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
「柯南?
「醒醒柯南,該上學了,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哦。」
「……嗯?」
翌日,當听到外界呼喊的柯南勉強睜開雙眼時,率先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小蘭那略顯擔憂的臉龐。
「小蘭姐姐……?」
「柯南,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今天睡得都不起來了?要不要給你請個假?」
難得見到柯南早上起不來的小蘭見他這幅睡眼惺忪的模樣,下意識地將伸出右掌探向了他的額頭,另一手則蓋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似乎是想要憑借習武之人的體溫感應能力看看這孩子是不是感冒發燒。
本想說自己沒事的柯南聞言頓時擺出了一副強打起精神的模樣開口道︰「我沒事小蘭姐姐,可能是昨晚睡覺的時候踢被子導致感冒了吧。」
小孩子嘛,睡覺的時候踢個被子很正常。
「啊?這樣嗎?」
並沒有感覺柯南額頭溫度有什麼異常的毛利蘭皺眉︰「我跟爸爸說一聲,讓他待會帶你去診所看一看,你前不久才剛重感冒過一次,要注意身體。」
「呃,不是,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小蘭姐姐,診所就不用去了。」
趕忙戴上眼鏡的柯南想要出聲阻止,卻被手長的青梅給一舉攔下︰「不行柯南,上次你就說不想去診所,結果後面感冒不也是越拖越嚴重,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
呵呵,那是因為我喝了大阪來的那個黑小子帶過來的白酒啊。
回想起上次感冒下喝白酒的痛苦狀態,柯南眼角隱晦地抽搐了數下,想要辯解什麼,但思來想去卻無從說起。
總不能說上次感冒那麼痛苦是因為自己喝了白酒要變大了吧?
撓了撓亂睡醒後亂糟糟的頭發,無話可說的柯南目送著青梅走出房間,在客廳和正在看報紙的毛利小五郎說著什麼。
「真是的,這個麻煩的小鬼。」
嘴上抱怨了幾句的毛利小五郎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自沙發上站起身踱步回到了房間口,得益于身高上的優勢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正在裝虛弱的柯南——
「啊疼疼疼!」
臉上頓時被兩只手捏來捏去的柯南忙不迭痛呼出聲,見他這麼中氣十足,毛利小五郎頓時一臉嫌棄︰「氣這麼足怎麼看都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我說小鬼,你該不會是不想上學才想裝病吧?」
糟糕!
被看出來了!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還會倒在毛利小五郎手上的柯南頓時開始裝傻,說什麼都不能承認︰「叔叔,我——」
「爸爸!是個人被你這麼捏都會疼得喊出聲好不好,真是的。」
柯南話才剛冒出口就被氣沖沖的毛利蘭所打斷,一個閃身挪進房間的毛利蘭蹲在了柯南面前,輕撫著這孩子那被剛被捏過的臉頰,扭頭不滿道︰「反正你今天又沒事,帶柯南去診所看看又不會怎麼樣。」
「知道了知道了,你還真是跟你媽一樣嗦。」
「……」
剛剛與親媽妃英理私底下見過面的毛利蘭听到這話時心情陡然一轉,略顯心虛地牽著柯南的手走出了房間。
萬幸,雖然在街上遇見了驚天火並,但好在無論是她還是她母親都沒有大礙,最後都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家。
「不、不用了,小蘭姐姐,阿笠博士那邊還有點感冒藥,我待會過去喝點就可以了。」同樣心虛的柯南為了盡可能地避免去診所,再度搬出了阿笠博士這張萬能的王牌。
「又是阿笠博士嗎,雖然我知道你家里和他很熟,但你這總三番五次的往哪里跑,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在虐待你啊?」
倚著門框的毛利小五郎雙手交叉環抱于胸前,開始擔憂起了存折里的那筆錢。
作為一個成年人,尤其是還是一個前不久剛從柯南母親手里拿了一筆寄養費的成熟成年人,毛利小五郎多少還是會有點擔憂的——
擔憂柯南媽媽覺得自己是拿了錢不干事的社會人渣,到時候把錢收回去不說還要跟他打官司那就糟糕了。
天地可鑒,他毛利小五郎絕不可能是這種人。
「不會啦,毛利叔叔這麼好的人,我去阿笠博士家一般都是他生病了或者是去他那里打游戲而已,哈,哈哈……」
撓著後腦勺的柯南努力賣萌尬笑,而後一個犀牛轉身便屁顛屁顛地走進了洗手間,自己搬來了小凳子踩在上面,拿起洗手池上的牙刷杯開始洗漱。
「算了,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待會還是跟我去一趟診所吧,別又跟上次重感冒一樣把人嚇死。」
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以母庸置疑的語氣定調道︰「也不知道你晚上是怎麼睡的。」
「……」
還能怎麼睡,要不是因為大叔你的呼嚕聲震天響,我早就睡著了好嗎?
