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

作者︰冬天就要吃西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照例領取了任務完成的十積分,日向合理把該匯報的都匯報了一遍,順便委婉催促了一下上司快點發任務。

然後,他等待了片刻。

大概過了幾分鐘,手機傳來震動,日向合理低頭看了一眼。

是琴酒。

知道了,我會把那個組織成員調遠,  短期內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里。對方回復道。

任務完成的不錯,你把芯片交給廣田雅美就行,她會轉交給我的,下次盡量不要再卷入這樣的案件里,會被警方注意到。

日向合理︰「……?」

這個反應,怎麼那麼像是被告狀的家長,敷衍性地安慰孩子‘行了行了,居然敢咬你、真是只壞狗,  我打過它了’。

他又反復地看了一眼自己發過去的信息,  發現確實很正經。

就是平平淡淡地匯報了一下案子已經完結、自己已經撤退。

順口說了一句,看見組織成員了,不過對方好像不太想和他接頭,而且當時他在車上,也不好接頭,就只能錯開。

沒有告‘我討厭那個組織成員。你快點把他給我調走!’之類蠻橫無理的狀啊……

而且這個完全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明明是‘快點發新任務’!

還有,卷不卷入案件,又不是能夠人為決定的,誰讓上司手黑、發的任務也黑,任務目標也黑,  所以才會有案件。

思考了一下,  他無視掉其他的,  回復琴酒應該在意的那個重點︰雖然我討厭美國人,  但我更討厭沒用的人,如果他有用、沒必要調走他。

當然,  調走也很棒,  反正之前那位好心的組織成員業務能力也不錯。

……雖然對方完全沒有體現自己能力的機會,  不過被槍了人頭,都能脾氣很好地反手安慰,說明心態調節能力很棒,這也是業務能力的一項!

*

剛一走過轉角,看到那輛車,以及司機那頭非常顯眼的黑色卷毛,安室透便立刻暗道糟糕。

是松田陣平。

他立刻把頭轉向相反的方向,在第一時間遮擋了一下自己的相貌。

然後隔著透明的玻璃,眼神和鏡子里的自己相撞。

他本來立刻調整的腳步也下意識一滯,有種想要苦笑的沖動,只能假裝太冷了,用手掌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其實根本認不出來吧。

哪怕樣貌其實沒變多少,但是,他的神情已經徹底變了,無論是神情、眼神還是氣質,都和警校時期截然不同。

警校時期,安室透和同伴一起出去,  會被人感嘆是朝氣蓬勃的未來警官。

現在,安室透和‘同伴’一起出去,  會被路上的其他人默默避開一段距離。

剛剛措不及防看到鏡像的那一眼,  安室透都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罪犯、是和自己一起行動的同伴,而不是自己。

他放慢腳步,用余光觀察那輛車。

司機果然是松田陣平,對方的神情有些不爽、緊緊閉著嘴巴,後座的萩原研二在大笑。

除此之外,副駕駛座還有一個人。

安室透感覺到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只是下意識把目光定格在副駕駛座的那個人身上,就像是視線被牽動了一下。

看對方帽檐的方向,對方也在看這里。

他感覺到,自己好像和對方對視了一瞬間……雖然根本連對方的一根頭發都看不到。

那個人戴著一個黑色的棒球帽、身上也穿著棒球裝,垂下的帽檐遮住了上半張臉,口罩則把對方的下半張臉遮住。

從頭到尾,只有手沒有被遮住,其他露出來的部位、都被衣服之類的物體擋住了,哪怕是脖子和耳朵。

看身形,絕對不是伊達航,應該是一個未成年。

安室透勉強能分辨出對方是男性,因為萩原研二趴在前座的座椅中間,距離那個未成年太近了,如果是不熟的女性、萩原研二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姿勢。

……他們又遇到什麼事了?

