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青山宗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林閃閃驚恐叫道。
在尊師重道,十分看重傳承的洪荒天下,一旦背叛師門,那麼必然是要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幾乎沒有人敢這麼做,無異于逆天之行徑,為無數人鄙夷不屑!
「呵呵,現在青山宗已經沒落了。」于凌卻毫不在意的說,「掌教無能,那麼就換人吧,我等皆可成就大業,焚香仙谷的少宗主已經表明了態度,只要我們願意歸順于他,那麼我可以做青山宗大長老之職位,那些不同意的人,都去死吧!」
「你,你,放肆,青山宗萬年基業,絕對不能落入你這等虎狼手中,否則,一切皆亡啊!」林閃閃憤怒道,臉色潮紅。
而他的同儕竟然變成了敵人。
于凌這家伙,真的是狼子野心啊!
他早就有謀反之心了。
在遭受了兩面夾擊之後,林閃閃的情況更加危急了。
朱三看著畏怯的她,大聲嘲笑道,還堂而皇之的將自己手中的大藥露出來。
「怎麼?我把藥給你,你敢接嗎?」
這實在太肆無忌憚,明目張膽了!
一個叛徒,一個散修,如同惡虎般,散發著擇人欲噬的可怕目光,令人心悸。
突然,電光火石的一幕發生了。
朱三太狂妄了,以至于沒有戒備,從密集昏暗的叢林深處鑽出一道黑影,那黑影直接把朱三手中珍貴之物給強行奪去了。
「特麼的,大意了!」
這氣的他雙眼噴火,不斷跺腳。
來人正是王千葉。
她的降落地點和林閃閃的距離很近,所以在一得知消息後,她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
可是,在看到于凌這家伙干的事情後,她心中震怒,沒想到人有千面,他竟然想要聯合外敵,毀滅青山宗,真是焚香仙谷的一條好狗啊!
這個叛徒的話語,是要讓宗門徹底敗落啊!
這真的無異于希望之光。
……
于凌看清楚來人到底是誰後,一張老臉腫成了豬肝色。
「朱大少,我們聯手把她們攔住,否則,一旦事情敗露出去,青山宗的大人物絕對不容我,且,你的大藥也別想輕松收入囊中了。」
于凌現在心里後悔到了極點。
他千不該萬不該把提前把事情泄露出去,一旦有變,那麼倒霉的必然是他自己啊!
「我這張嘴啊!真該死!」他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朱三怒喝一聲,「殺,一個不留。」
兩女相視一眼,面露凝重。
「現在不宜戀戰,我們快撤吧,等找到李土之後,我們再做打算吧。」
「好,可以。」
王千葉背著林閃閃,施展幻影挪移,步步生蓮,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
然而,身後兩人窮追不舍,可他們根本沒有兩女的速度和步法,所以只能在後面破口大罵。
「多謝師姐了。」林閃閃虛弱道。
她剛才經歷一番惡戰,體內氣血幾乎消耗殆盡,她現在就是強弩之末,純靠著頑強的毅力支撐著,如果沒有王千葉的突然殺來,那麼她幾乎是必死無疑!
「沒事,都怪于凌那個該死叛徒,等回到師門之後,我們一定要向師傅稟報此時,他的魂燈還在宗門祖寺燃燒著,到時候,掐了他的魂燈,我就不信,他會浪費數千年道行,他必死無疑,他的名聲已經敗壞了……」
「嗯!」
……
李土被徹底的困在花妖和那個水滴子的聯手之下,就算他覺醒了二段太尸之力,面對這個該死的局面,也無濟于事。
真是天殺的,他竟然對這兩頭大妖聖毫無辦法。
更為絕望的是,那個花妖突然變得更加凶猛了,從那無垠的地底深處猛然間鑽出了無數道漆黑血腥的藤蔓,那藤蔓狠狠的拴住李土,猶如祭祀品一般,將它高高地懸浮在半空,肆意妄為,不可一世。
且,最可怕的是那些綠色的藤蔓,觸手般的綠色藤蔓竟然擁有的吸星大法,那些滲人的根須鑽進他的皮膚,李土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體內力量在源源不斷的消失。
面對這個場面,他突然變得驚恐不安,無力而顫抖,腦袋一片空白。
想一想也知道,他一個沒有仙骨的凡人,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還不是諸位大能助他一臂之力,而因此,得到必有代價,他也失去了很多,付出了很多。
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留在凡界。
但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指引!
