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花越來越近,最前面的人她看見了——珺藥。
少女不再躲藏,一躍而下,一把抓住奔來的珺藥,將珺藥帶上大樹上。
食人花在樹底下徘徊不離,不少食人花膽大心細,依靠枝葉,緊緊抓著樹往上爬。
食人花有靈性一般,一兩個這樣,其他食人花也模仿起來,他們距離靈莯越來越近。
靈莯心頭一顫,沒想到有靈智。
宿主,用火,植物都是懼怕火的。
說時遲那時快。
在食人花就要觸踫到珺藥時。
那食人花身上突然起火,大火將它燒起來,連帶旁邊的食人花一起著火。
見珺藥無礙,靈莯松了一口氣,一把抓起珺藥,將珺藥拉到自己身邊。
「靈莯姐!」
珺藥定楮一看,原來是熟人,他欣喜萬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千言萬語匯集才一句話。
「珺藥,你為何出現在這。」
珺藥是妖族的人,按理說,不應該在這才對。
「我也迷茫,我一覺醒來,就在這了,昨日還在處理妖族大小事務,今日就在這。」
珺藥模不著頭腦,搖了搖頭說著,這地方限制自己的妖力,不然他也不至于被這些怪物追逐著跑。
「你呢,你何時痊愈的。」
「讓開!」
靈莯推開珺藥,將那蟒蛇一覺踢下去,蛇落入食人花嘴里,很快化為烏有。
「此地不是說好的地,先找機會離開這。」
靈沐帶著珺藥在四處尋找出口,她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入口,身後追逐的食人花太多,他們情急之下便跑了進去。
「這是……」
白雲之巔上,坐落著不少的宮殿,繁花似錦覓安寧。
宮殿是白色的,里面所有人都衣著樸素,他們漠然沒有一點情緒,在宮殿與宮殿之間游走。
靈莯走上前,她下意識來到偏落在西南方向的小宮殿。
珺藥靜靜跟隨,腳底懸空,站在雲巔上。
清涼的風緩緩吹拂面,周圍的一切看起來很寂靜,他們走路亦是無聲無息,每一個路過的人仿佛看不見他們一般,從他們身上穿過去。
「莯莯姐,這地方你知道是何處嗎?」
「是記憶深處的雲宮殿。」
她平淡無奇說著,可手緊握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慌張。
「雲宮殿?」
「上神所在之地,這所有人都沒有七情六欲,每一個上神各司其守,雲宮是權利最高的象征,也是抹滅自身所有情緒的開始。」
他們來到宮殿的角落。
直接從大殿門上穿過去,宮殿里,什麼也沒有,有一個女孩,她衣著墨青色裙子,跪在地上,虔誠祭拜著什麼,而她身上有不少的傷。
走進來幾個人,那幾個人面無表情,拿起戒尺在女孩身上毆打,女孩小心翼翼討好著他們,身上的魚鱗被抽走一片又一片,傷口愈加嚴重。
她們听不見聲音,只知道那些人一心一意只要女孩身上的魚鱗,他們在得到魚鱗以後,便丟下一點食物離開,女孩如狗一樣,卑微吃著那干巴巴的食物。
「莯莯姐,這女孩和你長得好像。」
珺藥靠近一看,將內心的驚嘆說了出來。
「很像?」
靈莯靠近目視著,女孩的眉毛,眼楮,鼻梁,臉型,嘴巴,還有習慣性下意識的動作,都與她有相似之處。
「莯莯姐,這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經常做一個夢,夢里,有一個女孩被欺辱,所有人都將她視為禍害,又想剝奪走她身上的天賦,便將她囚禁起來。」
「女孩後來被抽完了魚鱗,奄奄一息,沒有利用價值以後,所有人將她踐踏,什麼侮辱的話都有,女孩灰心喪氣離開了雲之巔。」
「夢的後面是什麼?」
珺藥有的好奇,他感覺這不是夢,這是莯莯姐身上發生過的事,只是因為一些原因,她選擇將這些東西逃避,不願意想起,只能任由在夢里浮現。
「夢的後面,少女的魚鱗重新長出,她變得嗜血,冷漠,薄情,所有人畏懼她的力量,一個個阿諛奉承她,她成為人人恐懼的存在,雲之巔狼煙四起,白色消失,轉而由沉重的黑色代表。」
珺藥听了,沉默不語。
雲宮殿他聞所未聞,所有的古籍他都翻遍過,沒有一個記載這個地方。
「我們為何出現在這。」
「且走且看,既然引誘我們來次,便有破解之法。」
靈莯在四處走動,她順著之前的夢走,很快,來到另一處地方。
同樣的宮殿,里面金碧輝煌,琳瑯滿目,奢侈無比。
女孩錦衣玉食,身後有不少奴僕,她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俯視下面的人,手上彈奏著琵琶,琵琶發生悅耳動听的音樂。
只見下人將挖出的魚鱗,清洗干淨,將魚鱗放在盤子上,端給上面的人,跪在地上,奉著。
女孩將魚鱗放在琵琶上,魚鱗很快融入進去,琵琶光澤亮麗許多,聲音更加好听,女孩手上的勒痕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這魚鱗,不是那女孩的……」
珺藥不知為何,有點心疼,魚鱗扯下來,是連帶著血肉模糊。
「走吧。」
畫面很快流失,轉眼之間到了別處。
居中的宮殿,貼著喜氣的囍字,不少人攜禮而來。
他們來到新娘的屋子,看見新娘眉眼帶笑,手上的匕首一點一點朝著女孩身上的魚鱗陷進去,一挑,魚鱗掉落下來,女孩無動于衷,目光呆滯,兩眼無神,早已麻木。
珺藥轉過頭,心細的他看見靈莯哭了。
她眼角有淚水滑落下來,發梢遮擋住眼,將情緒隱藏起來,手握緊,又松開,無力垂下來,腳千斤墜般,一動不動。
「莯莯姐,別看了。」
「真奇怪,明明是素未謀面之人,我為何因她的遭遇而哭泣?」
靈莯仰起頭,自言自語不再去看那楚楚可憐的女孩。
「莯莯姐,我們離開吧,這地方有點壓抑了。」
他發現,所有人都在針對女孩,他們靠近女孩便是為了女孩身上的魚鱗,當魚鱗沒有以後,他們便千方百計折磨女孩,仿佛在女孩身上找什麼意義。
珺藥將靈莯帶了出去,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讓靈莯一個人安靜著。
宿主,這是虛幻之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覺,閉著眼楮,讓自己沉澱下來,所有的一切會隨之消散。
系統的聲音在她腦海回蕩,可她一點也听不進去,置身于自己的意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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