居然在上班時間,開私車在街上玩,還和未成年一起。

多觀察了幾眼,安室透繼續往前走,前往這次緊急任務的目的地︰羽島餐廳。

剛走完這條街道,就要換條路的時候,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安室透看了一眼,是組織里的人給他發的消息。

撤退。

——琴酒

他的眼神凝了一下,下意識左右看了幾眼,想要找一個信號比較好的地方回訊息,旋即反應過來,這里是東京,就連衛生間里都有信號。

在訊息被撤回之前,他快速打字回復︰收到。

回復的同時,他腳步順暢地繼續往前走,沒有拐進羽島餐廳那條路,並且在心里總結線索。

一,不久之前,他剛到東京、匯報了自己的行程,就立刻被調來羽島餐廳參加一個任務。

任務很奇怪,是要觀察羽島餐廳發生了什麼特殊情況,他要趕過去隨時待命,等待某個組織成員聯絡他。

在案子結束的時候,也要把結果匯報給琴酒。

安室透估計,某個組織成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尸體被提前發現,于是被困在了案發現場。

但是看琴酒的口吻,沒有對那個組織成員的輕蔑和憤怒,也沒有覺得對方蠢成豬,所以上面那種猜測大概率是錯的。

二,來的時候,安室透路過了警局,發現警局整裝待發,大部分的人都裝備整齊地站在車邊等待指令。

可能是有特殊行動,安室透特意多逗留了幾分鐘,發現警局的那種狀態、可能持續了很長時間了,大部分的人都在模魚。

他便把‘有特殊行動’的猜測改成了‘特殊演習’。

現在看來,警局的動向還是很不正常……可惡,離開東京太久了,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還有第三點,就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他們。

他們可能是單純路過,也可能就是從羽島餐廳出來的,就是參與破案的警方人員。

安室透更傾向于後者。

口袋里的手機又振動了一下,那個名為琴酒的組織高層成員發過來一條新的作息。

下午五點,坐電車去處理xx區的事宜。

安室透看了一眼,便︰「……」

上次,琴酒給他發這種格式的消息之後,他就去偏遠落後、連信號都沒有的鄉下了。

直到今天,安室透才處理完那片區域的事,立刻飛奔回東京。

結果剛到東京、還沒有一個小時,就又要被丟去西伯利亞種土豆了嗎?

這是針對嗎?還是考驗?

安室透開始反思復盤自己加入組織後的經歷,繼續反問自己︰他是不是在什麼不知道的時候,得罪了琴酒?

不然為什麼老是被踹去西伯利亞種土豆啊!

這絕對不是考驗,實在是太離譜了。

本來就失聯過一段時間,現在剛聯系上一點、又立刻失聯,恐怕警方那邊會擔心。

安室透隨便找了一個電話亭,撥打了一串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在對面開口之前,他先發出活潑的聲音,「摩西摩西,請問是希羅先生嗎?您好,我們咖啡店新進了一批超級棒的咖啡豆哦,還有新品上市!」

「從今天開始、往後三天都會有一個打折活動,請問您有興趣嗎?」

‘下午三點,xx咖啡館,你可以接頭嗎?’

電話那頭頓了頓,傳來諸伏景光禮貌應付廣告推銷員的聲音,「不好意思,有空的話、我會去的。」

掛斷電話之後,安室透留在原地沉思了幾秒,忍不住皺眉。

這次的見面時間和地點很緊迫,按理說,諸伏景光應該會遲疑一下再決定,或者是繼續若無其事地閑聊、假裝在應付推銷員,詢問發生了什麼急事、居然要緊急見面。

但是,對方卻一口答應了。

說明,對方那里也發生了急事,迫切需要接頭。

再次思考了一下,自己離開東京的這段時間、東京究竟發生了什麼,安室透才把電話放回原位,然後低頭走出電話亭,去見面的咖啡館點了一杯咖啡坐下。

沒讓他等太久,幾乎在咖啡剛剛上來的時候,他身後的那桌便坐下了一個戴著帽子的人。

對方點了咖啡,拿起一本書開始翻開看,同時嘴巴輕動,「最近這段時間,你去哪里了?負責聯系你的那位警官很著急。」

「我被調到鄉下工作了……等會兒就要再去另一個鄉下,可能還會再失聯一段時間。」安室透翻著手機,作出和別人聊天的樣子,同樣輕聲回應。

說完頓了一下,他繼續詢問,「東京最近有什麼情況嗎?」

那情況可太多了,這就是諸伏景光會匆忙來接頭的原因。

「你離開東京太久了,東京最近確實發生了很多大事。」諸伏景光道,同時,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下來,而不是變得嚴肅。

