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煞手下做飯的速度加快,冷彌淺也不說話了,徑直站在一旁就這麼眨巴著眼痴痴守著。
兩人的相處模式,讓千昭再一次給驚的瞪圓了眼,側過臉跟見鬼似的又朝冷彌淺打量去,似乎極為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丑女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讓他的大師兄變臉成這樣?
難道是什麼事威脅了大師兄?
千昭眼角眯了眯,他的大師兄作為堂堂神殿大祭司,什麼人什麼事能威脅的了他?!
難道是抓住了大師兄什麼把柄?
千昭不禁癟了癟嘴,先不說他家大師兄沒什麼把柄,就算真有什麼事兒,憑大師兄的能力早就把這丑女人給殺了,哪里還會這副鬼樣子
似乎是被千昭打量的眼神給盯毛躁了,本來還專心巴望著自家師父做飯的冷彌淺突然抬眼瞪了過去,怒視了一會兒後,一臉沒好氣的撅高了嘴,「你站在那兒做什麼?」
千昭一愣。
冷彌淺眼里多了幾分嫌棄,「你要嘛進來幫忙做飯,要嘛就趕緊出去,沒事兒杵在那里難道是當門神嗎?」
這個穿著華貴的少年似乎很礙她眼啊!
一見她先是趾高氣揚的橫眉模樣,現在又是一副居高臨下打量她的不屑,簡直讓她不爽到了極點。
千昭被冷彌淺的話給罵的一愣,心里突然晃過一抹異樣的熟悉感,但也只是一瞬便被冷彌淺話里的內容給吸引了注意力,「你竟敢這麼跟本殿下」
「你過來幫忙。」鬼煞突然出了聲。
不得不說冷彌淺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找個幫手,或許之前曲然會做飯,但如今寄居在這具身體的人是他鬼煞,他哪里會做這種下廚的事情?!
千昭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過頭一臉訝然的朝鬼煞看去。
「趕快過來幫忙,小白餓了。」
「我說第三遍了,不要叫我小白!」冷彌淺一听這個名字就不爽,不知為什麼,她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更不喜歡別人叫她小白。
鬼煞聞言眼里泛著一絲慍氣,但話到嘴邊卻又莫名變了樣,「小月。」
千昭頓時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丑女人叫白鶯月,叫小白很正常,但若是叫小月那便平白無故的生出了許多親昵。
就正如一個叫‘吳月’的人,作為高高在上的師父叫小吳很正常,但若是叫小月,這兩者間的生疏親昵立馬看出高下。
即便是曾經平易近人溫潤如水的大師兄也不會這麼隨便親昵的喚著別人家姑娘,更何況還是如今待人疏離冷漠的性子?!
看到千昭一副見鬼模樣似的看著自己,鬼煞嘴角不禁扯了扯。
也難怪千昭這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現在的他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況還是千昭?
但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身上的陰靈,身邊這個女人的陰靈之氣太過龐大,連帶著影響著他身上的陰靈氣息,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待她好。
沒事,沒事,鬼煞不停的安慰著自己,等他身上的煞氣一旦恢復,能壓制住身體本源的陰靈氣息後,他自然也就不會再受這個女人的控制了。
不過這倒給他提了一個醒,冷彌淺身上的陰靈氣息過盛,根本就不是他能一次性吸噬過去的,他如今連曲然身體里的陰靈之氣都還不能完全鎮壓,若是再貿然吸噬冷彌淺的,這不是成心找死麼
恐怕到時候待這個女人就不僅僅是這般的好了,恐怕那個女人隨便一句話,他都要豁出命去做
鬼煞背上涔出一身冷汗,這個女人的陰靈氣息簡直就比他的‘魂蠱’還要來的恐怖猛烈!
所謂‘魂蠱’是讓中蠱之人即便違心流著淚都會因為蠱蟲的操縱不得不照做,但他呢?
現在的他雖然心里惱怒的厲害,但他畢竟是寄居的魂魄,所以即便他十分不願,但卻能感受到這具身體強烈的自願。
那發自身體本源的歡喜,簡直讓他震驚的心跳都快了幾分,陰靈氣息雖然柔和,但那陰柔背後的力量卻恐怖的讓他心顫。
「還愣著做什麼?」看到千昭還是一副見鬼的模樣,鬼煞臉上頓時沒了好臉色。
千昭額頭黑線泛起,瞅了一眼站在一旁怒瞪著他的冷彌淺,再看著鬼煞一本正經的模樣,極不情願的朝鬼煞身旁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跟前,鬼煞手中的鏟子便朝千昭扔了過去,千昭腳下一個踉蹌趕忙接住。
「動作快些。」面對千昭,鬼煞恢復了平日里的疏離,語氣溫潤但卻不肯多說一個字。
千昭茫然的瞅著手上的鏟子,額頭上的黑線明顯多了幾根。
似乎是難得遇到自家大師兄主動有求與他,千昭雖然極不爽冷彌淺對他的態度,但還是認命的炒起了菜。
于是,還站在廚房外的隨從們徹底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他們最尊貴的殿下像個廚子一樣站在灶頭前忙活個不停,他們最敬仰的大祭司站在一旁時不時的添著柴火,而那個他們平時連正眼都不瞧的低賤女婢竟然就披著軟毯撅著小嘴站在一旁監督,時不時的還會對兩人的速度抱怨上兩句。
眾人︰「」
有了千昭的幫忙,不一會兒,冷彌淺便坐在桌邊大口大口的開吃起來。
坐在一旁的鬼煞一邊瞅著見底的菜盤子,一邊瞅著狼吞虎咽的冷彌淺,白淨的額頭上全是黑線,「你就這麼餓?」
不就睡了幾個時辰嗎?
怎麼感覺這女人跟餓了好幾年似的?!
冷彌淺嘴里全是飯菜,聲音含糊不清,「我就是被餓醒的。師父,我睡之前到底做什麼了,怎麼會這麼餓?」
她其實渾身困乏的厲害,若不是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她又怎麼會這麼利落的從床上蹦起來,還守在廚房里不走。
鬼煞︰「」你之前什麼都沒做好不好!!!
「嗯?師父?」冷彌淺一邊喝著熱湯,一邊眨巴著眼朝鬼煞瞅去。
鬼煞蹙了蹙眉,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理由,「可能還在長身體吧。」
冷彌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