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黑羽快斗,或許霓虹公安也不會關注到這位。
「剩余的三人,都與這位阿笠博士有往來。」
「首先是工藤新一,阿笠博士是他的鄰居,從工藤新一尚未出生就已經落戶,這里沒有任何疑點。」
「第二位是毛利公生,與阿笠博士見面是因為芙莎繪集團的總設計師,每年陪同前往阿笠博士的住處,見對方一面。」
「問題在于,這第三個人……」
黑田兵衛發現,人工智能最終判斷的三人,都與阿笠博士有過接觸,前兩人情況可以視為正常,但最後一位不存在有交集,卻又發生交際。
「黑羽快斗,江古田高中學生,本不會與阿笠博士產生交集,卻在我們的查訪中發現,阿笠博士贈送一整套便攜式滑翔翼給黑羽快斗。」
至此,人工智能篩選出的最後三人,都同時與阿笠博士有關聯。
北歐拿著這份內容,單邊眼楮眯成縫隙,全身氣勢散發。
家養的狗背別人盯上,換成任何人都會不舒服的。
「這不是最為關鍵的推斷,你真正判定他是‘第二人’的理由是什麼?」
卻無之前的冰冷,溫怒中攜帶生氣。
黑田兵衛也不曾想到,這個叫做毛利公生的孩子會有如此重要的位置,本以為是棄卒保帥的‘卒’。
听領導的語氣,反倒是棄帥保卒的韻味。
「根據我們調查,阿笠博士是霓虹最有可能制造出人工智能的存在,精通電腦程序,擅長無線電信號接收,電能與太陽能運用,機械設備制造,電子設備操作。」
「他的能力,在霓虹可以排列第一名。」
這是判斷依據。
否則再無其他人有能力涉及到人工智能領域。
房間內陷入寧靜,只有火光搖曳,眺望窗外夜景,整個東京都陷入寂靜,臨近天黑,氣溫驟降零下。
這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北歐將文件合上,遞交給黑田兵衛,繼續捧著咖啡在手心。
「我會聯系那個孩子,他將配合你的行動,不過你要明白,現階段的東京經受不起任何變故,安排明天早上恢復供電,除此之外,警視廳搜查一課缺少一位管理官,你去出任。」
警視廳的問題必須解決,搜查一課的混亂也必須結束。
示意黑田兵衛可以離開了。
「我明天會前往警視廳赴任。」
微微鞠躬,緩步離開。
每一次來見這位,都會覺得恐怖,似乎對方能逆反年齡,六十歲的人卻會表現出二十歲的模樣,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讓人無法反駁。
黑田兵衛看向手表,下午五點,傍晚時分,可外面如深夜十二點,不見光亮。
往常鬧騰不斷的手機,今天卻是死透一般躺在口袋。
驅車前往警視廳,諜報工作的習慣,喜歡提前勘測現場,熟悉地形,同時了解任務情況。
可真的來到警視廳門前,又是另一幅景象。
一群人纏著繃帶,被妻子、父母攙扶著站在雪地里,手都已經凍僵,握不緊告示牌,面部凍的僵紫。
而在他們的身上,還有搜查一課的服裝。
整條街到被堵住,無論是誰的車輛出現,都被這些人攔住,瘋狂吶喊,索要應有賠償。
「白鳥那混蛋出來了!」
不知是誰吼了一句,所有人沖向一輛車子,強迫對方停車,打開主駕駛將里面的人拽出來。
卷梳頭發的男人被抓出來,按在車上,深陷的黑眼圈表明他精神狀態極差。
「混蛋,出任務的時候,兄弟們沖在最前面,給你賣命,最後分獎勵的時候你拿到手,將我們拋棄了!」
「你不是說白鳥家照顧我們,現在我們房子都沒有了,連警局的保障也沒有了,身上全是傷病,說好的照顧呢?」
似乎是發現情況不對,負責守衛的警視廳人員沖出來,將圍堵的人群拉開,白鳥任三郎這才被救出。
至于他的車子,在混亂時候被人坐上主駕駛,直接開走了。
「你們夠了,是你們自己賣掉房子的,難道還要找我要房子嗎?!」
拉扯時候還在揮動拳頭。
白鳥用力將面前的人捶翻,再被警衛護住,向其他人嘶吼叫道。
「我們賣掉房子,不還是因為警視廳停掉我們的醫療保障,你用我們的人頭賺功勛,你不應該賠償我們房屋嗎?!」
因為爆炸少一條腿,兩只手分別杵著拐杖,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對著面前的白鳥嘶吼。
抓起地上的雪球就扔過去!
