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顯然也愣住了,那眸中的深海已經驚濤駭浪。
兩人就這麼互相對望許久,久到祝凱察覺出了不對,只好主動招呼道。
「謝小姐您好!」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
「這是我的boss梵夜先生,他在知曉您提供的消息後,立即親自動身趕來。」
謝青清在祝凱的介紹中回過神來。
心中還有諸多疑惑,卻還是禮貌地淺淺一笑。
「梵先生您好!」
梵夜看到她的笑,莫名的心口一痛。
分明只是一個禮貌的微笑,他卻好似在哪里見過,甚至,為此而感到不安和恐懼。
仿佛她在世界的另一頭,兩人的距離遙遠得永遠難以觸模。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一如……從小到大那個奇怪的夢。
思緒飛了一瞬,他重新收回,立即站起身來向謝青清伸出手。
「你好謝小姐,初次見面。」
謝青清伸手與他握了握,隨後落座,三人坐成了個三角形。
因為有一肚子的疑惑,所以謝青清不等對方開口,就先問了起來。
「梵先生,我很好奇,您為什麼千辛萬苦尋找她?」
「你們之間是有什麼故事,可以聊聊嗎?」
她大大的眼楮里寫著疑惑,認真地看他。
卻叫他失了神。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到,仿佛此刻的心跳頻率,都曾一模一樣。
只是被她注視著,渾身的血液都會沸騰起來,丹田中的金丹也跟著飛速轉動,身體里的靈氣也在不受控制地溢散,仿佛歡呼雀躍的,奔赴向她。
眼前的女子與夢里的她,漸漸地重疊在了一起。
分明有著兩張不一樣的面孔,卻給了他一樣的感覺。
會是自己一直苦苦尋覓的她嗎?
這樣的疑惑只是一閃而過,去被他徹底扔出了腦海。
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血肉都在告訴他,是她!
他根本無法否認掉這個事實,哪怕除了都極美,兩人的外表明明完全不同。
「我和她……」
梵夜看著謝青清,突然笑了。
「其實沒什麼故事。」
「但,我想要找的人,終于找到了。」
他直直地看著她,那份欣喜與雀躍,一覽無余。
謝青清卻更迷惑了。
這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她還想問,但顯然,這個話題似乎已經不太好往下接。
雖然挺好奇,有人居然和自己的上一世一模一樣,但眼下既然對方如願,那也應該到了自己如願以償的時候了。
所以謝青清立即笑著恭喜道。
「那就恭喜梵先生心願達成!」
「既然我的線索對您有所幫助,那可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加入貴公司?」
「具體的合作意向,想必祝先生已經跟您提過了。」
「不知道梵先生意下如何?」
梵夜听著她的話,眼神專注地看著她,卻好似心不在焉,只是看著她,仿佛是要將她刻在自己的瞳孔里。
他不說話,場面一時安靜下來。
等了一會兒,謝青清微微有些不安。
莫非合作要黃?
自己的誠意還不夠?
她扭頭看向祝凱,眼里充滿詢問。
祝凱也想替她解圍,只是剛喊了一聲「boss」,梵夜突然開了口。
「可以叫你清清嗎?」
「你穿旗袍很美,可惜這件配不上你。」
「不知道你現在定居在哪,有興趣去法國嗎?」
「不去也沒關系,如果你喜歡這里,我想我也會喜歡這里。」
謝青清︰「???」
祝凱︰「???」
兩人一頭的問號,但他的自說自話又不得不讓謝青清重視。
于是開口笑著道謝,又客道了幾句。
「目前暫時沒有移民的打算,更何況我出生在明珠,這里是我的故鄉。」
「而且,我的父母親人也都葬在了這里,我想我最終也會在這里落葉歸根。」
「不過我想我的父母親人,恐怕不願原諒我,畢竟我將他們珍視的‘珍寶閣’給毀了。」
謝青清苦笑,又將話題拉了回來,還是試圖促成這一次合作。
梵夜看到她的苦笑,卻是微微皺起了眉。
仿佛心口被人狠狠刺了一下,錐心的疼。
他似乎這才想起,祝凱曾經提到過的,她的合作請求。
「我該怎麼幫你?」
听到這句話,謝青清眼楮一亮,仿佛撥開迷霧的天空,晴朗的映出一片陽光。
「之前我已經和祝先生提過,我希望能用一批珠寶古玩,折算價值入股貴公司旗下的珠寶品牌‘今生’,另外開啟一個全新的子品牌‘珍寶閣’。」
「梵先生請放心,珍寶閣的一切運作和資金來源都由我一個人負責,不會佔用貴公司的任何資源,甚至宣發也獨立出來,我也會親自設計這個品牌的作品。」
「只要梵先生給我一個機會。」
謝青清的意思非常明確,也把「珍寶閣」擺得很低。
正如她所言,她要的只是梵氏的庇護而已,足以抵擋李家的覬覦和報復。
不過,如梵氏這般的龐然大物,其實根本就看不上她那麼點東西的價值。
如果不是因為有尋人的線索作為紐帶,她其實已經想打退堂鼓了。
大不了就再找其他的路,雖然可能曲折一些,但也不是走不通。
比如先折價賣掉一批珠寶,然後再成立一家全新的珠寶品牌,等到做起來時機成熟,再改名。
再比如,離開明珠,回內地發展,找人合作或自己先做起來,等到打開了局面和知名度,再輾轉回明珠,和李家一較高下。
又比如先參加珠寶設計大賽,打出自己的名氣後成立品牌,從國外殺回國內,再拿下明珠。
不過這些都太過于耗時耗力,很難再段時間內讓「珍寶閣」發展起來,甚至要耗費上十年二十的光陰。
謝青清感覺效率太低,如今有一個「今生」可以走捷徑,她自然優先考慮。
更何況,李風凌這種畜生,讓他逍遙十年二十年,她實在鬧心得很。
恨不得早點踩死才好!
一旦要為「珍寶閣」奔波,恐怕想修理李風凌就很麻煩了。
但這件事又不能不去做,想必如果不能將珍寶閣發揚光大,恐怕原身的怨氣不會徹底消散。
想到這,謝青清期盼地看向梵夜。
「僅此而已嗎?」
「不知道清清對‘今生’有興趣嗎?」
「如果有,大可把名字換成你想要的,這個品牌交給你負責如何。」
謝青清一愣。
哈?
他這是要把「今生」送給自己?
估計這話也讓一旁的祝凱有些意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