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鑰匙’的形容可能不太準確,假設關住事件的是一扇門,那麼偵探更像是一張介助偶然和被動間觸發效果的‘電子卡’……
我們不主動制造事件,我們只是事件的見證者?
還真是有夠玄學……但也確實沒辦法解釋為什麼事件總是接踵而至。
「看天氣太陽是不會出來了。」
收斂發散的思緒,葉更一打了個哈欠,視線透過擋風玻璃仰望天空,有意把一抹疲態掛在臉上。
他不想把話題圍繞在已經發生過的案件上,如果被服部平次帶著柯南討論起來,再順勢聊到箱根溫泉的偽裝殺人,鬼知道他們會不會靈光一現就此想通什麼。
「更一,你昨晚沒有休息好嗎?」毛利小五郎問。
葉更一點了下頭,順勢說道︰「沒考慮到平次的委托人會遭到殺害,在現場耽擱了些時間,原本打算找目暮警部聊完事情後回去補一覺。」
服部平次︰「……」
這種事不考慮才正常吧?
可……委托人終究還是死了,他無話可說。
「那你休息一會兒,換我來開吧。」
毛利小五郎自告奮勇……總是看風景太無聊了。
就是在等你這句話‘毛利電子卡’,雖然這場臨時起意的小測驗,讓東京死神或大阪黑雞來效果更好,但哪怕他們一個會開飛機,一個常常無證駕駛摩托車,自己也找不到讓兩人來開車的理由……
葉更一輕‘嗯’了聲,把車停在路邊,和毛利小五郎交換了位置。
駛離環山道,更遠處的山峰開始顯現出輪廓。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樹木也多了起來。
由于服部平次不知道犬伏家的具體位置,為了尋找路標牌,後半段路程也是走走停停地耽擱了好久。
「真是的,好歹你事先也問一個電話啊。」毛利小五郎抱怨的很氣勢,顯然是忘記了前次迷路的遭遇。
我怎麼知道委托人居然會直接被殺了……
服部平次無聲咕噥了一句,左右環視片刻,眼楮突然一亮,「誒!前面有人我們靠過去問一下!」
沖動的性格展現,就好似擔心對方會跑掉或是憑空消失一樣,服部平次不等汽車減速,直接探出頭朝那邊喊道︰
「喂!老伯,等一下!」
老人停下了腳步,隔著人行道的護欄,側身朝這邊望來。
湊近了觀察,這才發現,對方的年紀比想象中還要大。
身材削瘦,花白的頭發扣在一頂黑色的禮帽下,一張細紋密布的面容配合那雙渾濁的眼楮,乍一看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服部平次下意識收斂笑容,變更稱呼道︰
「老爺爺,你知道這附近有一戶姓犬伏的人家嗎?」
老人又側了側那張讓人毛骨悚然的臉,沙啞的嗓音和他的表情一樣枯澀︰
「你找他們有什麼事?」
「只是想幫他們解除小狗的詛咒啦……」服部平次略顯含糊地表明了來意。
老人皺了皺眉頭,讓臉上的皺紋愈發的深邃,好似也听說過‘魔犬’的傳聞,說道︰
「不是我烏鴉嘴,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抱著好玩的心態隨便介入,可是會被嚴重燙傷的……」
「喔……」
服部平次對這種話術倒是不怎麼在意,繼續重復了一遍問題,道︰
「這麼說你知道犬伏家住在哪吧?」
「那邊……」
老人抬起手臂,指了指遠處的樹林,「看到了嗎,半山腰上像是城堡般的屋頂,那里就是犬伏家,一個遭到魔犬作祟的家族。」
「噢,原來就是那兒啊,謝啦,老爺爺。」服部平次朝老人揮手道別。
問清楚方向,趕路的效率提高了很多。
途中,他們還遇到了犬伏家剩余5名繼承者之一的犬伏幸姬。
雙方簡單聊了兩句。
听到毛利小五郎說是來調查犬伏家繼承者墜崖的案件時,犬伏幸姬直接把他誤會成了刑警,騎上摩托車主動做起了領路人。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的山路。
前方終于出現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平地。
犬伏家的別墅就建在這塊土地的中心位置。
和以往遇到的西式建築不同,這是一幢純江戶風格的塔樓。
建築的形狀是一個巨大的多邊形,最外層用來裝飾的木頭和瓦片上,還可以看到許多手工雕刻的圖案……
服部平次仰頭觀望了一會兒,不由感慨道︰「這還真像是一幢城堡誒。」
「嗯,這一帶的人都叫它犬伏城……」
犬伏幸姬正準備向眾人好好講一講這座城堡的故事。
突然,就听敞開的院門內側,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犬吠聲。
魔、魔犬!?
毛利蘭還有遠山和葉被嚇了一跳。
葉更一站的位置比兩人要靠前些,倒是清楚地看見,那只是一條3、4歲左右的秋田犬。
犬伏幸姬趕忙迎上去,蹲一邊撫模狗的下巴,一邊笑著說道︰
「小八……不可以哦,這些人是來這里查案的刑警和他的朋友……」
刑警?
準確的說應該是前刑警和現技協專家吧……
毛利小五郎看了眼對此沒什麼表示的葉更一,覺得還是應該先把自己的身份說清楚。
畢竟之前某個別墅里的老爺,听到他偵探的身份後,可是給他帶來了很糟糕的印象。
只是,這次依然不等他解釋。
一個身穿黑色開襟毛衣,米色過膝裙,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人未至聲先到地教育道︰
「幸姬,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能記住!當狗無緣無故地亂吠時,如果喊它的名字或是對它的行為有所鼓勵,會讓它以為是受到了鼓勵,下次還會這樣做的!」
「啊、對、對不起……」
犬伏幸姬肩頭一震,停下撫模秋田犬的動作,慢慢站起身來,低聲向眾人介紹了一下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現在名義上的姐姐犬伏考子。
犬伏考子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毛利小五郎,繼續道︰
「那麼……請問,刑警先生,你們來這里有什麼事嗎?前幾天明明有另一位刑警專門做過調查,斷定他們的死就是意外。」
有趣了,他們都不認識毛利小五郎……嗯……或許只是不清楚對方的容貌……
葉更一思考著,搶在某工具人自我介紹前,開口道︰「我們和之前的刑警不在同一個區域。」
「沒錯!」
服部平次從旁附和道︰「你們應該也知道了住在東京的工藤先生,遭人殺害的事情了吧?我們就是為了那個才特意趕過來調查的。」
「喔,你是說那個一整天把‘詛咒’掛在嘴邊的家伙啊。」
犬伏考子皺起眉頭,說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詛咒’,還有進去里面後不要再說類似的話題,如果傳到母親的耳朵里她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