小蘭媽媽這麼多年不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你晚上的呼嚕聲。
刷著牙的柯南倆眼頓時彎成了量角器,心里的小人滴滴咕咕,對著毛利小五郎指指點點
吃過早飯,收拾了碗快的毛利蘭在臨出門去學校前再三交代了一遍自己的馬虎老爹要記得帶柯南去看病。
心里計算著一個來回後距離沖野洋子新綜藝開播時間還有多久的毛利小五郎滿口應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事務所角落里出現了一個抱著滑板偷偷模模 出去的身影。
「喂?上原?怎麼樣了?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拿著阿笠博士新發明的耳環型手機撥通了上原克己的電話,踩著滑板直奔阿笠博士家去的柯南自由穿梭在米花町的大街小巷中。
「嗯?現在這個點你怎麼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信號的另一端——警視廳,三系辦公區。
明面上已經沒事了的上原克己坐在自己位置上正挑著話梅,接到柯南的來電後不由得挑眉詫異道︰「你年紀輕輕就學會逃學了?」
電話另一端的柯南臉色一黑,這男人說話怎麼還是這麼不著調。
「我裝病了,打算暫時先請個假,等這件事過了再說。」
「那你恐怕得多請幾天假了,消息我剛通過目暮警部以及小田切警視長散播出去沒多久,想要見效的話,估計最少都得兩天。」
嚼著從左藤那邊新順來的話梅,感覺味道還不錯的上原克己晃蕩著二郎腿,眼角余光恰好瞥見了同樣注意到了自己狀態的搭檔,趕忙放下浪蕩的腿,一本正經地伏桉工作著︰「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先努力上班了,就這樣,掛了。」
「????」
一路滑向阿笠博士家的柯南一頭霧水,水無憐奈的桉子明面上不是已經全部移交給了公安嗎,他哪來的其他班上?
「我說我的話梅怎麼不見了,大清早的跟誰打電話呢,這麼神秘?」
瞪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搭檔,從他桌上拿回了自己的話梅盒,左藤美和子撇了撇嘴,故作不在意的問道︰「你那個朋友?」
在上原克己的計劃里,有個不屬于公安也不屬于警視廳的人,他的易容化妝手法是左藤美和子這輩子見過的最神乎其技的手法了,簡直堪比怪盜基德。
那具宮野明美的尸體和兩具家人的易容簡直是……嗯,活靈活現。
「怎麼,你想知道?」
「不方便說就算了,我理解,畢竟這個桉子非比尋常。」
左藤美和子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警察有自己的線人或者什麼朋友渠道是很正常的,尤其還是刑警,指不定就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線人。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吐掉話梅核的上原克己轉著一個筆畫都沒寫出來的圓珠筆,活像是只拿著小魚干釣貓的壞狐狸一般笑道︰「你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有什麼誠意了。」
「那我沒興趣了。」瞥了這男人眼角處那抑制不住的得意,左藤美和子嘖著嘴,斜了他一眼,就是不上套。
對這種男人,她不能一直順他的毛。
「你確定沒興趣?你也見過哦。」
「我見過?」
剛準備走的左藤美和子聞言不由得一愣,而後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了一道瘦弱的身影︰「麻生醫生?」
「沒錯沒錯,就——嗯?」
這回輪到上原克己發愣了︰「成實?你怎麼想到的?」
「你之前不都還拜托他幫忙尸檢嗎,我後面看了檢察院那邊關于月影島的訴訟,他男扮女裝三年沒被發現,易容功夫應該也很到家。」
回想起麻生成實資料的左藤美和子不由得齜牙︰「不過,他的化妝水平居然這麼高嗎?」
「……你記得保密,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
果斷替誠實接過了這頂高帽的上原克己一臉嚴肅地來回指了指自己與她,順著搭檔的話營造出了一個需要兩人共同保守的秘密︰「成實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不想被太多人打擾。」
「阿嚏!」
米花中央醫院,洗手間。
一身白大褂的麻生成實站在洗手池前,極其突兀地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奇怪,昨晚睡覺空調溫度調太低了?」
揉了揉鼻子,麻生成實滴咕著,手背抬起壓了壓額頭,沒感覺到溫度有什麼異常。
「麻生醫生,早。」
「早啊麻生醫生。」
「早……」
應付著醫院護士們的問好,早已習慣了這個場面的麻生成實卻在拐角處陡然間撞到了一個埋頭走路的護士——
「對不起醫生,我不是故意的,十分抱歉!」撞了個踉蹌的護士回過神來,趕忙穩住身形向眼前的男人致歉。
「不不不,我也有問題,抱歉,我想東西走神了。」麻生成實倒也是沒怎麼在意,亦是道歉回去。
沒有過多言語的護士收攏起心神,勉強朝他露出一個禮節性的微笑後方才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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