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起來了

呂家可以算得上是一方霸主,呂老爺上了年紀後在家深居簡出,但人不在江湖,江湖卻依舊存在著他的傳說。

文甜甜對于豪門家主的了解全是來自各路網文和電視劇,現實中她還從沒親眼看見過所謂風雲人物的真面目。

滿含期待地盯著門口,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然而……這矮瘦的小老頭是什麼鬼?

視線偷偷瞥向身邊的秋焱,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一點不在意來人身份。

「你就是呂老爺?」文甜甜懷疑的眼神在老頭和中年人之間徘徊,從外貌上來看,這老頭還沒中年人有老爺相。

豪門故事里可不是這麼講的啊!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說話沒禮貌可不是什麼好事。」

矮瘦老頭端坐主位,中年人負手立在一旁,幾個隨身的下人趕忙奉上熱茶鮮果。眾星捧月的姿態彰顯出老頭非同一般的家主地位,也讓文甜甜大腦空白了一下。

她倒不是對權貴過敏,而是單純看不慣有人倚老賣老的耍大牌。

「我有沒有禮貌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鎮上的風言風語是不是你們傳出去的?」

老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動作不疾不徐,穩如泰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幫我府平了亂事,我錢也一分沒少給,咱們之間就算是錢貨兩清,外面關于你二位的流言又與我呂家何干?」

嘖嘖,老不要臉,竟然甩鍋!

「那十幾條人命分明就是你們做的孽,外面傳言卻將罪責算在我們頭上,敢說不是你干的好事?」文甜甜氣不打一處來,根本坐不住,騰的站起身來與他理論,「你為了保住自家名聲就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太無恥了!」

秋焱坐在旁邊始終沒開口,听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暗嘆。甜甜到底是個小姑娘,在呂昭言這種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面前根本沉不住氣,上來就被對方碾壓,思路完全被打亂。

被一個小女孩指著鼻子罵無恥,老頭也不生氣,臉上反而笑意更盛。

「姑娘莫急,這天色還早,咱們有話慢慢聊。你救了我夫人,老朽心中感激不盡,若外面流言蜚語打擾了姑娘,你且細說出來有何不妥,只要能幫的上忙,我呂家必然義不容辭。」

話音落下,見文甜甜面色有所緩和,老頭繼續道︰「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處,在我們這鎮上還待得慣嗎?」

老頭的話中滿是關懷,完全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仿佛是位關心小輩的老者在詢問家常。

「我叫……」

話到嘴邊,腦中忽然響起死鬼的聲音「不東仙」。

「我乃不東仙人,這位是我朋友。前不久我們剛搬到鎮上就听說了呂夫人的事,便想著來幫忙,卻不料被小人誣陷中傷,這才來貴府討要說法。」

「不東仙人?」

站在旁邊的中年人目露疑惑看向呂召言,呂老爺原本平和的目光在听到這四個字時突然亮了一下,緊接著凝聚視線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孩。

「呵。」老頭眼神凌厲的盯了一會兒文甜甜,突然冷哼一聲,「小姑娘話本看的不少,竟然知道不東仙。」

「不過你連這位仙人的來歷都不清楚就敢冒充,膽子也是大的很了。」

文甜甜一愣,沒唬住?

「不東仙乃是這不東鎮的御守,護佑一方平安的鬼仙。五十年前山中出現了大變動,我也是在那時恰巧與這位仙人有過一面之緣。後來三座不東山一夜之間消失了兩座,那位仙人也就再無蹤跡。」

「五十多年過去了,那段仙緣我始終銘記在心。念你這姑娘年紀輕不懂事,我不與你計較。出府後你二人立刻收拾東西離開鎮子,今日妄言便就此作罷。」

「老福,送客。」

眼前這矮瘦老頭竟然還和不東仙打過交道?那死鬼怎麼不說?

「慢著!我話還沒說完呢!」文甜甜踏前一步,「我來找你只有一個目的,呂府必須貼出公告將別院發生的事說明白,為我們澄清謠言。只要你答應,不用你趕,我們自己走人。」

「若是我不答應呢?」

老頭顯然沒將兩人放在眼里,枯瘦的手輕輕抬起,原本清淨的前廳突然冒出不少人影,一個個手持短刀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文甜甜哪里見過這般陣仗,心道難怪呂老頭有恃無恐,呂家能雄踞一方必然少不了武力支持,這些打手或許都是呂召言的隨身護衛,看來今天這趟非但白跑,還惹到了呂家。

秋焱,怎麼辦!

相比文甜甜的怒氣沖沖,秋焱反而輕松的多。自呂召言出現,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出聲,細細感知著周圍暗處的動靜。

見文甜甜終于回過頭來求救,他這才嘆了口氣緩緩站起。

「呂召言,我相信你已經收到消息了,外面的流言再傳下去只會對呂家不利,你不會放任不管的,對嗎?」

此話一出,坐在上位的老頭呼吸一滯︰「小子,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你也不會想知道我的身份。」秋焱聲線沉穩,起身站到文甜甜身邊,面色依舊平靜。

「我來此是想跟你要一個人,那人前段時間打傷了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只要你把他交出來我就高抬貴手給呂家一次機會,不然的話,別院中的十幾個亡魂就是呂府的掘墓人。」

「我的人打傷了你朋友?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葉時淵。」

短短三個字讓呂召言突然變了臉色,他拄著拐杖顫巍巍地從椅子上站起,死死盯著長身玉立的秋焱。

「你到底是誰?」

「剛不是說過了,你是不會想知道我身份的。把人交出來即可,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險不是嗎?」

秋焱有些無語,這老頭怎麼一根筋?他又不出不東鎮,知道身份能有什麼用呢?