一個男人到底要走多少路,才能被稱作真正的男人呢?
「該死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我絕對沒有活路。」
李土一邊思索著如何逃出捆縛,另一邊他在死死盯著水滴子得接下來動作。
這似妖似鬼的水滴子,用著長長的水線將李土的脖子狠狠地勒緊,露出淤青的紫紅色,看起來很駭人,將它全部的身軀都限制住。
「小子,你別想逃出這里。除非你死了。」
「不可能,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限制住我,我必然能夠活下去。」李土的求生意志很旺盛。
三大妖聖聯手,哪怕是半天帝級別的人,恐怕也得倒在這上面,更何況一個人類呢?
「既然如此,不瘋魔,何以成活?」
李土變得雙眼血紅,熊熊燃燒。
一股不可忤逆的力量在體內爆炸,他瞬間覺醒行了三段太尸之禮,這是太尸的終結體,也是太尸頭顱所能夠榨取的所有能量。
不過,對于使用者來說危害很大,甚至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除非荒古大藥才能療傷,不然誰都不能治療,功法一瀉千里,提不得半步境界,猶如廢人。
但李土現在面對生死殺機,實在顧不了什麼了,這樣下去,他會被吸成一具干尸。
沒有解決的辦法,那就只有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狂暴的聲音炸響開來,李土獅子般跳躍,狂妄的飛上了天邊。
「該死的,他怎麼還有余力,這不可能……」
花妖猙獰的臉色變得不可置信。
因為這個少年的修為境界實在難以理解,他明明已經奄奄一息,困獸猶斗了,而突然又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猛得從困境囚籠之中逃竄出來。
「這少年絕對不是一般人,他體內一定藏有大秘密。別愣著了,咱們先聲奪人!」
狼妖怒喝一聲。
「我們把他趕緊抓回來,奪取秘密,人類絕不應該掌握此等神秘之法術。妖族掌握了,那麼君臨洪荒,我們的計劃也就指日可待了。」
「水滴子,快鎖住他。」
緊接著,從地面瞬間就出現兩道長長的水鏈子,那水面直接粘住了李土的雙腿。
但是,猶如惡魔降世的李土,竟然直接將那兩捆水鏈給徹底的崩解掉,隨之,又踏上癲狂的風暴之路。
沒有人可以攔住走火入魔的李土。
水滴子的攻擊被反噬了。
只見它痛苦的癱倒在地,露出了本體,它的本體卻是一灘惡臭濃綠的水珠,它驚恐的望著自己不斷被一股無形之力蒸發掉。
「別,千萬別,不要攻擊那個人類,他有反噬魔攻,觸之即死!大家千萬小心!」
隨之,一代妖聖水滴子身亡,它在用生命來勸誡另外兩只大妖聖。
……
李土逃了出來,傷勢很重,並且很快就和兩姐妹匯合在一起。
看到李土身上嚇人的傷勢,崩裂開的軀體,林閃閃的心中變得絞痛,並且她很難過,眼淚斷線珍珠般,落了下來。
「師父,你……」她捂著嘴唇傷心道。
「不要這樣。」
李土溫和說道,雖然他知道自己呲牙裂嘴的模樣很嚇人,但他依然保持著溫和,盡量讓別人不那麼難過。
「閃閃,師父可不想看到你哭鼻子的樣子,你不要這樣,我也會傷心地。沒什麼的,我至少活著回來了,你看,不是這樣嗎?」
「嗯。」
陽光下,少女涌著淚花,百轉千回的重重點了點頭。
「快,對了,把這棵大藥吃了,客卿大人,你就可以好了。」
知道事情很緊急,所以王千葉不敢私藏。
她把那棵被散修朱三日思夜想的夜葬大藥拿了出來,那只縴縴玉手拖著一團柔和的光芒。
李土吞服之後,瞬間感覺不一樣,好似無數溫暖的能量在他體內涌動,為他無條件療傷。
這種感覺實在太舒服了!
