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的車程，司機停穩車子。
裴松也醒了，抬起腕表看一眼時間。
「車開得挺穩，就是慢了點。」
平時二十分鐘的車程開了四十分鐘。
司機不解釋，微笑著給他開車門。
然後等他下車後，快速返回駕駛室，一腳油門，車子開走！
裴松還沒反應過來，眼前車就剩虛影，再回頭，瞬間跟京央校門口無數雙好奇的目光對上。
「……」
又被自己親弟弟陰了。
此刻，他還身穿著白大褂。
「…………」
「臥槽！醫生制服cosplay？」
「一會兒要表演節目的？」
「可看著不像學生！」
「咱們校醫院也絕對沒有這麼帥的醫生！！」
「不是不是……你們再仔細看看，他像不像那個人！！」
「啊啊啊！就最近新聞上很火的……」
「我幼兒園老公的爸爸！！」
第一個人認出來後，局面逐漸失控。
今天畢業典禮，來的學生本來就多，是平時的好幾倍。
一瞬間，學生們朝自己未來公共「公公」圍了過來。
裴松扶額，冷靜了有半分鐘，只好邁開長腿，隨著人流往里走。
「公公好帥呀！」
「公公，今天我們老公怎麼沒來？」
「是啊是啊，我們老公去哪了？」
裴‧公公‧松，「幼兒園。」
周圍安靜一瞬，緊接著爆發出一陣更嚇人的尖叫。
「啊啊啊！幼兒園欸！」
「我老公竟然在上幼兒園！萌死我了！」
裴松覺得自己現在跟這群大學生代溝真心挺大。
三歲小孩不上幼兒園上什麼？
還有公公這稱呼，歧義很大。
他怎麼听怎麼別扭。
裴松走一路，因為好奇而圍過來的學生越來越多，最後逐漸形成一種類似拖尾的效果。
拐彎的時候隊伍還會延遲。
「我剛剛好像看到裴總也來了？」
「公公是跟裴總一起來的嗎？也來看蘇己的？她在裴家不會是團寵吧？？？」
裴松偶爾挑著回兩句，他人比較隨和，「她在我們家確實是團寵，但我今天，不只是來看她。」
「？？？」
這話可極大引起了學生們的好奇心。
不只是來看她的？
還有誰？
男的女的？？？
裴松薄唇彎一抹高深的笑，心里想著只有他知道的姑娘。
他周圍的學生流跟更大的人流匯集，抬頭看一眼那座挺有個性的建築，京央大禮堂到了。
其實裴松根本不知道今天學校的畢業典禮在哪兒舉行，但隨著人流一直走就到了。
進了禮堂，他周圍的學生散開一些，罪魁禍首很好找，周圍同樣圍了一群學生的那個就是。
蘇己邀請他們來，但並沒有給他們留位子。
裴淮坐在最後一排。
他視力好，不影響，而且最後一排也夠安靜。
他旁邊的位子用幾份文件壓著，是給裴松準備的。
學生們不敢像撩裴松那樣撩裴淮，也不敢拿俏皮話問他。
因為裴淮看著可不像裴松那麼有親和力，更不會回答任何人的問題。
大多數學生只敢偷偷拍照，然後興奮地分享誰拍到的更絕。
教導員出來維持秩序，學生們才悻悻散開。
當時教導員說了一句特經典的話——「只要蘇己節目不演完，他們跑不了，急什麼？」
裴松覺得自己進了狼窩。
「她們人呢？」裴松拿走椅子上放的文件，沉腰落座。
目光看向禮堂中央那個挺氣派的大舞台，學生教導員腳步匆忙地來來往往。
搬道具、搬話筒、扯電線，調音師試鍵盤音，主持人默背串場詞緊張到快要吐了，最頂上的紅絲絨綢布拉著校長寫給畢業生的寄語。
台下閃光燈時不時亮起，整個會場熱鬧非凡。
是屬于學生時代才有的朝氣，很有感染力，入社會後就很少能見到了。
不過所有的身影里，沒見到她們倆的。
裴淮手機放在旁邊，亮著的屏幕顯示的是跟【霸氣￡屌屌★】的微聊天界面。
「她們在後台準備，」裴淮說，「昨天晚上練了兩個小時，今天到上台前……」他看一眼手機時間，「還能再練一個小時。」
裴松不怎麼了解這方面的事情，但他記得，以前桑雅每次女團演出前，基本最少都要在舞蹈室泡三整天。
然後現在蘇己和曹珠珠，加在一起三個小時……
「淮哥！」
「老板！！」
裴淮抬眸看一眼，不遠處五個身影。
叫他老板的是孟娜和潘蓮，楊小桃。
裴松，「誰啊？你公司藝人？」
裴淮認真思考一會兒，「不認識。」
她們站的位置光線也是有些暗。
裴松，「……」
叫他淮哥的是旁邊兩個雙手抄都的混小子，佟樂，肖肯。
裴淮認出肖肯了，荒島上有交集。
他們都是來參加畢業典禮的，听同學都在議論裴總也來了，特意過來打招呼。
肖肯嬉皮笑臉的，最近跟佟樂一起參加了一個說唱的選秀節目，人氣挺高。
走近後又跟裴松打招呼。
能認出裴松，說明都跟進了最近的新聞。
裴松倒也不尷尬，問肖肯知不知道蘇己和曹珠珠要表演的是什麼節目。
淮淮不告訴他，他可以問別人。
肖肯手肘搭在前一排座椅的椅背上，沒骨頭似的俯著脊背，「听說是歌舞，小胖妞去下載伴奏音樂的時候我踫見了，特帶感的一首英文歌。」
他說的小胖妞是指姚會長。
裴松不在意這個，只在意他說她們要表演的是歌舞。
後來舞台那邊開始有動靜了，孟娜問他們要不要坐到前面，前面有位子。
他們說不用了。
潘蓮臨走前還跟楊小桃小聲討論，「裴家人這基因真絕！」
裴松沒看過曹珠珠跳舞。
所以听到說她們果真不彈琵琶挺意外的。
他問裴淮，「弟妹跳舞好麼？」
裴淮其實也沒正兒八經的看過，他喜歡蘇己，已經成為了一種流淌在血液里的原始本能，這會兒認真想想，他似乎真沒注意過她單純跳舞的樣子，即便看到她跳舞的視頻，腦子里想的也是別的。
裴淮想了想平時一些能沾到邊的蛛絲馬跡，「反正…她筋挺軟的。」
裴松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半分鐘後，半眯起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