……
「1993年10月17日上午九點三十七分,警視廳下轄警察署、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第二強行犯搜查殺人犯搜查第3系伊達航刑警……」
「因車禍意外過世。」
波本……或者是叫他降谷零更好一些。他常年帶笑的溫和表情沒有保持得住,目光渙散了又凝實,在黑木仁不反抗的前提下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領。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