他忍不住申吟一聲。
無論多麼恐怖的傷勢,在這棵洪荒大藥面前,就如同毛毛雨般,不堪一擊。
李土變得容光煥發,甚至覺得自己境界和感悟都有所突破。
接著,林閃閃將于凌叛變之事告訴了李土。
李土一拳頭狠狠的打在旁邊的鐵樹上,面容陰狠。
「這殺千刀的于凌,真特麼的是一個廢物叛徒啊,要他有何用呢?」
「他一定會想著將我們殺死在這里,所以,于凌絕對不會罷休的,說不定,他就藏著看我們」
還未等歇息片刻,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窸窣之聲。
一個豹頭環眼,面目極其猙獰,身材魁梧高大到近乎累贅的鐵面漢子撥開一層層林葉,感受到了隱匿起來的三人逸散出的氣息。
他猖狂一笑,露出貪婪的神色,「這三個逃兵被老子抓到了,簡直是天大的造化啊,焚香仙谷的少谷主在太尸秘境通緝你們三人,只要得到你們都消息,必然會重重有賞!老子胡沖我發財了,得到了少谷主的賞識,從此必將一步登天啊。」
將軍百戰身名裂,回頭萬里故人絕!
他本來只是一個散修弟子,僥幸知道焚香少谷主在找人,真是走了大運。
「劉克,如果給你一個機會,燃燒世界,你會怎麼選擇?」
「燃燒世界?我可以嗎?」
「當然,有朝一日,你對世界失去了興趣,那就讓它熊熊燃燒起來吧!」
「一定很壯麗!」
「是的,踏上星空古路,手握宇宙之心,血眼橫掃輪回,看著一顆顆星球在你手中燃燒,寂滅,崩裂。那一刻的你,掌握著宇宙的權柄,你即是星空的神。」
「而這讓世間萬物瘋狂追求的極致的權與力,這尊星空的未來王座,本來就是屬于你啊……」
……
……
……
嗚嗚嗚,嗚嗚嗚。
黑暗中,有女子的哭泣聲。
頭疼欲裂的劉克茫然的睜開眼,伸手使勁敲了敲腦袋,視線漸漸清晰。
那是兩個很漂亮的姑娘,傾國傾城。
一大一小。
大女人端莊美艷,小女人清麗可愛。
兩女皆是掩面哭泣,我見猶憐。
「小姐,主母,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保重身體要緊。」劉克想了想,低頭恭敬道。
「畢竟,家主大人去世之後,湯家的一切事務都要靠主母和小姐了。」
話音剛落,
穿著粉色紗裙的小女人抽了抽鼻子,眼神哀傷,但語氣卻異常的決然,充滿了殺機︰
「阿克,我要修行,我要殺人!我要報仇!我父親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我必須要為他報仇雪恨!一定是二叔,凶手一定是二叔!」
「司柔,住嘴!不要說了!」身材豐滿的大女人尖叫道。
劉克沉默。
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頭謹慎的看了看陰森森的窗外。
劉克那雙通紅的血色眼楮格外銳利,就像刀劍一樣,足以讓暗處的敵人心驚膽寒。
「司柔小姐,現在是非常階段,切記禍從口出,你一定要做到謹言慎行,一切都是為了湯家的大業啊!」
「不!」
「報仇,我就要報仇,還我父親!」
漂亮女孩的眼淚汪汪,眉梢間的哀傷足以讓任何人感到心碎。
「司柔!」豐腴美婦人又一次尖叫,泣涕漣漣,「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娘!」粉裙少女大哭,撲著抱住了美艷婦人。
這一幕格外的旖旎,少女的絕世清麗和美婦的誘人風姿,足以吸引任何的男性。
劉克對此頗有些意動,但他心頭更多的卻是對現實的沉重。
……
湯家是血炎城四大家族之一,以武立家,聲威赫赫。
家主湯有為在外出時慘遭伏擊,重傷不治。
據說是湯家二爺派人暗算,可是並沒有證據實錘。
樹倒猢猻散。
一時間,本來支持湯有為的家族長老們全都支持了湯家二叔爺。
其殘害親兄的事跡,令人發指。
劉克身為湯家家臣,自幼被湯有為一家撫養,就像親生孩子一樣被悉心的照料,這些人都把他當做親人。
而現在他必須要照顧這兩個可憐的湯家遺孀,為了報恩。
這也是屬于他的責任,
男人的責任啊!
……
砰!砰!砰!
肆無忌憚的敲門聲驟然響起,如同惡鬼索命。
「開門,快開門!主母,我知道你在里面……還有司柔小姐,別躲躲藏藏了,哈哈哈。」
只听砰的一聲巨響!
不堪重負的木門被直接踹的裂開。
木屑飛濺!
