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ma,Animusphere」
緩緩地將劍刃如同寶石般閃爍著火彩的黃金短劍從鞘中抽出。
紅發的少女將劍尖指向了面前的激戰中的米哈伊爾八世。
不同于擁有著魔力回路能夠汲取魔力的阿尼姆斯菲亞,藤丸立香雖然擁有魔術回路,但質量極差。
雖然阿尼姆斯菲亞的天賦也沒好到哪去,但僅論魔術而言,藤丸立香的天賦恐怕與尼祿的歌唱天賦有的一拼。
僅僅是看到都會感覺到災難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達芬奇曾悲觀的判定名為藤丸立香的少女的魔術天賦此生最多也就是能夠啟動迦勒底的魔術禮裝這種水平了。
換而言之就是之前的藤丸立香。
因此在少女得意洋洋地向著達芬奇與羅瑪尼‧阿其曼展示自己從阿尼姆斯菲亞那里學來的「魔術」時,阿尼姆斯菲亞還被達芬奇逼問過一番他到底制造出了什麼能夠隱藏自身的魔術禮裝。
在立香向達芬奇證明了自己真的沒有使用過什麼禮裝之後,達芬奇才就此作罷。
魔力逐漸被從少女身後阿尼姆斯菲亞所制造好的禮裝中抽出,匯聚在本身就積蓄著大量魔力的短劍之上。
在確信自己鎖定了眼前的米哈伊爾八世之後,藤丸立香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純憑借著自己的直覺讓劍尖跟隨著米哈伊爾八世移動。
「準備好了嗎?立香。」
阿尼姆斯菲亞的聲音再度回響在了藤丸立香的耳邊,那是他們還在迦勒底時,阿尼姆斯菲亞還沒能恢復自己雙手功能的時間。
「嗯。」
回應著記憶中的阿尼姆斯菲亞,少女點了點頭。
「那麼,睜開雙眼吧。」
映入那是的她的眼簾中的,是平日里雖然少見,但卻不能說是完全未曾見過的圖案。
在激光燈的照射下,一束激光穿過了位于其之前的兩道狹小的縫隙。
在激光的作用下,宛如斑馬線一般的條紋一道道地映射在了對面的牆壁之上。
「正常情況下,光會以波的形式存在——————不如說我們所看到的光,僅僅是波的其中一小段罷了。」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圖案,對吧?」
「是那樣沒錯,但光卻並非只有波這一種形態,或者說,光的形態並不只像是波一樣。」
「這句話我已經听了很多遍了喔,話是那樣講的,但所長你要怎麼做才能讓光變成另一種模樣啊?僅僅是站在這里就可以嗎?」
記憶中的阿尼姆斯菲亞艱難地搖搖頭,隨後對著她說道︰
「僅僅是站著當然不能改變光的形態了……還要去觀察。」
「觀察?」
藤丸立香狐疑地對著阿尼姆斯菲亞說道︰
「僅僅是看就能改變事物嗎?」
「觀察不是單純的看,你還要有目的,有預期,隨後將數據與信息收集。」
「可歸根結底還是看吧?」
「你非要那麼理解的話,也只能是那樣了。」
阿尼姆斯菲亞不在意地笑了笑。
相比較于一個「老師」的角色而言,藤丸立香更覺得他像是個關系很好的同輩,總是喜歡裝長輩這一點算是缺點。
「所以,要怎麼做才能改變一束光?」
「觀察就好了。」
藤丸立香回憶中的阿尼姆斯菲亞僅僅只是將目光放在了激光所穿過的兩道狹縫之上。
僅僅只是「看著」,在阿尼姆斯菲亞目光下的激光便開始發生變化,宛如有著生命一般,仔細去深思的話甚至能夠得到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驚悚感。
牆壁上所投射過去的斑馬線狀的條紋,在瞬間變成了與兩道狹縫所正對著的光紋。
「……消失了。」
藤丸立香不可置信地看著被遮攔僅從兩道小縫中穿過的激光因而只投射到牆壁上兩道的光紋。
之前那猶如斑馬線一般的干涉條紋,消失了。
宛如穿越小縫的激光不再是波,而在瞬間變成了一枚枚子彈。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僅僅只有狹縫的背後才有光的存在吧。
「光的波粒二象性,這下該了解了吧?」
伴隨著阿尼姆斯菲亞話語的落下,牆上的激光條紋又重新變回了斑馬線一般的存在。
「為什麼?」
面對來自少女的問題,阿尼姆斯菲亞也只能誠實地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世界可能就是這麼運作的吧。至少現在的人類還不知道,即便量子力學之類的事物能夠解釋,可深究量子力學與相對論的話卻依舊無法找到為何世界會按照量子力學來運行的原因。」
阿尼姆斯菲亞停頓了下來,隨後接著說道︰
「不過,你只需要知道,僅僅只是去觀測,就能決定很多事物的存在,立香。」
听聞阿尼姆斯菲亞的話語,藤丸立香開始死死地盯起了激光所穿過的兩道小縫。
但不論她怎樣努力,牆壁上的干涉條紋卻總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所長,我真的也能嗎?」
「當然了,你不是已經做到過一回了嗎?在法國時的海底,是誰奪走我的初吻的呢?」
「那是人工呼吸啦。」
少女刻意地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地模樣。
而且也不是初吻啦。
她暗自在心中補充道。
「人工呼吸就不算是初吻嗎?!唉,隨你怎麼便好了,總之回想起那時的感受,再做一遍試試吧。」
這回的藤丸立香確切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手中隨著直覺不斷偏斜校正的劍尖依然正對著四處閃躲的米哈伊爾八世。
「前輩…」
「Saturn!」
數十道漆黑的魔力束從藤丸立香手中的短劍上浮現,纏繞著劍刃,隨後如同放射的海膽棘刺一般向著四周散去。
最終精準地匯聚到了米哈伊爾八世的身上,將他團團圍住,纏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