然後,他簡短地把東京最近的情況說了一下。

比如,組織里突然多了一個狙擊手,對方應該是喪心病狂那種類型的。

任務本來只要求狙擊一個任務目標,但是那個狙擊手一槍完成之後、卻沒有撤退。

而是繼續留在原地點兵點將,一共狙擊了七發子彈、殺掉了兩位數的人,還在現場留下了挑釁信息,震驚了整個東京。

交代完事情經過之後,諸伏景光又補充了一下自己和對方一起做任務時、感覺到的,「那個狙擊手,應該是組織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或者剛好路過東京,總之,絕對不會是組織的新人。」

那種槍法,那種心理素質,還有被狙擊槍描準後的反應,絕對不是一個新手能夠做到的,而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優秀狙擊手。

而且那天,琴酒發給他的消息,就差直說‘有個重要人物要和你一起做任務,你記得輔助好他,任務如果出現意外,你死了、他都不能受傷,也絕對不能被警方逮到’了。

怎麼可能會有新人是這種待遇,正常的新人待遇,就是先干幾個月的髒活累活、證明自己的實力。

以及,還有一點。

「那個狙擊手,大概率是代號成員,現在應該還在東京。」諸伏景光停頓了片刻,等同伴消化完上述信息,才繼續輕聲道,「我可能要和他形成固定關系。」

固定掃尾的關系。

狙擊手在前面無限猖狂,瘋狂甩尾巴囂張,他默默在旁邊輔助,然後等對方出事的時候,當個替死鬼。

反正任務一旦有差錯,鍋肯定是他的了。

這也是諸伏景光認為,對方是代號成員的原因……代號成員和底層成員之間的待遇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安室透穩住咖啡杯,讓它不被自己失手打翻,才重復這道驚雷,「固定關系???」

「可能是因為我也會狙擊。」諸伏景光默默道。

之所以告訴安室透,也是因為,他認為安室透有可能遇到那個狙擊手。

他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前幾天發生了一起震驚東京的炸/彈直播案件。」

「一個犯人綁架了一個未成年少年,並且聯系媒體、開始了新聞直播,不過由于受害者格外鎮定、提前聯系了萩原,再加上散布在其他地方的炸/彈被松田解決了,所以事件圓滿結束。」

那麼大的爆/炸案,譴責東京警方的呼聲很高、但卻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可能有一部分的功勞還在那位受害者身上……

諸伏景光回憶了一下對方在直播上的鎮定表現,神情放松了一些。

不愧是第一次見面,就能察覺到他是在躲避警方的人,應該是個未成年的少年偵探吧?

就是對方為什麼放過他、沒有通知警方這一點,有點疑點。

看直播,萩原研二和對方的關系不錯,這點疑點,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肯定能輕松揪出來的吧?就像在警校時那樣。

「啊,那兩個家伙。」安室透也低聲道,回憶起了在警校的過去。

然後,場面不可避免地凝固了下來。

雙雙沉默了一會兒,安室透喝了一大口咖啡,才在苦澀味中詢問,「警方那邊……」

「只是你失聯太久,警方那邊有必要的擔心而已。」諸伏景光平靜道。

既擔心安室透的人身安全,又擔心安室透的立場問題,兩者都有。

「那,那個狙擊手……」安室透又道。

「明天,那個炸/彈犯會被押送轉移位置,我的任務就是輔助那個狙擊手,要幫他狙擊犯人。」一說到這個任務,諸伏景光便立刻補充了一個信息。

「我懷疑,那個炸/彈犯和組織有關,明天的狙擊任務、不過是滅口罷了。」

「那連續兩次震驚東京,組織的行動未免太過頻繁了。」安室透皺眉,他看了一眼時間,估模著乘坐電車也需要一段時間。

「我要走了,執行任務的時候要小心,如果……」

「如果再有什麼緊急情報,我會通知你的。」諸伏景光道。

安室透喝完咖啡,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買完單後便向外面走去,諸伏景光則又停留了一段時間,才起身離去。

離開的時候,他掃過街上那些朝氣蓬勃、眼里充滿了活氣的年輕人,忍不住吐出一口氣,又想起那個未成年少年。

那個,第一次見面、便識破了他是在躲避警方,卻什麼都沒說,之後被犯人挾持,又冷靜自持的少年。

……等等,對方和萩原關系不錯……

有沒有一種可能,對方是萩原的親戚,在萩原那里見過他的照片,那天也認出了他?

諸伏景光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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