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風雲際會

「乖徒兒,你能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啊!我真的想把你當成一個怪物看。」一見到李土醒來,紫火道長就呱呱的亂叫起來,「快,快來感受一下,你體內是不是劍氣大圓滿了?」

躺在病床上的李土心念一動,手指抬起,射出一道銳利的劍氣,竟然將玉石地面射出了一個小孔。

這種王府的玉石來自塞外山脈上,堅硬無比,就連人類第二境的氣境修士,用盡全力都弄不穿,卻被李土一指洞穿。

「出手成氣,劍氣外放,渾圓如意,竟然真的是劍氣大圓滿了!」紫火道長震驚道。

「這里面還有什麼說法嗎?」李土問道。

「刀有刀氣,劍有劍氣,各種武器都有各種氣,一旦有了氣的加持,那麼尋常鐵器也能變得殺傷力驚人。而要想練成劍氣大圓滿,至少需要數十年的功夫,有的劍士甚至耗費一生的心血,卻感受不到氣的存在。所以,你明白這中間省了多少工夫嗎?」

「可惜我現在只剩下一只手,要不然,可以試一試,左手刀右手劍。」李土嘆息道。

紫火道長不以為意的說,「乖徒兒,不用擔心,你是‘巫’,只要擁有足夠的血肉精華,那麼自可斷臂重生,這只是小傷而已。你現在獲得了天大的機緣啊,那可是法則之力啊!了不得,現在雖然看不出來,但等你到了那個境界,你就會知道好處了。」

「還能恢復!?這也太好了。」李土驚喜道。

紫火道長默默看了李土幾眼,心里想到,這小子確實奇怪,能修煉恐怖的神魂大法‘魔神磨盤’,能吞下蘊含著狂暴法則之力的斷劍,而且在他成為了巫之後,按說他的心里應該變得病態且畸形,看人類的身體越發越不滿意。

每一頭巫都是這樣的,他們在成為巫之後,都會覺得人類的肉身很丑陋,不如舍去,三頭六臂的形態才是壯觀優雅的。

‘巫’喜歡畸形的,粘稠的,異變的,類似觸手的物體。

可是,李土卻沒有,他反而很喜歡人類的軀體,對那種畸形可怕的東西,他表示厭惡,正常的簡直不像一個人。

……

……

「你終于醒了,小家伙,多謝你了。」身穿青衣的女將站在陽光里,巧笑倩兮,美眸盼兮。

李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用客氣,將軍。」

青羽捂嘴淺笑,清冷如玉的面容上帶著別樣的風情,「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叫我青羽姐就好了。」

怒王得知李土蘇醒的消息後,立刻過來了,她手里拿著一顆火紅色的珠子。

「怒王大人。」李土恭敬道。

「不必多禮。」葉玉真笑道,「火龍被我宰了,旱災結束了,人們終于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了。」

李土欣喜道,「那就太好了,雁門郡的百姓不用再受苦了。」

「李土,這次多虧了你,給這是一本神通秘籍的復刻本,從那火邪龍妄身上剝落的,‘日月火龍刀法’,此為神通技,一門刀法神通,你好好修煉,希望日後能有所成就。」

李土愣愣的接過。

紫火道長在一旁嘖嘖道,「神通技,哼哼,怒王出手果然很大方。大部分的神通技都被仙門的神通者壟斷了,而如今流傳在人類修行世界的神通技,少得可憐。怒王把它賜給你,真是大手筆啊!」

……

「這是你的刀,遺失在戰場上,差點被幾個愚縣的強盜給偷走,幸虧刀實在太沉,他們沒跑出愚縣多遠,就被我的騎士們給追了過來。」

怒王接著吩咐屬下,只見,幾個強壯的軍中士兵合力抬著一把渾身漆黑鎖鏈,刀頭鐵釘粼粼的巨刀。

李土單手接過,背在身後,面不改色。

怒王接著抬起白玉般的手,且見,她的手心中竟然有一顆火紅寶珠,里面似乎是有火紅色的雲霞在緩緩流動。

「此為火靈珠,里面裝載著大梁國五分之一的國運。」葉玉真眉宇憂愁的說道,語氣略帶著煩惱。

「國運?」李土瞠目結舌。

「對的,我當初被困在愚縣卻不想離開的理由就是因為它。」

「如今大梁皇宮黑暗腐朽,皇帝痴傻,宦官掌權,先帝又是一頭怪物,太後娘娘神秘且詭異,皇宮內十分的混亂。天怒人怨之下,大梁的龍脈很不穩定,一分為五,五大妖龍覺醒靈智,禍亂五方天地,于是國運一分為五,分別散落在大梁白玉京,東西南北四境。」