主母唐月和湯司柔紛紛抱頭尖叫。
醉醺醺的牛老二一走一歪,牙黃口臭,咧開的嘴里露出一口讓人惡心的大黃牙,他敞開的結實胸膛上黑乎乎的一團,讓人直欲嘔吐,手指甲里全是污泥。
魁梧如巨石的牛老二眼眸睥睨的看著劉克,不屑道︰
「你這個廢物怎麼在這里啊?不會是對主母和小姐有所企圖吧?」
說著,牛老二色眯眯的偷瞄了一眼唐月起伏的胸脯。
此人是湯家眾多家臣之首,仗著身體強壯和不要臉皮的本事,經常欺負弱小,為非作歹。
在湯有為出事之前,牛老二就是一條卑賤的家狗,對主母大人和小姐奴顏婢膝,哪敢像今夜這樣闖入閨房,腳踹大門的肆無忌憚。
……
劉克冷哼一聲,絲毫不懼,「牛老二,沒有經過允許,你竟敢擅闖主母和小姐的房間……這可是大不敬的死罪!」
「哈哈哈,小鬼劉克,你這是在教我老牛做事嗎?想當年,老牛在湯家做事的時候,你他—媽還正穿著呢!」牛老二狠厲道。
接著,似乎覺得屋內沒有人能威脅到他,
牛老二更肆無忌憚。
他那雙眼楮瞪得很大,嘴角流著惡心的粘液。
這一刻,燭光照在主母唐月的身體上,是那麼的美好。牛老二甚至想象一滴水珠滾過唐月的渾圓.翹臀時勾勒出美好的曲線。
于是,更加強烈。
口干舌燥的牛老二沙啞的嘶吼一聲,
「主母大人,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啊?家主去世之後,你是不是覺得孤單寂寞冷啊,別擔心,有老牛我在這,我一定會讓主母快活的!還有司柔小姐,你們兩個都別想跑出老牛的魔爪!」
「啊!我是你的主母,你不能這樣!」
唐月抱緊自己的女兒,強裝出一副身為主母的威嚴。可惜這種表情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讓牛老二心中的浴火大盛。
「哇哈哈……」更加興奮的牛老二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
砰!
拳肉踫撞的聲音,回響在小屋內!
牛老二揉了揉紅腫的胸膛,銅鈴般的大眼怒視著不知好歹的劉克,
「你這家伙,本來還想完事後分給你一口湯喝喝,可你竟敢偷襲我老牛,真是找死啊!」
牛老二大吼一聲,沖了過來,氣勢極其的旺盛,背後仿佛有一團莽牛的虛影。
點燃體內明火!
轟!
劇烈的撞擊讓大地為之顫動!
不可一世的牛老二倒退了十多步!
「這……這,你竟然也點燃了明火?不可能,不可能啊!你這個廢物怎麼可能!?」牛老二極度憤恨的說。
劉克冷冷道,「呵呵,萬事無絕對,就算我身懷詛咒,依然可以做到逆天而行。」
「今天,你若一心求死,那就繼續來吧!」
牛老二氣極反笑,「別裝了,劉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你看似要保護這孤兒寡母,實則是想把她們侵佔的一絲不剩,是不是啊?你比我牛老二還狠啊!」
劉克低頭沉默,他眼神柔和的看了看湯司柔和唐月。
現在的他,是這兩個女人唯一的依靠!
劉克抬頭,氣息溫潤如玉,波瀾不驚的說,「齷齪的人,內心極度陰暗的人,無論怎樣看事情,都只能看到最陰暗的一面,你這種人就該下地獄啊!」
「我對這家人的感情,是你這種人永遠都無法了解的!我只想守護!」
「你該下地獄了!」劉克冷酷道。
牛老二不屑一顧,猖狂一笑,「哈哈哈,不過是點燃一個明火而已,就讓你這麼狂妄自大嗎?劉克,你和我的境界都一樣,而我的身體卻比你強壯的多,你憑什麼打贏我?」
「死!」
劉克揮舞著拳頭,展開了狂暴的轟擊。
剎那之間,已經揮動了幾百拳!
