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本全身沾滿酒水,倒在地上,只能任由妃英理的離去。
現場邀請的嘉賓已經圍過來,目睹少年抬起腿踹飛惡徒,強勢的力道讓惡徒倒飛,狠狠撞擊牆壁,發出骨碎響聲。
只是一腳……
那個惡徒就徹底起不來。
在體型上,惡徒的提醒是公生的三倍,像是柔道人員,全身橫肉。
「當著兒子的面欺負母親?」
再次揮動拳頭!
將森谷帝二那張臉捶翻,左臉徹底凹陷下去,鼻腔被打出血花,牙齒半邊崩碎。
追求左右對稱?
從藝術角度說,殘缺才是美!
公生發泄著內心的怒火,即使妃英理不會追究這些人的行為,但是作為兒子,無法容忍。
「那你們能承受住熊孩子的怒火嗎?!」
母親被欺負,這個天也能翻!
……
打鬧聲結束,公生才推開森谷帝二宅的門。
風雪之中,妃英理站在門前,手中捏著手機,剛剛結束電話,等待屋內的兒子將怒火發泄掉。
或許,這是公生唯一的壞毛病。
「母後,讓你久等了。」
剛才有多狂傲,現在就有多慫。
公生快步走到妃英理的面前,看見那暴露在空氣中的手指,因為寒冷而皮膚僵硬褶皺,趕忙用自己的雙手包裹住。
體內的‘’涌動在手心,融化妃英理的手。
「我已經給檢察院打電話,針對襲擊檢察長的事情,已經開始立案,之後會有人來控制所有人人員。」
任由兒子為自己捂手,妃英理說出為何要拿著電話。
冰冷的手指感受到熱度,與肌膚所接觸。
每一次手冰冷的時候,他都能感知到,也唯獨是他可以在自己手冰冷的時候握住自己。
從十年前的雨夜,牽起手的那一刻,妃英理就不再害怕手心冰涼。
卻也從那時候開始,自己的指尖成為某個男孩的專屬品,只有他才能去捂暖。
「母後,不需要和我說這些事情。」
公生緩緩松開已經捂暖的手。
再次向前邁出一步,用力將妃英理抱在懷里。
「我只要母後沒有受傷,其他的都不在乎。」
雪花飄落,寒風吹襲。
男孩守護著美婦,兩人回到車上,離開森谷宅。
也是離開的路上,與東都檢察院的公用車輛會車,他們將會拘捕留在森谷帝二宅子內的人員,針對監獄剛剛釋放的人員進行控制。
妃英理坐在副駕駛位置,後靠座椅,側目向開車的公生。
其實可以不告訴兒子自己打電話安排檢察院的額事情,將他當做小孩子,一切都由自己安排好。
但妃英理做不到。
從內心的深處認可男孩,將自己的後半生全部交付對方照顧,也從內心的深處認可‘毛利夫人’稱謂。
整整十年,比小五郎結婚的時間都要長。
漸漸,將他當做自己唯一的依賴,所有的事情都會告訴對方,與他商量。
「公生,我們買一棟別墅,帶著有希子一起生活,或者再帶著你的那個干媽一起,怎麼樣?」
妃英理詢問道。
「我和母後兩個人生活就可以了,不用非要……」
車速放緩,已經快到木之下宅。
公生看向窗外,人工湖表面浮著一層冰凍,而初春的櫻花也被風雪吹散。
「木之下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她對待你是真的關心,我不會阻礙你獲得多一份關心,只要是得益于你的事情,我都會去支持。」妃英理捋動耳邊發絲。
至少木之下比鈴木朋子、比有希子要好。
「至于有希子,母後替你做決定,就讓她陪著我們母子一起生活。」
帝丹公主?