「降臨塞北的正是五妖龍之一的火邪龍王,掌管天火之力,所到之處,赤地千里,可令天下大旱。當初,我來到愚縣,就是為了解決火邪龍王一事,沒想到,魔門的無面陰帥也想煉化火龍,吞噬國運,提升境界。」

「那宵小之輩偷襲,將我重傷,後來我遇見了你,這就是事情的經過。」怒王解釋道。

「原來如此,幸好我們守護住了國運。」李土心有余悸道。

「嗯。」怒王點頭。

「怒王,你知道哪里有強大的魔物嗎?」李土問道。

怒王一愣,隨即說道︰

「你問這個干嘛?小家伙,你先在我怒王府好好養傷嘛,在我這里待幾天,我好好感謝你一下。如果沒有你,那盤棋局我已經輸了,而雁門的百姓就會遭殃,你才是雁門真正的救世主,百姓們要感謝你啊。」

李土回答道︰「如你所見,我是一頭‘巫’,擁有足夠的血肉精華就可以斷臂重生,我需要吞噬一些妖怪來恢復手臂。」

「你的手臂能恢復嗎?那太好了,太好了,我記得塞外的草原上有一頭妖靈魔蛟,它所到之處,妖風烈烈,草原化為大澤,牧民恐懼顫抖。相當于第四境的魂境強者,我可以派遣一支騎兵去摘了那魔蛟的腦袋。」怒王說話時,殺氣騰騰。

李土苦笑了一聲,「不用了,怒王,我想自己去歷練一番,世界很大,江湖路遠。」

「那也對,確實如此,男子漢大丈夫,不必懷戀于溫柔之鄉,而是要闖出一番功業!」怒王這點還是很贊同,她越來越欣賞李土了。

……

怒王的府邸建立在軍營之中。

轟隆隆!

一陣鏗鏘之聲!

軍隊之中,所有人的佩劍竟然都在嗡嗡作響。

長劍,似乎要被某股強大的引力給吸走了。

有人很狼狽的倒在地上,死死拽著自己的佩劍。

而有的人,沒有能力護住自己的佩劍。

一時間,竟然有數萬柄軍中佩劍被吸走了。

「哈哈哈哈,怒王,本尊來了,好久不見啊!」

聲如雷霆,在每一個人的耳邊轟然炸響。

怒王帶著部下來到府邸外。

只見,重傷痊愈的安重山領著自己的八名義子已經立在王府大門前,刀劍相見。安重山如一尊青銅小巨人般,橫刀立馬,威嚴滿滿。

對面那一方的人,為首的是一個壯漢。

壯漢雙手抱懷,背後懸浮著一尊密集的劍王座,那數萬把軍中佩劍,竟是被這個劍球給吸收了。

剩下的是些臉覆面具背懸銅箱的黑衣男人,他們腳下踩著烏羽飛鷹,靜靜懸浮在半空中,不動聲色。

而在這些強人的中間,卻是一個巨大漆黑的鐵籠子,籠子里面關的竟是些三頭六臂的畸形怪人,它們脖子伸得很長,在撕咬著,嘴里滴著腥臭的液體。

李土的瞳孔劇烈收縮,在看到那個鐵籠子之後,他心頭微冷。

白小櫻略顯緊張的牽起了李土的手。

紫火道長嘆息一聲,「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可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徒弟,希望你能度過此次劫難吧。」

怒王眯起了美眸,略帶清冷的說道︰「趙無極,趙尊者,究竟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呢?我怒王府廟門太小,恐怕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大梁監天司,位列第七尊者,劍尊趙無極。