牛老二和劉克的身影已經模糊不清,兩人都處在極限狀態之中。
濃烈的拳風之下,牛老二大吼,心理戰玩得賊溜,
「就這?不疼不癢,劉克你是不是快沒有力氣了?」
「在湯家一眾家臣里,我就是暴君般的存在,你應該跪下來臣服于我!我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話真多!」
劉克怒了。
驟然間,劉克的眼楮一片血紅,竟然漸漸變成了紅色的豎瞳,兩只眼角向上飄起了飛舞的火煙,而眼神深處燃燒著深淵的漩渦。
「血!逆!邪!眼!」
劉克一字一句道。
牛老二被這雙突如其來的血紅色眼楮給震懾到了,好像有一股無窮的力量在侵擾和影響他的精神。就好像面對至高神靈一樣,牛老二動彈不得,心里除了畏懼,還是畏懼。
「啊!你的眼楮!啊啊啊!」
慘烈的叫聲響起。
就在這一瞬間,劉克毫不留情的撕開了牛老二的防御,銳利的雙手好像兩把刀劍,將他兩邊的肋骨徹底撕裂,就像蝴蝶展翅,血腥妖異。
接著,貫穿心髒。
牛老二轟然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
……
劉克的那雙血眼漸漸褪去,他長呼了口氣,不由分說的拽起了湯司柔和唐月。
「阿克,你什麼時候點燃的明火?」目睹了全過程的唐月問道。
「等以後再解釋吧,我們現在需要逃出去!」
劉克壓制住體內暴躁的氣息,盡量溫和的問道,「主母,小姐,還能走路嗎?這里不宜久留,湯家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安全了!」
湯司柔壓住哭聲,很是羞恥的說,「我走不動了,腿軟了。」
唐月也是略顯羞澀的說,「我也是!」
「那我抱著一個,另一個爬我背上!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里!」
「啊?我們還會回來嗎?」經歷了剛才的恐怖事情,湯司柔好像成長了許多,沒有了嚶嚶嚶。
「會的。」劉克眼神堅定,語氣動容,「屬于你們的東西,誰都拿不走!我說到做到!」
「我相信你,阿克!」
「我也是!我們現在只能依靠你了。」
……
……
荒古太煌山,人族最終聖地,無數道強大且充滿血氣的恐怖身影,哪怕遠古妖聖來到這人境輝煌之地,也要下跪顫抖一番。
這里集結了全人境最強大的人物,每一個都開山裂天,集結萬古之能。
然而,現在他們卻一個個愁眉苦臉,面目凝重。
其中,一個雙眼泛著神聖青光的偉岸身影嘆了口氣,一籌莫展道︰
「如今,古妖主復蘇,而我洪荒人境不過才數千天帝級別的強者,如今竟然隕落過半,且各大王朝,超級古宗的強者紛紛死去,身死道消,那些可惡妖怪,魑魅魍魎引誘無知的凡民挑起天下大亂,真是悲哀啊。」
他們身為煌煌無上大能,雖然並不會太在意腳下的螻蟻,但當螻蟻集合起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要我說,一個字,打!」一個渾身纏繞著紫色雷電的男人怒吼一聲。
「那些妖怪,一個個戾氣十足,貪婪妄為,如果不用一些強硬的手段,恐怕它們會更加的肆意妄為,然後辱我人族,欺負我們無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我同意紫蕭兄的話,」一位氣焰強大的人王舉手贊同。
他是北山之王。
氣血強大,統御萬千浩瀚生命。
他的領土正在被一群妖魔,戰火連綿千萬顆古星,天地如同一鍋沸水。
人王損失慘重,殺妖無數,他的子民們也紛紛力竭而死,戰斗到只剩下最後一滴血。
人王一怒,伏尸百萬。
「其他的妖眾,翻手便可以解決掉,信手拈來,最重要的是那尊古妖主,它沉睡無數年,看了世界凋敝,自然大怒,所以才率領妖眾南征北戰。」
「只要它們領頭的一死,其余都是垃圾貨色。」
「那古妖主一妖之力攻穿了南天門,擊潰白帝城,斬殺三千天帝,試問普天之下,又有誰還能做到呢?」
「聯合狙擊古妖主,不成功便成仁,總比這樣膽怯的死去要好,我們要征集天下能人志士之力,擊潰一切,否則,這就是人族的大劫,不亞于第二次巫妖大戰。」
一位十分睿智,曾經演算天機的老人點頭道,「確實應速戰速決,不然禍患堆積,等到愈演愈烈,我們就真沒辦法處理了。」
「就听天機子的吧,這是一場十萬年才有的盛會,大家共勉吧!」
「我要讓門內的天才弟子觀戰,為了提升他們的信心和境界。」有人提議道。
這竟然是一本精神秘法!