「我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我也沒听說過什麼葉時淵,你們走吧。」

文甜甜一頭霧水,連她都看出來這老頭肯定知道些東西,到這份上還裝糊涂,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輕笑一聲,秋焱單手將她護在身側,幽幽道︰「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怪不得我。」

手指微動,文甜甜只覺耳畔掠過一道勁風,半點星芒毫無預兆地射向呂召言!

「老爺!」

立在不遠處的中年人雙目大睜,身體一閃瞬間擋在老頭面前。

哧!

銀光刺入中年人胸口,鮮血噴出,血腥之氣四散。

「老福!」

呂召言被嚇了一跳,干瘦的身體跌倒在椅子上,眼睜睜地看著中年人轟然倒地。

周圍殺氣暴漲,秋焱穩穩的站在前廳中央,絲毫不見怯意。文甜甜想跟他說點什麼,張張嘴又把話憋回去了。

這時候的秋焱表面看上去一如往常,但他身上柔和的氣息卻漸漸消失。

「秋焱……」忍不住側頭看向他,眼中隱隱浮現出擔憂。

「怕不怕?」

「……不怕,但是你……」

「噓。」秋焱看著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要打架了,認真點。」

啊?

話說完,秋焱忽然一笑,右手瞬間出現在耳邊,修長的雙指夾住刀刃,微用力,刀身應聲碎裂!

與此同時,他單手牽著文甜甜,順勢轉身踹出一腳。身後砰地一聲,緊接著傳來痛呼慘叫。

身彪體壯的黑衣打手抓著半截刀柄,整個人被踢飛出去,重重砸在台階上!他口中爆出鮮血,身體從台階滾落,掙扎了幾下就趴在地上再難動彈。

其他圍上來的打手腳步頓了一下,停在距離兩人一米多遠的地方不敢上前。

雙拳難敵四手,秋焱自知他獨自一人不佔優勢,對敵的同時又要分心保護文甜甜,一旦這群人蜂擁而上他根本無法施展。

在如此不利情況下,他使出的每一招都要起到威懾作用,一擊斃敵,讓這些人心生懼怕不敢上前才能逼出呂召言開口叫停。

「誰敢踏前一步,死!」

他的話仿佛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所有打手的心頭,他們都殺過人,但誰都沒遇到過這般談笑間取人性命的變態高手。

一時間場面僵持不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呂召言,還不說嗎?」

秋焱護著文甜甜的手臂紋絲不動,另一只手突然揚起,破碎的刀片化作暗器射入右側一個打手的咽喉。

懷中的文甜甜心髒砰砰直跳,緊張得渾身肌肉繃起,下意識咬住唇瓣,她好像忽然明白了當初死鬼讓她離秋焱遠一點的原因。

這個人,絕非善類!

「我不知道!」

呂老爺咬著牙擠出四個字。

他不能說,背叛那個人呂家就完了!

秋焱眼楮微微眯起,反手射出手中的殘留刀片,啊的一聲慘叫擊打著每個人緊繃的神經。

「何苦呢?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只不過是個棋子,與我作對能撈到什麼好處?」

呂家呆在不東鎮幾十年,他不出去,也不讓外面勢力進來,就守著這塊地方當土霸王。任外邊風雨再大,只要他不出門就不會被殃及。

可老家伙偏偏去湊熱鬧與人站隊,還陰差陽錯撞在他手里,實在是時運不濟。

老頭握著拐杖的枯手青筋暴起,一口黃牙咬的咯咯作響,卻始終緊閉著嘴巴不肯吐出半個字。

「爹!」

一個驚恐的叫喊在門口響起,秋焱眼神一凜,射出指間最後一片寒光。

「有材小心!」

老頭的提醒剛出,刀鋒已經到了呂有材鼻尖。

電光火石之間,空氣中突然傳出叮的一聲輕響,朝呂有材正面射去的寒芒被擋了一下,凌空回返。

秋焱嘴角勾起,你終于來了!

瞬間轉身,他手臂一揮內力震出一片氣流,直接將刀片碎成粉末。

銀色的流沙在空中隨風飄散,遮住半張臉的神秘人站在台階上,腳下跌坐著渾身顫抖的呂有材。

「是你?」

「你認識我?」

秋焱神色微動,他能感覺到對方在看見他出招時的震驚。難道是他鄉遇故知,見著老熟人了?

「所有人都在找你,想不到你真的沒死。」神秘人聲音沙啞艱澀,只能听出是個男人的嗓音。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秋焱絲毫不受對方的情緒影響,淡淡開口,「葉時淵是你殺的?」

「他助紂為虐,該死!」

「好一個助紂為虐,說白了不過是立場不同。如果你願意棄暗投明為我所用,我可以不插手你與葉時淵的恩怨,讓你倆公平對決。」

高手之間一招出手便能知曉對方強弱,如果兩人放開一搏,神秘人只能自認至多打個平手。

但他已有主,背叛的代價是他萬萬不能承受的。

「秋公子,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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