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皇帝?」
布狄卡用自己詫異的目光看著面前的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alter則是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面甲重新扣回了自己的臉上。
她差不多也快習慣了。
不論走到哪里都總會有一個人與自己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孔,然後被認錯。
雖然在拔出選王之劍之後,阿爾托莉雅就不再在乎這些事情。
成為了抹殺掉自己感情的「騎士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與人民。
但偶爾,她也會回想起作為少女的自己。
每當那時被人和其他人認混時就會格外地郁悶。
尤其是拋棄了「王」與「騎士」身份的現在。
阿爾托莉雅‧alter反而成為了最本初—————————也不能算作是最本初的她吧。
原本是少女的她拔出了石中劍,因而成為了不列顛的王。
少女與騎士王的經歷共同成就了那位在劍欄之戰與敵人同歸于盡的亞瑟王。
倘若完全未曾經歷過騎士王所經歷的一切,那樣的阿爾托莉雅才能算作最原本的阿爾托莉雅。
而現在的她,僅僅是個明明對騎士王的一切都刻骨銘心卻刻意不去注目的「Alter」罷了。
「不不不是您認錯了,布狄卡小姐。雖然saber小姐的確和尼祿陛下有著相同的外貌,但仔細看的話還是有區別的。」
瑪修連忙補充著。
「哦,是這樣嗎?」
布狄卡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阿爾托莉雅。
「啊,確實呢,這麼看來,確實不像是那位皇帝啊。」
不知道是到底看到了哪里,總之在某個瞬間之後,布狄卡立馬判斷出了阿爾托莉雅與尼祿的區別。
「不過真沒想到這個時代也有和saber有著同樣面貌的人存在啊,而且還就是那位皇帝尼祿。」
突然出現的藍色影像讓布狄卡在瞬間警覺了起來。
「什麼人?」
「啊!是醫生——————」
紅發少女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指著面前突然出現的藍色人影說道︰
「居然還活著!」
「為什麼你要擺出一副別人已經死了的模樣啊?」
羅曼覺得自己在迦勒底中的地位甚至還不如芙芙。
「誰讓醫生你很久都沒出現了嘛,最近完全都沒遇到什麼敵人于是開始開心模魚了,對吧?」
至少許久不曾出現的芙芙不會被判定為死亡。
「這」
羅瑪尼‧阿其曼有些為難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有關于這一點,我天才達芬奇要為羅瑪尼辯解,雖然他最近真的一直都在偷懶是沒錯——————但那並非是自願的。」
達芬奇少見地站在了羅曼的一方。
「嘿~偷懶也有理由嗎?」
「嗯。」
達芬奇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這少見的態度讓阿爾托莉雅和瑪修都不禁聚精會神地關注起了達芬奇之後將要說出的話語。
「你們不是完全過成戀愛喜劇了嗎!這邊到底要挑個怎樣的時機才能進場啊!」
就算是天才,對于許久都只能在阿尼姆斯菲亞的義肢上才能被提及到名字這種事也十分不滿。
不過羅曼比達芬奇的待遇還要差些,整個人完全都銷聲匿跡了不談,甚至還被當成了死亡角色。
「欸~~這樣嘛。」
戀愛喜劇的始作俑者之一並沒有自覺。
「唉,真是的明明人理的危機還沒有解除,不要因為稍微有了一些優勢就放松警惕啊。」
「是,達芬奇小姐。我之後會好好反思自己的。」
瑪修認真地記下了來自于達芬奇的牢騷。
「總之,現在就暫且忘記掉阿尼姆斯菲亞所長的情感糾紛,專心籌備修復人理的戰斗吧。」
羅曼最終出面終結達芬奇的牢騷。
其實他和她都清楚,阿尼姆斯菲亞目前所擁有的看似奢侈的煩惱,可能真的會困擾到他。
煩惱再奢侈也依舊是煩惱。
以阿尼姆斯菲亞的身體狀態,一直躲避著尼祿和藤丸立香的心意確實算得上是最優解。
伊莉莎白的事情屬于已經發生無法改變的範疇,
但對于尼祿來說,這個結論顯而易見,恐怕阿尼姆斯菲亞一來也就告知了她自己將會在特異點修復完成之時離去。
雖然不知道那位皇帝是出于怎樣的心理,又或許是真的被阿尼姆斯菲亞所吸引而至今開展著攻勢,但兩人之間的結局無疑是可以預見到的。
而對于立香而言,阿尼姆斯菲亞的身體狀態還未透露給她,甚至于連阿尼姆斯菲亞無法通過靈子轉移回到迦勒底這一點她也並不知曉。
因此她大概還以為阿尼姆斯菲亞將會一直就這麼陪在她的身邊吧。
不過對于已經知曉實情的羅瑪尼和達芬奇來說,阿尼姆斯菲亞恐怕能否陪伴他們一起修復完剩余的特異點都是問題。
立香與阿尼姆斯菲亞之間的離別將遠遠地要比她所想象要早來到。
「那個所以,這邊的也是你們的同伴嗎?」
布狄卡疑惑地打斷了立香與羅曼之間的對話。
「是!十分失禮,這麼久都沒向您介紹——————他們也是隸屬于迦勒底亞斯的可以信賴的同伴。」
瑪修向著布狄卡介紹起了包括影像中的羅瑪尼與達芬奇在內的迦勒底眾人。
「既然是那位總督的同伴的話,那麼想來也一定是可以信任的人吧。」
在一圈自我介紹結束之後,布狄卡這麼說著。
「布狄卡小姐你也見過阿尼姆斯菲亞所長嗎?」
「說起來他在你們那邊的職務是所長啊。那就這麼說吧,你們的所長雖然未必是最睿智的魔術師,但一定是我所見過的最強的魔術師,並非是因為他體內來自周瑜的靈基,而是阿尼姆斯菲亞本人就有著很高的造詣。」
「確實,所長的魔術都有很大的動靜呢。」
紅發的少女贊同地點著頭。
「照瑪修小姐剛剛的介紹,立香小姐是那位總督的弟子,對吧?」
「啊,嗯姑且算是那樣吧。」
藤丸立香少見的失去了自己的信心。
雖然想要能夠幫的上阿尼姆斯菲亞或瑪修與他們一同並肩作戰,但真的要和阿尼姆斯菲亞比較起來的話。
立香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她對于魔術的相性很低,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天賦。
以至于練習了這麼久之後也依舊無法驅使尋常的魔術還要依靠魔術禮裝才能釋放些基本的用來輔助從者的魔術。
雖然在接觸到阿尼姆斯菲亞所使用的「魔術」之後她進步十分迅速。
但真正和阿尼姆斯菲亞學習過之後藤丸立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魔術,而僅僅是看起來像魔術的某種東西。
「可不要喪失信心喔,立香小姐。那位總督給我你的評價可是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的優秀魔術師了,有你在的話,這邊可是會安心許多的。」
「是!感謝你的提醒,布狄卡將軍。」
听著與之前荊軻對她的稱呼十分相似的說法,布狄卡的臉色有些變化。
「嘛,算了。既然迦勒底的支援已經趕來,那麼我們就先休整一夜吧,明天一早就可以動身越過萊茵河了。」
布狄卡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
「說起來,阿爾托莉雅小姐還和我有著一些淵源啊不過不同于沒用的我,您成功的保護了不列顛。」
「不」
阿爾托莉雅沉重地搖了搖頭,與蘭斯洛特的戰斗,劍欄地余暉與崔斯坦臨離開前那句王不懂人心地話語浮現在了他的心間,她接著說道︰
「我也同樣什麼都沒有保護,只是空留下一座,沒有我就會坍塌的華麗城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