「還我們房子!還我們房子!還我們房子!」
四周的人再次涌上前,將警視廳門前圍堵。
沒有燈光,黑壓壓一片,只看見人擠人,圍堵的人群與警視廳沖出來的人撕扯在一起,僅有幾個拿手電的警衛也迅速被人奪走手電,避免照到臉。
如此,本該出警前往帝丹研究所的人員被攔住,打響警笛都沒有一方願意放棄,雪球漫天亂雜,連幾輛警車的車窗都被砸碎掉。
……
黑田兵衛只是站在遠處看著。
……
五點半,公生從宮野宅離開,來到大岡公館。
剛進門便遇見三位熟人。
服部平次,服部靜華,遠山和葉。
電視上的報道的確真實,服部平次被請入大岡公館,也證明大岡的未來規劃中,服部平次佔據重要一環。
「好冷~~」打開門吹入冷風,服部平次哆嗦起來
因為全市停電的緣故,包括大岡公館也被迫停電,照明只能依靠蠟燭,沒有暖氣設備,會客廳異常寒冷。
所有人都裹著厚厚棉襖,,只有公生進入屋內後褪下棉襖,留下一件長袖衫,展露出堪比女孩的縴細腰,就像是個異類一樣。
因為宮野艾蓮娜復活抽掉一半血液,導致身形消瘦。
「阿嚏!!!」
見到公生身上只有件薄衫,服部平次露出羨慕的眼神。
而自己的鼻涕不斷滴落,東京的天氣太冷,之前有暖氣還好,現在停電,沒有空調與被爐保護,冰冷席卷全身。
「平次,你怎麼感冒了?」
听見青梅竹馬感冒的聲音,和葉快速走過去,擔心平次的身體情況。
一個身影擋在面前。
淺井誠實將黑皮膚男孩靠近自己的懷抱中,讓他的額頭靠著肩膀,手臂半抱住對方。
「我給你準備一些感冒藥吧,東京比大阪冷,而且你這次過來沒有帶太多衣服,實在不行與大岡先生說明一下,回去休息吧。」
因為是醫生,所以能熟練應對這種情況。
說完就帶著平次準備回房。
服部靜華與遠山和葉二人看見這一幕,也不再多說其他的話,有一位醫生照顧平次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會客廳內只剩下三人。
遠山和葉看向公生,從昨夜告別後,對方就沒有再聯系上,此刻又出現在面前。
準備上前詢問對方幾句……
一只手扯住和葉,阻止女孩上前。
「和葉,外面有些冷,去阿姨的房間吧。」
沒有等女孩同意,服部靜華將預定兒媳婦拉著向自己的房間。
「咚————!」
隨著關門聲音,會客廳內只剩下公生一人。
「我幫忙這麼多,至少說句感謝的話啊。」
服部平次接收特殊關照,安全返回,服部靜華與遠山和葉也有被照顧,不會被搜查。
「可能是我不配被感謝。」
小聲說道。
燭光昏暗,沒有擺放豐盛料理的跡象,大岡家主尚未出現,管家說去通知家主,暫時沒有回來。
公生走到沙發位置坐下等待。
過去十分鐘,那位管家再次出現,說明服部平次身體不舒服,晚餐就在大岡家主的休息室內招待,並且那邊有火爐,提供溫暖。
「毛利先生,請這邊。」
跟隨這位管家,公生來到二樓,在轉角第一件進去,暖意席面。
隔著一扇門,溫度分隔出兩個世界,有著火爐的屋內比客廳要兩趟,火光搖曳照射出坐在被爐前的人。
在被爐桌上,各類菜肴鋪滿,包括牛排燒雞,應有盡有。
而大岡家主則已經動筷子吃起來。
「毛利先生,你的位置在這邊。」
管家繼續帶領公生,在大岡家主右側的位置有一個墊子,這也是公生的位置。
再看大岡家主,保持盤腿坐著的姿勢。
公生曾經了解一種說法,在炕桌吃飯,跪坐的人是有求于別人的人,選擇跪坐就是在別人需要調料時候,微微起身,替對方拿去。
而在餐桌上盤腿坐下的人,不需要任何動作,如果表現出伸手夠不到、挪身體拿東西、向上昂頭眺望等姿態,就會有跪坐的人幫忙拿去東西。
桌面上,大部分的調料瓶與紙巾都放置靠近公生這一側,外加上大岡家主此時是盤腿坐下的姿勢。
管家在將公生帶進來後,就直接離開。
很明顯,這是要公生跪坐著,服侍大岡家主吃飯。
「……」
大岡家主雖然一直在吃東西,但目光始終看著一旁的少年,他之後的決定關系到是否有利用價值。
若是听話,就當做狗使用,若是不听話,就讓對方安排入學的事情,等到清算帝丹系時將對方直接拔除,以絕後患。
「……」
還有第三個答案。
公生一把推開面前的調味料、紙巾、餐具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揮到地上。
「 !!!」
碗碟與調料瓶落到地攤上,發出悶響,所有調料灑滿地,包括公生的墊子。
「哎呀,不小心把墊子弄髒了,只能換個地方坐。」
一坐在桌子上。
用叉子挑起面前的牛排,也不用西餐刀切開,張開大嘴就一口包下。
另一只手從燒雞身上拔下一只雞腿,送到嘴邊吃起來。
蹲坐,跪坐,遠不如孫悟空鬧蟠桃會,坐在桌上吃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