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山腳。
阿三急匆匆的朝明若寒掠去,「主子,屬下已經在沿路動了些手腳,想必他們很快就會尋來。」
「嗯。」
片刻後,阿三突然朝山腳的一處看去,趕忙回過頭朝明若寒看去,一臉的欣喜,「主子?」
明若寒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男子從山腳的另一邊急掠了過來,兩人齊齊的在明若寒身前停住了身形,「這位想必就是大月月皇?」
阿三回禮,「我家主子正是。」
明若寒靜靜看去,沉默不語。
「月皇有禮,我們是攝政王的隱衛,奉攝政王和嫡公主之命前來尋找您的下落。」
明若寒眼里泛著寒光,心里忍不住冷笑,「帶路。」
這兩個人不就是山洞的那兩個?!
呵,李墨裝樣子給那個女人看,想隨便找找應付了事,那他偏要讓李墨尋到他。
他倒要看看,若是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那個女人面前,李墨會不會氣的吐血?
看到明若寒問也不問便應下聲讓他們帶路,兩名隱衛不由得一愣。
突然,其中一名隱衛像是想到什麼,趕忙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恭恭敬敬的遞到明若寒身前,「月皇容稟,這是我家攝政王主子吩咐屬下,說如果屬下尋到月皇,一定要將這封信轉交給月皇您。說這封信很重要,讓您看了後務必思之、慎之。」
明若寒眼里閃過凝思。
阿三趕忙上前將信接過,轉遞到明若寒手里。
明若寒將信打開,視線輕掠信上文字,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一雙鳳眸便陰沉了下去。
「這就是你家主子的意思?」明若寒視線落在兩名隱衛身上,殺氣驀地橫溢周身。
兩名隱衛身形一顫,不約而同心驚著眼前人毫不掩飾的殺意,頓時往後退了退,「月皇喜怒,月皇喜怒。」
剛剛還清冷的人,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便變成這副樣子,這著實讓他們心底一驚。
還有這徹骨的陰寒,若不是有渾厚的內功,又怎麼會發出這樣懾人的寒涼殺意?!
「主子?」阿三上前疑惑看去。
只見明若寒微眯著鳳眸冷冷的打量了身前兩名隱衛,瞳間黑團涌了散,散了聚,聚了又涌。
好半晌才從齒間迸出一句話,「如他所願。」
兩名隱衛面面相覷,看到月皇轉身離去,頓時知道兩人保住了小命,心下長噓一聲。
阿三一楞,趕忙追上前去,「主子?我們不去找夫人了?」
他們在這山腳等了好半天,不就是等著那兩人尋來,再一起去接夫人的嗎?
怎麼現在
主子反倒一個人走了?!!
阿三心下一凜,視線落在主子手上揉成一團的書信上,臉上全是好奇,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只可惜明若寒手中內力驟起,眨眼的功夫便將手中捏在一團的信紙用內力催成紙末。
阿三見狀,眼里直發愣。
那封信上到底是寫什麼,竟然讓他家主子這麼的生氣?
直到走出很遠,明若寒這才停下腳步,聲音沉的就快結成冰,「傳我令,即刻返回大月。」
「什麼?」阿三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安排,夫、夫人呢?夫人怎麼辦?!!
主子不是說西隴攝政王將夫人帶走了嗎?
他們難道不去追夫人?!!
那攝政王對夫人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啊!!
難道他以前給主子提過的那些話,主子全給忘了?!!
想到這里,阿三趕忙上前提醒,「主子,夫人可還在」
「那個人是算準了我會同意,否則又怎麼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帶走她!」明若寒惡狠狠的迸出聲,瞳間冷成一片。
阿三的話戛然而止,一臉茫然。
明若寒深呼一口氣,似乎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怒火,回頭便朝身後的阿三看去,「去找一個跟她身形相仿的女子裝扮成她的樣子,然後我們即刻出發。」
阿三怔了怔,眼里有片刻恍然,「主子這是要調虎離山?」
主子是想引開靈域神殿的那些人,以保證夫人的安全?
阿三恍然大悟。
靈雪一直死咬著夫人不肯放手,夫人詐死後,主子又被設計進了困陣,想必那靈雪定是察覺到了夫人詐死的貓膩。
無論如何,夫人詐死是事實,為以防萬一,以主子做餌引開以靈雪為首的神殿勢力,保證夫人真正安全的離開靈域境地,那的確是再適合不過的事。
只、只是
阿三眼里浮現一抹擔憂,只是夫人豈不就真要跟那位攝政王回西隴了?!
明若寒眸間陰鶩寒如秋水,李墨果然是算準了他會為了顧及她的安全,自願放棄將人兒抓回來。
不得不說,李墨的這一招還真是夠狠!
但狠又怎麼樣?
他聰明,難道他就笨嗎?
明若寒眸間微轉,隨即嘴角掀起一抹嗤笑,「即刻傳令給黑影,讓他帶著天陰師尊趕赴西隴。」
阿三眨眨眼,片刻後臉上也浮起笑意,「屬下這就去。」
主子這招太聰明了!
有天陰師尊那個萬年小三在,即便夫人被那位攝政王帶走又如何?
他家主子都沒能在那位老人面前討到半點好,難道那位攝政王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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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月色,夜風拂過,篝火燃起一團暖和。
輕輕的將狐皮披風搭在「李墨」的身上,便也坐到了「李墨」身邊。
「墨呆子,你有認識的朋友叫小月的嗎?」吃著容慧給的肉干,冷彌淺好奇的朝身旁的人兒問去。
鬼煞聞言瞳孔猛縮,瞬即恢復平靜,「怎麼這麼問?」
「你夢里叫了好幾次這個名字,我听到了。」啃了一口肉干,冷彌淺斜眼瞥去。
鬼煞微微一愣,「小月?我叫的應該是小雪吧?」
「嗯?」冷彌淺眨眨眼。
「小雪是我的側妃,為人溫婉,我叫的應該是她的小名。」
冷彌淺聞言點了點頭,「難怪,你叫了好多次,看來你們關系挺好的。」
這幾ri,每當李墨昏睡的時候,她便跟容慧聊天嘮嗑,這其中自然是大部分事都與李墨有關。
畢竟這呆子總愛在她面前逞強,她若不好好打听一番,又怎麼會知道墨呆子真正的處境。
(天津)