背後懸浮著劍王座的壯漢冷冰冰一笑︰「嘿嘿,怒王,普通百姓不知道‘巫’為何物,但你身為王公貴族,應該知道皇室的要求把所有的巫緝拿,獻給皇宮吧。」

怒王氣極反笑,很不屑的斥道︰「你們這些大梁監天司的狗東西,這些年來,不管各地的妖禍魔怪,也不管百姓的死活……竟是做這種事情?趙無極,我身後的這頭‘巫’,可是救了整座雁門郡的萬千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他沒有任何的罪過,也沒有人可以定他的罪!」

趙無極樂呵呵一笑,「怒王,你身為一尊王者,應該曉得公私分明的道理吧,公是公,私是私……」

說著,趙無極抱拳指向大梁皇宮的方向,「他就算有再大的功勞,可是咱們大梁的皇帝要定他的罪,他豈能曰無罪?君要臣死,臣豈能不死?我們這些人,都是為皇帝做事。怒王,你可不要僭越皇室啊!」

怒王愣了愣,旋即雷霆震喝道︰「趙無極,這是我的人,無論是皇帝要,還是你監天司要,都得踏過我的尸體,踏過我五十萬邊軍的尸體!」

趙無極的一對虎眸冷冷的眯起來,他轉頭看向身上纏著繃帶的小巨人安重山,質問道,「安重山,你身為鎮守邊關的朝廷大將,你有什麼意見?」

安重山臉色暗黃,聲如吼雷道,「怒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趙尊者,此地是雁門關,離皇宮有幾萬里之遙,皇帝的手想要伸到這里,恐怕很難啊!而今天下大亂,各地豪杰四起,朝廷的兵馬又執著于尋訪仙山仙島,全然不管各地各郡縣百姓的死活,這樣的朝廷,這樣的皇帝,想要讓天下人萬眾一心,可能嗎?」

趙無極身上劍氣縱橫,直指李土,「哼哼,你們真是反了天啊!!」

那絲絲縷縷的劍氣襲上李土,卻被李土身上的劍氣大圓滿給震開。

趙無極看著完好無損的李土,驚疑不定道,「咦,竟然是一個劍氣大圓滿,有趣有趣,沒想到‘巫’里面竟然還能出一個這樣的人物,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

趙無極虎眸看向怒王,竟直呼其名,「葉玉真,你確定不放手?」

「本王確定!本王若是拱手相送救命恩人,天下人怎麼看本王?」怒王冷冷道。

「哼哼哼,很好,那我們走!葉玉真,你要知道,你這樣做是會有很壞很壞的後果的!」趙無極臨走前放了一句狠話,「大梁皇室雖然日漸式微,但它只要一日是皇室,它的尊嚴就絕對不能被底下的諸侯王僭越,怒王,你做好因為僭越而被懲罰的準備了嗎?!」

「還有那頭‘巫’,只要他在大梁境內一日,他就得被抓走獻給宮里那位,沒有人可以忤逆那位的旨意!絕沒有人!!」

……

……

「你得快點走了。」

「嗯。」李土點點頭。

「你去塞外,去那草原王庭呆上幾年再回來。」怒王說。

「沒事,我在大梁無牽無掛,就算是老死在那片草原也可以。」李土安慰道。

葉玉真伸出玉手敲了敲李土的腦瓜子,嗔怪道,「就不想我啊?等有機會了,一定要來看我。」

……

……

臨走的時候,大雪紛飛,這是大災之後雁門關的第一場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雁門關,天下第一關。天下九塞,雁門為首,十分的雄偉壯闊

怒王一襲白衣如雪,站在刀劍森森,防御森嚴的雁門關上……塞北山巔飛雪純白的她,會不會眷戀江南的花,頗有那種韻味。

「小家伙,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男人,現在天下大亂,群雄四起,你也有成為‘英豪’的資格吶!相信你,你是真龍!」

雄關下方,安重山大將軍和他的義子們,護送著李土兩人,安全出關。

李土此時正坐在駿馬上研究那把劍。

臨走時,青羽送給了他一把很詭異的赤紅小劍,這把小劍,僅僅只有嬰兒的手臂那麼長,通體呈現赤紅色,好像劍身之上流淌著血紅色的液體。而且最詭異的是,它的劍柄上,竟然生長著一只眼珠子,一眨不眨,雪白如紙。

「這是赤芒妖劍,一把古老的巫兵。之前我不知道你修煉劍,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你使用時小心點,它很詭異,甚至能影響人的心智。」青羽表情慎重的說。

雖然兩人沒有過多的交集,但那天少年的堅韌,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靈深處。

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純粹的人了!