想到這個稱號,妃英理卻是嘴角勾勒一抹嫵媚笑容。
如果是帝丹公主與帝丹女王一起出現在某個男孩身邊,會不會擊碎曾經無數帝丹男生的夢。
妃英理不支持別人做出這種不違法卻不道德的事情,換成別人會猛力抨擊。
但對象換成自己的兒子。
下意識將手伸向自己的後臀位置,因為過于豐腴而皺起眉頭。
帝丹的女生校服不知道還能否穿上,否則還真的想與有希子一起穿上,讓公生去評選曾經的選美結果。
這是內心的小惡意,也是對于曾經沒有結果的不服輸。
「一切都听從母後安排。」公生回答道。
車子停下,母子二人下車,推開木之下宅的門。
……
森谷帝二宅。
「混蛋,你們居然敢拘捕我,我可是市長競選人,想要拘捕我就拿出拘捕證!」
衣服上還有玻璃渣,紅酒沾染全身,飄散芳香,岡本捂住後腦的傷口站起來,對著進來的東都檢察院人員怒吼道。
至于被公生暴打至昏迷的惡徒,都被控制住,安排上車。
唯一幸免的就是森谷帝二。
「第一,這是東都檢察院的傳喚審訊,你涉嫌故意威脅、迫害東都檢察院工作人員,拘捕令將會在後續下達。」
區區一個競選人而已。
「第二,我們東都檢察院拘捕人,不需要拘捕令,一經查實,從嚴處理,因為我們隸屬霓虹最高法律機構!」
一個手銬將岡本固定住,並且安排兩位隨行檢查院警衛,將這些人員全部帶走。
站在一旁的森谷帝二皺起眉頭。
就差一步。
原本的計劃是今天將妃英理搞定,再將毛利公生控制住,岡本借助這對母子獲得帝丹系的支持,從而出任市長。
而森谷帝二也能趁機展現自己的宏圖抱負,科技城市的規劃書再次被啟用。
現在沒有將母子控制,反而岡本被檢察院抓捕走,後續競選肯定無法參與。
目視岡本與他從監獄里帶出來的惡徒一起,送上東都檢察院的車子。
「或許我應該換一個人去謀劃。」
記得,剛才有提起。
京都的大岡家族,也來競選市長。
面對完全不熟悉的東京,還有這種混亂的局面,連背後布局人都看不清的情況,而市政規劃也沒有辦法落實。
自己的信息,自己的城市規劃,還有自己東大教授、著名建築家的身份,都可以成為投名狀。
森谷帝二的眼神閃爍光芒。
……
山汽車公司大樓,董事長辦公室。
山憲三,也就是酒廠的皮斯科,此刻坐在沙發上,將一個禮盒遞給愛爾蘭。
「銀色扳機,這是曾經陪伴我身邊最久的配槍,是時候傳承給你了。」
目視面前的部下,打開自己贈送給他的禮盒,從里面掏出一把銀白色左輪手槍。
取名,銀色扳機。
愛爾蘭雙手捧起這把手槍,臉上露出真摯與崇敬。
手指仔細撫模槍身。
「謝謝您,父親。」
這一個簡單的稱呼從愛爾蘭嘴里說出來,讓抽雪茄的皮斯科愣住,卻又釋然。
對方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殺手,自己的所有技巧都被對方學會,既是上司,也是師傅,此刻被稱呼為父親也能坦然接受。
內心也涌起一份安慰。
「是應該我謝謝你,愛爾蘭,我將你帶上這條不歸之路。」
微皺起眉宇,眼神里露出惝恍。
像是對自己罪孽的無法釋然。
「組織的財務部門將統交付與你,之後你將會成為霓虹分部的財務管理者,而我也能安心退隱,享受幾年的悠閑生活了。」
皮斯科繼續說道。
坐在對面位置,愛爾蘭握住左輪手槍,銀白色的槍身反射出手持之人的眼楮。
猶如欲求不滿的捕獵者,寒光肆意,充斥殺戮與暴亂。
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笑容。
「嗯,父親,我會成為霓虹分部的財務管理者。」愛爾蘭回應道。
看向已經站起來走向落地窗的皮斯科。
他正眺望著東京,這個被摧毀的城市,卻有要新建,之前掠奪來的地皮也會在這一次的市政規劃中增值。
東京所有的房屋、土地交易價格攀升,上漲情況讓皮斯科看到晚年的富裕生活。
「下這麼大的雪,還讓你特意趕來,真的很麻煩呢。」皮斯科注視窗外的雪,再次變大。
「之後,還需要你輔佐貝爾摩德,希望你們能好好合作,將霓虹分部重新建設起來,為組織添加更多的新鮮血液。」
這將是最後的交代。
愛爾蘭的嘴角裂開來,猶如小丑一般,不再掩飾內心的瘋狂與暴虐,捏緊皮斯科送給自己的銀色扳機。
站起身,走向皮斯科的身後……
殘酷的表情里露出牙齒,像是要撕破面前人的血肉,散發出嗜血殺意。
「當然,您不需要擔心組織的事情,父親。」
扣動扳機————「 !」
攝像頭在來之前就黑掉,外加上東京大雪,整棟大樓內沒有其他人。
一發槍響充斥在四十層的董事長辦公室。
在董事長辦公室的落地窗上,看見一個白胡子老人捂住心髒位置的傷口,鮮紅色血液流出,瞳孔在那一瞬間收縮。
張開嘴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恐懼的目光盯著鏡子,透過鏡子的迷糊倒影可以看見站在背後的愛爾蘭,眼神里全是殺戮。
皮斯科顫抖著,鮮血沾染地毯。
「既然您準備背叛組織,也自然要將組織的一切交換回來,汽車公司是組織的錢袋子,作為東京分部的財務管理者,我有權拿回屬于組織的財富。」
再一次扣動扳機……
看著曾經教育自己殺戮技巧的人,此刻被自己用這種手法殺死,愛爾蘭內心充斥興奮。
這個感覺太爽了。
「我說的對嗎,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