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讓黑夜取代白晝

懲罰室內。

金發的男人扔下了手中的軟鞭。

「說出你知道的臥底名單,就能活。」他微笑著開口。

「太多了,記不清了。」黑田兵衛只是低笑著,這麼說道。

金發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要不你再湊近點,我說給你听?」黑田兵衛見此再次說道。

「說吧。」金發的男人微微湊近,卻並沒有湊的很近。

起碼是黑田兵衛想咬卻咬不到的距離。

「呸。」他朝著金發的男人吐了口口水。

「你想死?」安室透陰沉著臉,擦拭著臉上的口水,藍灰色的眼楮像是驚濤澎湃的大海。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你不敢殺我。」黑田兵衛如此篤定。

哪怕他此刻遍體鱗傷,說話的聲音甚至有些氣若游絲。

姿態卻依然是平靜的。

黑田兵衛在逼他殺了他。

降谷零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他再一次,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哀。

也為自己的懦弱感到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羞愧。

他不願,或者說不敢親手殺了黑田兵衛。

但是他也知道這是自私的。

因為他的不敢,黑田兵衛才會受到折磨。

現在讓黑田兵衛干脆的死去,也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總好過一場又一場的折磨。

「你是個懦夫,膽小鬼。」

「你不敢殺我。」

黑田兵衛此時依舊出聲嘲諷道。

他在催促著降谷零。

催促著他動手。

金發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抬眼注視著黑田兵衛,隨後露出了笑容。

這樣的眼神……

黑田兵衛幾乎是瞬間就發現了違和。

這不是他下屬的眼神。

「真惡心。」金發的男人月兌下擦過臉的手套,嫌惡的開口。

「你想死的話,我滿足你。」他這麼說道。

有哪里不對勁。

有什麼計劃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

面前的這個人……

是誰?

他的下屬降谷零?

臥底安室透?

都不像。

更像是……生于組織,長于組織,徹頭徹尾屬于組織的波本。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也患上了臥底高發的病癥嗎?

人格分裂……

在高強度的壓力下,長期扮演一個人最終真的誕生出了那樣的人格?

而且看起來,這個新誕生的人格,已經很強了。

甚至能隨時掌控降谷零的身體,自由活動。

他要想辦法提醒下屬才行。

否則的話……

這會造成重大影響的,在人格誕生之初就該盡快將對方解決掉才行。

只不過不知道降谷零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你是他的上司吧。」金發的男人對著黑田兵衛開口。

「你猜,為什麼是他來審訊你?而不是其他人?」波本饒有興致,十分惡劣的問。

黑田兵衛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暗示。

因為組織已經知道了波本是公安的臥底,也知道了自己是波本的上司。

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劇目。

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一些人演出了可笑的節目。

就在明白了這個真相的一瞬間,黑田兵衛只覺得無比的荒誕與可笑。

他們的一切行動,也許只感動了他們自己?

這個被臥底的組織,只拿他們當樂子觀看嗎?

這麼多年的臥底也依然無法得到更多的情報……

曾經獲得的那些情報又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呢?

又如何得知那些情報不是這個組織故意給他們的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這個組織太可怕了。

它將那麼多國家的情報機構都戲耍了。

只不過他知道真相也沒用了。

他快要死了。

「你是誰?」黑田兵衛問道。

「我是誰?」金發的男人挑著眉反問。

「bourbon。」他回答道。

不是安室透也不是降谷零。

只是波本。

黑田兵衛的眼中劃過了然。

波本在推床的邊緣看到了黑田兵衛用顫抖的指尖留下的小字。

別讓黑夜取代白晝。

他意味不明的微笑著,擦去了這句話。

死人就該閉上嘴巴,不該說的消息還是帶去地獄比較好。

「他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崩潰吧?」他模著下巴充滿興趣的問。

手上的血沾到了臉上也毫不在意。

當降谷零將蒙著一層霧氣的玻璃擦干淨之後,看到的就是一幕極其血腥的畫面。

他的上司,此刻已經成為了一件血腥的藝術品。

血肉迷湖,皮與骨頭分離。

被硬生生制造成了宛如天使的造型。

這麼做的代價是肋骨成為了翅膀,其他的骨頭也都被扭曲亦或是錯位。

最終才成了這樣血腥的天使造型。

安室透低下頭,看見了一地的血跡與肢體皮肉。

抬手時也看到了充滿紅色的雙手。

「……嘉爾姆,開燈。」他聲音極端平靜的吩咐。

在燈亮起的瞬間,他通過干淨的,冰冷的反光的牆壁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一身的血。

證明著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可是……

他擁有著斷斷續續的制作過程的記憶,卻始終沒有聲音。

回憶就像是在觀看一場無聲的黑白啞劇。

但這的確是他做的。

黑田理事官的目的完成了,他死了,是自己殺了他。

但是……

理事官會想象到這樣的結局嗎?

自己的手段……

這種殘忍的令人發指的手段,怎麼會是自己做出來的?

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做?!

安室透松開手,有些無法繼續看下去。

血紅的一片。

連帶著視野中的一切都變成了紅色。

鮮紅的,像是被紅色的燈籠罩了一樣。

就連他的眼楮都變得通紅起來,像是一頭隨時會失控發狂的野獸。

降谷零對天使的印象,是在小時候的宮野艾蓮娜身上獲得的。

溫柔的,治愈的天使。

而現在……

從此以後,每當他想起天使,記憶中最先出現的只有一片通紅的畫面。

駭人听聞的血骨天使。

讓他忍不住呼吸急促,想要嘔吐。

但是不可以。

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

冷靜……

「透哥。」懲罰室的大門打開,白發的少年從外面踏進懲罰室。

與一片血色的世界不同,純然的白色。

像是一場雪。

一場足夠覆蓋住血腥場景的雪。

「朗姆叔叔讓我提醒你不要把人殺掉……」他轉頭看見了一旁已經變成了血腥藝術品的尸體。

「我好像來晚了。」他這麼說道。

一瞬間,就讓安室透冷靜了下來。

「是啊,你來晚了,他太討人厭了。」安室透揚起了笑容道。

「但是你看起來不太好。」白發的男孩關心的說道。

臉色看起來很虛弱,眼神也有點慌亂。

「因為太丑了,下次我會做的更好看一些的。」金發的男人這麼解釋道。

「是這樣啊。」艾托點了點頭。

又是謊話。

不過沒關系。

遲早有一天,透哥會沒辦法再對他說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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