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刺激嗎……葉更一無聲自語。
先生，我的意思是……
不用翻譯，我能看得懂……葉更一直接打斷。
………………
嗯……讓我想想。
‘情緒’在自己的體內，即便現在隨便找一個‘幸運兒’配合自己完成這場本世紀最有玄幻色彩的科學研究，僅是把‘情緒’輸出這一條就足以讓測試沒辦法進行下去。
這點在剛剛對高木涉的測試中就已經得出了結論，因此即便更換下一個測試者，結果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但……被刺激的對象是自己呢？
情緒和宿主。
思路沒有問題，值得一試。
先、先生……我必須要提醒您，現在您身處的位置是人行路……
嗯，我去那邊的巷子。
葉更一順著過往的路人，不著痕跡地調轉了方向。
高木涉去電影院找證據了。
博士好忽悠得很……
兩個人都不在自己身邊，且不說待會兒他們會不會問自己，就算真的問了，理由什麼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想出一大堆來。
……
想做就做。
區別于干淨整潔的街道。
邁步踏進光線很難企及的巷子深處後。
空氣中便多出了一份濕濘的泥土氣息與下水道里漂流而來的腐臭味道。
無視幾只發泡腐爛的老鼠尸體。
葉更一穿過一張破爛的鐵絲網，考慮到時間和續航問題，從儲物空間粒子化出工具箱，手動組裝好無人機，將其放飛至半空中，交由葉小白俯拍監控。
納米機器人附著在衣服的表層。
葉更一背靠在顏色已經被歲月磨滅，無法分辨出原樣的牆壁上。
越是思維靈活的人，就越容易想得太多。
有時候決心這種東西，是需要沖動一下的……葉更一無聲自語給自己施加心理暗示。
結果……自然是什麼用處都沒有。
呼……
真是麻煩。
葉更一吐了口氣。
自己看似選擇了這種‘不安全’的環境，其實，大腦仍舊下意識進行了考量。
沒有選在人行道上就是證據。
畢竟那不是實驗，而是單純的作死。
「但對比起來，從室外終究比回地下室測試要緊張一些……」
葉更一把左手搭在脖頸上，閉上眼楮，靜靜感受那股給神經造成壓迫的‘情緒’。
納米機器人在此間穿梭。
外面的車水馬龍仿佛另一個世界般。
但在下一個瞬間。
葉更一的感知中，好似就連呼吸聲也不復存在。
四周陷入到了一片寂靜當中。
雖然刺激神經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高強度工作、劇烈運動、觀看影片和听音樂進行視覺听覺的灌輸，都不是在有限時間內，身處這條巷子可以進行的測試……
目前……也只能進行較為簡單些的疼痛刺激了。
葉更一調整呼吸，增強注意力和精神力，隨後，搭在脖頸處的手掌上，納米機器人迅速凝聚，半個呼吸間便凝聚出了一根尖刺，狠狠地扎了進去。
嘶……
他輕蹙眉頭，感受著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出了傷口，保持著動作不變，直接啟用可以給神經造成極大壓迫的改頭換面卡。
這次所變換的形象，是曾經偽裝過的眾多角色里，殺傷力最低的兒童版葉更一。
啟用、解除、再啟用、再解除……
如此迅速地切換。
終于在第二次結束之後。
一股被渾身細胞抗拒的難以遏制的煩躁爬滿了神經。
葉更一的皮膚因為這股麻痹短暫失去了知覺，下一刻他感覺肺里的空氣被擠了出來。
這似乎是身體為了緩解疼痛而做出的被動防御。
能行！
這是葉更一下意識中的第一個念頭。
緊接著。
他清晰地感覺到，有一團細若游絲仿佛沒有重量的物體，和那些納米機器人一起，朝著自己的脖頸掠去。
一幕黑色遮蔽了視線。
天空之上。
葉更一看到了站在巷子中的自己。
這是……
葉更一本能地想要控制身體。
然而，就在這個念頭剛剛閃動的瞬間，視線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他便從漂浮的狀態墜了下來。
耳邊響起的不是呼嘯的風聲。
當感覺再次回歸身體，一架黑色的無人機宛若折翼的鳥兒，掉在了他身前不遠的地面上。
「唔……」
葉更一揉了揉眉心，用納米機器人修復好脖頸的傷口。
對于當前的情況進行了判斷。
剛才，自己跑去了這架無人機上……不是視覺共享，而是用另一種方式獲得了它的控制權？
「唔……就是頭有些痛，也不知道是強行給神經制造壓力，還是剛才的奇妙現象造成的……嗯……又或者兩者都有。」
葉更一活動了一體，盡管有記憶為證，但還是讓他生出了一種十分荒謬的不真實感。
「好像很有趣啊……」
他又伸出左手模了模脖子。
先生，三思！！！
葉小白趕忙在視網膜上飄出了相當醒目的紅色字體。
「擦血呢，別晃了……」
葉更一死魚眼︰「剛才無人機怎麼回事？」
稍等，我馬上接入數據……先生，無入侵痕跡，日志顯示為控制芯片損壞……先生，根據過往的數據對比，這次的檢測結果存在問題，請您投放納米機器人組，方便我詳細檢測。
「嗯……」
葉更一配合著甩手，將幾組納米機器人拋到無人機上面。
銀色的類金屬流體，由內而外，讓整架無人機換了一個顏色的同時，葉小白的檢測報告，也是再次呈現出來︰
先生……結果為︰控制芯片損壞……
「哦，先這樣吧。」
葉更一召出電擊手套，抓起無人機將兩者一同收進儲物空間，繼續在心中問道︰
「剛剛我的身體有出現什麼異常嗎？」
先生……您或許應該問，剛剛您的身體有什麼地方沒有出現異常……
(_)……
……
「知道了，有機會再測試吧。」
葉更一又揉了揉眉心。
用納米機器人擬態了幾組底座為貓爪型，上半部分為機械螺旋槳式的無人機，控制它們在巷子里留下了一些‘毛茸茸’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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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