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時間過的是相當的快,夢里,聶夙之做著一個青梅竹馬該做的事情,白棠就顯得隨意多了,隨便使喚他,絲毫不顧忌什麼。
夢外,該做什麼的,白棠與聶夙之是一點都沒有落下。
偶爾回閩南查驗軍隊的訓練情況,各方面的具體事物,異族那邊的也沒有落下,帶兵把在外的異族整合起來,使用鐵血手段讓他們不生二心,唯白棠馬首是瞻,直接易了權。
他們的可汗,便是一個傀儡,白棠這邊的動靜可謂是極盡隱瞞,不讓任何的異常被聶夙之察覺。
他們的虛與委蛇持續了四年,一共六年的時間,足夠白棠手里掌握許多的事情了。
「陛下,閩南有異。」黑影匯報著。
聶夙之沉著眸,厲聲道︰「說。」
「閩南……落入了一個叫溫月清的女子手中。」黑影後背都開始冒汗了。
聶夙之修長的手猛的掐住黑影脆弱的脖子。臉沉的要滴墨。
「為何早些沒有發現?」
閩南早在四年前排查過了,排查一次沒有異動,類似于閩南一樣復雜的地方,也排查過了,都沒有異動,聶夙之便把重心放在了一些人口眾多,或者富碩的地方,想要與他對抗,不是有人便是有錢。
而今溫月清露出水面,掌閩南,當初溫月清便是白棠帶走的,溫月清背後之人是誰可想而知。
所幸,只是一個閩南,鬧翻不了。
白棠這一招可不怎麼樣,閩南周圍是好,可東側翼洲是聶夙之的一個屯兵之地,閩南背後是一直虎視眈眈的突厥、鮮卑幾組,異族要想打秦,得從閩南而入,這是最省事的一條路。
黑影掙扎著勉強道︰「是潛行山一脈的土匪窩。」
聶夙之松了手,陰鷙的眸子里露出一抹贊賞。
閩南一帶,地勢復雜,形勢也復雜,如果起家選在閩南,聶夙之覺得這是一個中等的決策,中等便是此地不富裕,背後有狼盯著。但白棠沒有選擇投誠,而是以一女子之身去做這事,聶夙之便覺得很難得。
能夠有這般想法的女子,十分難得了。
「陛下,有要事稟告。」德福在門外喊道。
「何事?」聶夙之給了黑影一個眼神,黑影便知趣的消失了。
得了聶夙之的首肯,德福才進了御書房。
「陛下,突厥使臣唐柏將于一個月後到達京都,覲見陛下。」
「突厥突然派使臣前來,異族恐有異動,那邊的人傳來消息沒?」聶夙之皺著眉頭,消息怕是斷在了突厥。
德福接著回答︰「最新的消息,是身份暴露了。」
聶夙之負手在大殿中走動,思考著問題。他一定還忽略掉了什麼。
忽略了什麼呢?
「你剛剛說突厥使臣叫什麼?」
德福身體伏得更低了︰「陛下,是唐柏,柏樹的柏。」
「唐柏,唐柏,好一個唐柏,朕的皇後,朕可真是小覷了你啊!」
聶夙之更加陰沉了,形勢一下子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唐柏倒過來可不就是白棠嗎?
難怪找尋中原大陸,愣是沒有找到白棠的絲毫蹤跡,不曾想,她竟跑到了邊關之外,異族之地。
這封請見書,就是再向他宣戰。
「朕的皇後,在向朕宣戰啊!」
德福︰??
唐柏是白棠皇後?陛下是如何知道的?什麼宣戰?
想不明白,德福越發伏低了身子︰「陛下,既然白棠皇後即日即將入京,不如派重兵布下天羅地網,定能抓住白棠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