青羽很欣賞他,所以才會把這柄贈予他。

……

……

塞外大漠,黃沙漫天。

終于算是出了梁國的領土,來到了真正大漠。一路走來,骨骸遍野,讓人想起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里人。

「就送到這里吧。」安重山調轉馬頭,卻是停在了白小櫻的坐騎邊上。

「哼哼,小姑娘,你姓白?不錯,你的父親白澤當年是被我處死的,他作戰不力,當了可恥的逃兵,軍令如山,自當砍頭。我感覺到你的殺氣了,很弱小。你若是不想像你那不中用的父親一樣,那就變強吧,這個世界,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歡迎弱者!」

騎在一匹小白馬上,被巨人陰影籠罩住的白小櫻看起來那麼瘦小,她低著頭,默不作聲。

正午的太陽在割著她的脖子,人生就像斷頭台,她俯身像是低到土里,這是最悲痛的時刻,他們揭穿了她。

「哈哈哈!」安重山得意的笑了笑,隨即領著虎豹豺狼般的義子們離開。

李土聞言,死死轉頭,看著那群大將身下馬匹掀起的滾滾黃沙,充滿了不理解和滾滾的殺意。

紫火道長目光復雜,幽幽的說道,「嘖嘖,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

……

「父親大人,為何不把那兩個小崽子給殺了呢?」一匹烈騎追上安重山的坐騎,那位義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狠狠道。

「那青羽小娘皮奉怒王的命令,一直在監視著我們呢。但凡我們稍微有點小動作,恐怕就沒法返回雁門關,而只能流亡大漠了。」安重山淡淡道,「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怒王從王座上掀下來!」

「義父,我們還要忍多久?」

「快了,愚縣那次是我沒有把握好機會,是我的過錯,但是,等到那一天,我肯定會將怒王打下王座,讓她好好的跪地求饒,哭著侍奉咱們父子!」安重山十分陰毒的說道。

……

……

……

窮破的縣城,草廬,一個婦人在屋外淘米,一歲大的娃兒在屋里嗷嗷大哭。

男人則在屋內讀書,就算是孩子的哭聲,也無法擾亂他讀書的心境。

「君子無志不立,」

「欲成大事先破心中賊。」

「坐中靜破焦慮之賊,舍中得破之賊,世上練破猶豫之賊。」

「三賊難破,心賊難攻。三賊皆破,萬事皆成。」

男人停止了念書聲,提著一本書卷,正氣凜然的走到了門外。

他沒有看那淘米的婦人。

而是直接牽起院中的那匹瘦馬。

「你要去哪里?沈玉郎,你又要去哪里?你已經辭官了,你不知道嗎?」

「我要去東境,那里群盜蜂蛹,百姓受苦,我必須去那里做點事情。」

婦人嗷嗚了一嗓子,嚎啕大哭,引來許多鄉鄰紛紛的推門推窗看。

「姓沈的,你這狼心狗肺的負心漢吶,你就要拋下我孤兒寡母的去不知道是哪里的東境,離家出走,家里沒個男人,你這可讓我怎麼活啊,你不要你的兒子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啊?人們都說人心是肉長的,可你的心怎麼比石頭還要硬啊!」

鄉鄰們指指點點。

「沈大人也忒不是人了。」

「有這麼賢惠持家的妻子,還給沈家生了個大胖小子,這妻子到哪里找啊?沈縣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感覺老沈家的人,真是的,讀書人就是奇怪,理解不了,太不正常了。」

「你忘記沈縣尉的老父親了,也是這樣,為朝廷盡心盡力做事,結果落得了一個秋後問斬的罪名,還差點連累了家人同族……」

「看來沈縣尉也是打算要走他父親的老路了,天天想著在外面折騰點事情,卻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其實就是個凡人而已。」

