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此子身負先天魔骨,眉眼盡是狠厲陰鷙,一身怨恨。應當扼殺于搖籃,我不同意,我給出的說法是,只瞧見了這怨恨,卻不知這怨恨何處來,便想著扼殺,你們也不過如此,你未殺害無辜之人,我便不會這樣做。」
沈酌猜得到他的先天魔骨肯定會讓他們忌憚,定是經歷過了一番爭論。
沈酌喃喃道︰「師父倒是大膽。」
回頭看了一眼那一路的血腳印,一路的血,都沒見她皺過眉,也沒見她吃痛過。
白棠輕輕道︰「為師不是大膽,只是已經做好選擇了。你若好好的,為師在的時候,便護你這麼久,你若要為禍世間,作為師父,我有失察、失教之責,我會拉著你一起死,但阿酌會復活,我便會拉著你一起受刑。」
沈酌瞥開目光︰「她在里面。」
白棠推開門,這個女人在彈琴,琴聲幽怨哀戚,听著也不太舒服。
女人背對著門而坐,听見開門的聲音,彈的越發起勁了,戚戚然道︰「王爺,您可算來瞧妾身了,妾身想您想的發瘋。」
白棠歪頭嘲諷一笑︰「老不死沒有來,有我這樣一個讓他厭惡的兒子,老不死會喜歡你嗎?」
沈王爺的愛與關心便是這女人的雷區。白棠在她的雷區里蹦,更容易激怒她。
卻不料,這女人臉色一變,萬分緊惕,帶著探究盯著白棠︰「你是誰?那賤種才不會說話。」
沈酌輕笑一聲,師父一來就露餡了,可不要太有趣。
這女人想到什麼︰「你在激怒我,你想要我主動斷絕和那賤種的關系,不可能的事!」
這女人倒挺聰明的。
白棠吞下一粒藥丸,皮肉傷這靈藥足矣。身上的傷很快就恢復了,白棠撤去自己的易容術,手上一個訣一掐,瞬間把沈王爺帶了過來,手掐住沈王爺的脖子,掐的很巧妙,他只會吸入一點點氣,死不了,卻無法說話。
沈王爺看見白棠還能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被激怒了。
女人緊張道︰「你放了王爺!」
白棠冷著一雙眸子︰「我不殺他也行,你呢,知道我想要什麼。不給,我只能狠狠折磨你深愛的王爺,殺了他了。」
白棠又撤去沈酌的隱身術,沈酌很自然的站在了白棠的身邊,充滿恨意的看著那個女人。
沈王爺不斷的給女人使臉色,欲阻止她。
白棠手一抓,取了一把劍,手一揚,利劍刺入沈王爺月復中,神情冷漠︰「再不說,你的情郎就死了哦……」
激怒沒有用,那便打蛇七寸。這一劍報剛剛捅她一刀之仇。
「不……可……」
沈王爺怒目而視,掙扎著吐出這兩個字。
「妾身……」
女人臉上的掙扎很明顯。
白棠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好看的弧度,靈力操控著劍指向沈王爺的心髒所在,似乎下一瞬就要刺進去了。
女人終究是沒能按照沈王爺的要求,哀求道︰「我說,你別殺王爺。」
沈王爺怒氣沖沖的看著女人,女人瑟縮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沈酌從此之後不是我的兒子,你滿意了嗎?」
白棠輕笑一聲,劍離沈王爺的心髒更近了些︰「我要你對天發誓,主動斷絕母子關系。」
「你……好……」女人雖不甘,卻只能答應,心愛之人在白棠的手上,女人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