奴魂決
人體內蘊含十二星竅,通過溝通星界橋梁,開啟竅門,覺醒精神,雕刻奴之印記,奴役天地荒獸,化為己用,可謂霸道至極!
不需要任何的圖騰之力!
只需修煉‘精神’!
……
這門秘法正好解決了葉力目前很尷尬的處境,他的圖騰品相太過低級,根本無法修煉出圖騰之力,更別說覺醒天賦技能,立足于大荒了。
而這本神乎其神的精神秘法正好可以幫助他獲得力量!
最起碼,能夠幫他報這‘抄家之仇’!
……
天地間,能夠修煉圖騰的天才少之又少,而像葉力這種無法修煉的普通人卻如同恆河之沙,不計其數。
而這些數量極其龐大的普通人中,必然會有那麼一小撮其智近乎妖的異類,他們無法修煉圖騰,于是就另尋他法,開闢出另一條大道,奪天般的大造化。
他們秉持著‘大丈夫生于大荒,豈能枉活一世’的信念,與天爭命,不屈不撓。
葉力對這些人,這些傳聞,心神向往之。
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很巧合的撞見了這樣一場大機緣,可謂時也命也!
此類精神秘法,就是另一條傳承大道!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
葉力心頭有些火熱,兩世為人,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他快速的將金色殘頁上的字跡一字不漏的強行記下。
然後將金色殘紙吞入月復中。
那一刻,少年望著被熊熊烈火吞噬的家,眼神里流淌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如水的月色下,他咬牙切齒道︰
「抄家之恨,不共戴天!」
……
……
……
翌日清晨,微風和煦,日光溫暖,大荒的春天是一年四季最好的時節,田地里各種作物都開始生根發芽,成排成列的奴隸們或在田間勞作,或捕魚摘果,完成著一天的工作量。
葉家寨雖小,但好歹也有一方圖騰傳承,立于大荒天地,收納四方游蕩的大荒流民作為奴隸。
像葉家寨這種小山寨,都差不多有將近上萬號奴隸。
這些奴隸的生死大權,全都由葉氏一族掌控著!
在這個世界,血脈親情之間的紐帶聯系很深,尊卑意識十分明顯!
葉氏一族的人,可以不問緣由,隨意殺戮山寨里的奴隸,奴隸之命,有的時候甚至還比不上豬羊牛馬。
……
參悟了一夜奴魂決的葉力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頗有些疲憊。
這時,葉家寨的山大門那里傳來一陣異動,引得無數葉家族人圍觀。
葉力正想過去看看熱鬧……
忽然,一個身著華貴錦袍的冷峻家老出現在葉力面前,他冷著臉,十分冰冷的說︰
「家族議會,需要你去參加,快點準備一下,別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還沒等葉力答應,那冷峻家老就如一陣風,來也快去也快,好像覺得多看葉力一眼,就髒了自己的眼楮。
……
家族議會大廳。
葉力來到的時候,已經聚滿了人。
大家老和二家老坐在年邁家主的兩側,一眾家老分別站在三人之後,似乎象征著葉家的三個脈系。
葉家大致分為三系。
葉家家主掌握著玉石礦脈,那是家族的主要經濟來源,家主手下養著一支四百人隊伍‘赤虎營’。
大長老經營著‘魔藥’生意,手下是一支三百人數的‘暗箭軍’。
二長老則是控制著家族的煉器鍛造,手底下握著一支二百人數的‘血嘯衛’。
三系之分,一目了然。
台底下站著的皆是葉家的年輕一輩。
家族已經很少有這種隆重的大會了,今日召開,肯定有什麼事關家族發展的大事情。
葉力突然發現了幾個比較陌生的身影。
那群人穿著水家寨的服飾,為首的是一位十分漂亮妖美的少女,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顧盼生輝,她站在那里,如一朵花般,深深吸引著無數葉家年輕人的隱晦眼光,招蜂引蝶的漂亮體質異常妖媚。
雖然有三四年沒有見過面了,但葉力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少女的身份。
水家寨家主之女,水靈靈,貌美如花。
這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這女孩是葉力名義上的未婚妻。
當年葉力還被稱為‘葉家寨第一天才’,風頭無雙。
當時葉力的父親還是家主手下的一員虎將,統帥著葉家寨最精銳的四百人隊伍‘赤虎營’,號稱最有望繼承‘家主寶位’的男人。
然而時過境遷,再光耀的門楣也終究抵不過‘世道無常’這四個字。
葉力看著那人群簇擁的嬌俏少女,心中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人的冷笑,少年的臉這一刻頗為猙獰。
……
……
「肅靜!」家主雖然年老,面部多褶皺,但氣血旺盛,聲如洪鐘,從氣息上看不出半點老態。
老家主積威深重,他的話在葉家寨就是天令!
