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和姜冗對視一眼，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我居然沒想到這個問題，這也就解釋得通了，收稅，趕走難民，大批量囤貨，姜冗，或許塔爾市有能夠預知未來的人。」
和她一樣的重生者。
當然，這也僅僅是葉扶的猜測。
姜冗沉默了幾秒，隨後輕輕點頭，「有這種可能，如果對方真的能夠預知未來，那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很嚴重的災難，這個人有一定的地位，不然做不到這些。」
葉扶有些焦躁起來，「必須找到這個人，如果能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們可以及時做準備。」
如果對方也是重生者，會和她一樣擁有空間嗎？這麼大張旗鼓地囤貨，葉扶反倒是覺得可以排除空間的可能。
此人身居高位，能夠對上面的人發號施令來收稅，能做出趕走難民的舉措，範圍可以縮小了。
能夠做出趕走難民這種事，就算是趨吉避凶，此人也不是什麼好人，畢竟一般人如果能預知未來，大多會選擇自己離開或者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把車子停在檢查站三公里外的小樹林，葉扶打算天黑後再進城。
「先吃飯吧，然後睡一覺。」兩只鳥已經被葉扶收到養殖空間里了，免得它們的叫聲引來其他人。
姜冗看上去有些疲憊，葉扶拿出晚飯擺好，心疼地模了模他的臉。
「你這兩天精神太緊繃了，放松一點。」
姜冗把頭靠在葉扶的肩膀上，「我不累，就是有點困。」
吃了晚飯，姜冗把座椅平放下來，他剛躺上去就睡著了，葉扶拿出毛巾幫他擦了手和臉，葉躺在他旁邊，天色漸漸暗下來，晚上十點半，葉扶叫醒姜冗。
「幾點了？」他帶著一點鼻音，眼楮還沒睜開，就緊緊抱住葉扶。
「我好想你啊。」
「我們不是時時刻刻在一起嗎？」葉扶啞然失笑。
「反正就是想你。」他難得有一點起床氣，葉扶揉著他的頭發。
「好，我也想你。」
把車子收了，兩人不行進入塔爾市，整個城市都被鐵絲網圍了起來，上面還通了電，這一次過來，葉扶感覺塔爾市有了很多變化，如今的塔爾市被打造成一個堅不可摧的牢籠，晚上十點半，整個城市幾乎沒有人逗留在外面，而且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保安亭。
「他們到底在防御什麼？」
高樓的窗戶外面被釘上了木板，路上還有一隊又一隊的巡邏人員，「全城戒備，風雨欲來，有點意思。」
姜冗的眼楮很亮，仿佛發現了獵物，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葉扶用望遠鏡觀察著四周，此刻，兩人正在一棟居民樓的雜物間里面。狹窄的房間里堆滿了掃把和垃圾桶，臭味有些刺鼻，葉扶瞥了眼姜冗，他說這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說完，姜冗就擰開門把手出去了，葉扶靠在牆上，她拿出口罩戴上，可垃圾桶里的臭味還是不停往鼻子里鑽。
過了幾分鐘，門再次打開，姜冗拉起葉扶的手，帶她去了隔壁屋子里。
「這棟樓，只有這個房間是空置的。」
姜冗用鐵絲把門鎖打開，兩人進入房間後，葉扶就感覺渾身不舒服，窗戶被木板釘死，整個屋子很像末世前用來裝骨灰盒的避光房子。陰冷，潮濕，還有一股霉味。
「這個房子剛死了人。」姜冗的聲音在葉扶身後響起，她被嚇了一跳，抬起手在姜冗後背上拍了一巴掌。
「你嚇死我了，等等，你怎麼知道剛死了人？」房間很空，除了一張空床，一把椅子再沒有別的東西，面積也不大，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客廳就是臥室，加起來只有十五平左右。
「角落里有一點血跡，但是房間被打掃過，還噴了消毒水和除味劑。」
里面沒開燈，葉扶自然看不見地上的血跡，姜冗確實比她細心，葉扶拿出毛巾把門縫堵上，隨後打開屋子里的燈。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先安置下來吧，看今晚的情況，一下子找到那個人顯然不可能。」
姜冗站在窗戶前，認真地檢查著封窗的木板。
「木板上面涂抹了東西，而且木板很厚，應該有兩厘米。」
葉扶走過去聞了一下，「是殺蟲劑的氣味，不是特別確定，難道他們要驅蟲？搞這麼多防御，也是為了防御蟲子？可現在極寒，會出現什麼蟲子呢？」
「高層窗戶都被封了，也只有鳥蟲能夠飛上去，這麼看來，確實很像是為了防御蟲子做的準備。」
葉扶拿出空氣清新劑在屋子里噴了一圈，隨後拿出一支艾草香，點燃後放在窗台上。
「我說剛才那個雜物間的垃圾桶為什麼那麼臭，看來死在這個房間里的人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腐爛了。」
葉扶感覺胃有點不舒服。
「換個房子吧。」姜冗打算出去重新找個房子，被葉扶拉住了。
「雖然有點惡心，但還能忍，就這樣吧。」拿出折疊床和插板，鋪上電熱毯和墊子，葉扶打了個哈欠。
「先休息吧，明天再出去打探情況。」
衛生間的水龍頭里面還有水，想起龍潭基地的教訓，葉可不敢隨意動這里的水。
「浴桶里放了熱水，洗澡吧。」
姜冗搖頭，「你先洗。」
「行。」
關上浴室的門，把燈打開，燈光昏暗，葉扶的影子在牆上虛虛浮浮。
避免樓上樓下听到聲音，葉扶的動靜很小，水也沒倒，直接收進空間。擦干頭發走出去，姜冗還在盯著窗戶前的木板看，葉扶提醒他趕緊進去洗澡。
躺在折疊床上，葉扶盯著頭頂的白熾燈，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隔壁的鄰居家應該有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孩子的哭聲在夜里尤為清晰和刺耳，葉扶突然有些煩躁。
姜冗出來的時候，葉扶已經睡著了，隔壁也安靜了下來，若仔細聞，還能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姜冗帶著一身熱意躺在葉扶旁邊，隨後將她摟進懷里。
「轟隆」一聲響起，飆車的公子哥罵著髒話從樓下路過。
伴隨一起的，還有年輕女孩的嬌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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