「哎,真的不理解,但再怎麼說,沈大人是個好官啊,兩袖清風,做官這麼多年,家里還是一貧如洗,連給妻子做件新衣服的錢都沒有,他真的是為咱們老百姓做實事啊!」

……

沈玉郎嘆了口氣,說道,「老師教我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沈某人做不到前三個,但是想試一試平天下,我必須去一趟東境。」

婦人淚流滿面,「你要是死在那里呢?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呢?」

「夫人可以改嫁,孩子可以過繼。」他靜靜的說。

婦人心如死灰,萬念俱灰道︰「我當初眼楮瞎了,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呢?」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沈玉郎一揖到底,「夫人,就當沒有沈玉郎這個人吧。」

「你先回來!」眼看沈玉郎就要騎著瘦馬走了,婦人急了。

婦人一步一拐的沖回屋內,拿出一個破爛的布兜,里面轉著一些干糧和細軟。

「我雖然沒見識,但我知道,出門在外,爹告訴過我,沒有糧食和錢財的日子,難死了。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她一邊說一邊用髒兮兮的袖筒抹眼淚。

「沈郎,你要活著回來……」

沈玉郎愣了愣,苦笑一聲,「夫人,告辭。」

說著,便騎上那匹瘦馬,踏上了前往東境的路途。

抱著孩子的婦人站在門檻上,目送著心上人的離去。

路途遙遠,這一路千山萬水,幾萬里,不思鄉,思鄉斷人腸。

血一般的殘陽下,那一頭白發,十分儒雅的青衫男人是一名失意的讀書人,他曾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他的恩師教導他,讀書人要做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既然修身齊家治國,他做不到,那麼他要去試一試平天下,哪怕粉身碎骨……

這世道太亂了,就像一把斷頭台,已經亂到了人就算如芻狗都沒辦法活下去的地步了。

讀書人要去斬掉所有的魑魅魍魎,浩然正氣生!

……

……

青峰縣城,一輛豪華的車輦在一對騎兵的護衛下緩緩前行。

突然,車輦被迫停下了。

有士兵告知車輦里的縣令大人,「路邊有難民攔路!」

縣令掀開車簾,只見,一眾衣衫襤褸的難民哀嚎著,就像遇到了主人。

「他們吃不飽飯。」士兵說。

「哼哼,一群種糧食的吃不飽飯?糊弄誰呢!通知他們,誰敢再攔路,滿門抄斬!」

一眾難民一哄而散。

縣令捧月復大笑,「哈哈哈,你看,這不就沒事了嗎?一群刁民懶漢!有這麼閑的功夫怎麼不去種地啊!真的是懶死了!」

卻見,難民散開之後,有一個騎著瘦馬的白發男人在攔路。

縣令定楮一看,「沈縣尉。」

沈玉郎低聲說,「你知道什麼是百姓嗎?你看他們多可憐啊,你看看你又是多麼的光鮮亮麗啊!?難道是他們太懶,不夠努力嗎?不是的,絕對不是的……」

「他們是什麼東西啊?他們是背景板啊!千千萬萬人才能匯聚成一滴水。最微不足道的,遍身羅綺者背後的養蠶人!」

「今日,我便為大梁掃清這魑魅魍魎!」

「殺!」

……

東境,這里是一片混亂之土。

自從那個殺豬匠,放下殺豬刀,對天空大喊一聲‘難道我天生就是殺豬的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皇帝老兒,他可以做,難道我殺豬匠就不能做嗎?’

這個殺豬匠,自封為‘赤膽王’,口號‘蒼天已死,赤膽當立’,拉起一支起義軍,竟然將連下十余座城池,一時間,赤膽軍,威風凜凜。

像赤膽王這樣在亂世中崛起的群雄,英豪,有很多很多。

在東境的一些諸侯王,也隨即擁兵自重。

很多天後,一位騎著瘦馬,滿頭白發的儒雅男子來到了混亂的東境,他拉起了一支起義大軍,加入了混亂的大潮之中。

……

在返回監天司的路上。

趙無極看向雁門關那道雄關,吩咐手下道,「出關,摘了那小子的腦袋,帶著他的尸首,獻給那位。」

「喏!」

眾多臉覆面具,背懸銅箱的男人,踩著飛鷹,騰空離去。

「哼哼哼。」趙無極冷冷一笑,「怒王,那天的賬,我記下了!」

一場風雲際會,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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