一時間,就沒有人敢再說話了,甚至連小聲議論都不敢。
……
「葉老家主,多日不見,您老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葉家寨有你的帶領,必然欣欣向榮!」
站在水靈靈身邊的一位麻衣老者站出來,躬身拱手,十分恭敬的說。
「水長老客氣了。」葉老家主溫和一笑。
那水長老直奔主題,「實不相瞞,葉老家主,我們水家今日過來,一是為了和親,二是為了‘聯盟’二字,這是最主要的事情!」
「根據我水家密探傳來的消息,那李家寨已經和狼寨達成聯合契約,欲要將我們水家寨和葉家寨一一攻破。更是揚言要辱其妻女,奪其地屋,刨其祖墳……」
葉家寨生存的地方是一座孤僻的荒山。
荒山里共有四大人類山寨,四方勢力。
其中以‘狼寨’勢力最強大,狼寨之人貪婪無情,性格暴虐,喜好殺戮,野心勃勃,早就想要稱霸這座荒山了。
听聞此話,葉老家主,以及一眾葉家家老的臉色都是一變。
這可是關乎山寨存亡的大事情!
葉老家主嗓音渾厚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我以水家寨的生存作為擔保,絕無半點虛言!」水長老苦笑道,「水家得知此事後,立刻就馬不停蹄的朝葉家趕來,葉家主,我們水家的心意已經到位了。」
葉老家主略微一深思道,「水長老,唇亡齒寒的道理我葉家還是懂的,聯盟抗敵一事,不容遲緩,我們還是盡快商議吧。」
水長老聞言大喜,「葉家主深明大義,葉家寨和水家寨聯合,必定能夠度過這場劫難!老朽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有關我家小姐與你葉家那第一天才的婚事……如果能夠促成此次婚事,葉水兩家之間的聯盟情誼必定會更深。」
「對了,我家小姐在昨日的覺醒儀式中,獲得先祖恩惠,獲得了七品‘弱水’圖騰。」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不少葉家年輕人低聲驚呼。
一些年輕人看向水靈靈的目光已經由火熱變成了自卑和慚愧。
在大荒,圖騰等級之間的差距是不可彌補的!
于是,現在唯獨葉王霸能夠用火熱的目光大膽的看向此女。
……
而一眾家老則是有些異樣的沉默。
葉老家主斟酌良久,緩緩道,「早些年間,水家小姐和我族子嗣葉力訂下了一門婚事,那時候,葉力稱得上我族的第一天才。可惜現在,恐怕是不行了,葉力昨日覺醒的圖騰並不是很好。」
葉老家主的話語很委婉。
水長老聞言,眼珠子咕嚕一轉,透漏著些許狡詐。
早在水家來到葉家寨之前,他們就已經打探清楚了。
當年那個第一天才葉力,已經淪為廢人‘異種’,絕對不可能配得上天賦異稟的水家小姐了。
而水家已經和葉家一位實權人物密謀,達成了共識。
「這樣啊?那確實不太配,那就只能退婚了,可是葉水兩家的聯姻之事該如何是好呢?」水長老故意面露難色。
這時,家主身旁的一位氣勢不凡的魁梧老者發話了,此人是大長老葉釗。
「水長老,可以換人啊,我葉家寨的年輕俊彥何其之多,哪一個不是超過葉力那個廢柴十萬八千里……」
「就比如說我孫子葉王霸有人杰之姿,覺醒了七品圖騰,算是葉家寨年輕一輩第一人了,他已經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不如水長老看一看我孫子葉王霸如何?」
「不可不可!」
有人不同意啊!
……
此事解決之後,葉家人和李土踫了面。
李土面露殺機道︰「你們幫助焚香仙谷的人,豈不是害了我的面子?」
那群葉家人誠惶誠恐道︰「主上,我等瞎了眼,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介意啊。」
「哼哼,那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你們看可以嗎?」
「可以,只要是主上的吩咐,我等萬死而不辭啊!」
「好啊,我需要你們幫我潛入焚香仙谷,幫我盜回他們的聖寶。」
「啊。」一個老匹夫驚訝道。
「可,這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